近来气温骤降
风花草喜欢在这样清寒的仲秋时节
窝在被窝里读小说
今天读到的是曹文轩的《青铜葵花》
讲的是城市女孩葵花和农村男孩青铜的故事
书中有大段大段关于芦苇的描写
因为实在是很美
风花草忍不住想要和你们分享
大河,一条不见头尾的大河。流水不知从哪里流过来,也不知流向哪里去。昼夜流淌,水清得发蓝。两岸都是芦苇,它们护送着流水,由西向东,一路流去。流水的哗哗声与芦苇的沙沙声,仿佛是情意绵绵的絮语。流水在芦苇间流动着,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流走了――前面的流走了,后面的又流来了,没完没了。芦苇被流水摇动着,颤抖的叶子,仿佛被水调皮地胳肢了。天天、月月、年年,水与芦苇就这样互不厌烦地嬉闹着。
风花草猜,所有和青铜一样生长在乡间的孩子
都会喜欢这样的文字
我曾在中国北方的农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见惯了曹文轩笔下
芦苇和流水耳鬓厮磨的样子
也在一阵西风过后
看见“芦花两岸堆成雪”
后来,我离开了乡间到城市读书
别时芦苇长长惊起飞雀无数
读书时最喜欢的古诗词便是那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但直到很多年之后
风花草才知道
所谓“蒹葭”就是印刻在我童年回忆中
随风摇曳的芦苇
中国的古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可以把一株司空常见的植物,写到极致
极致的朦胧
极致的纯粹
极致的美感
就连市井小说《金瓶梅》中一句平平常常的
“初入芦苇,不知深浅”
都有说不出的韵味
现在,我常见有人在玲珑剔透的玻璃瓶里
斜斜地插上一株枯萎的芦苇
简净通透的瓶子,像曹文轩笔下的溪水
芦苇枯黄
像年华老去的、在水一方的旷世佳人
虽已迟暮但依然动人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说
“人只是一只芦苇,是宇宙间最脆弱的东西
但人是一只会思想的芦苇”
这句话的前半句风花草并不敢苟同
因为我们中国人常说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这就足见一株芦苇的坚韧与顽强
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正是这一叶芦苇
带领我们跳脱时间的束缚
去找寻星辰大海、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