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正一本正经慢条斯理地褪下她的衣服,说,我并不是想跟你做爱,我只是想看看你。
花川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体微微发颤。
你知道,在艺术家眼里,是没有性的,只有美或丑。郑正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她的内衣。
当郑正伸手准备去脱她的裙子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从来,还没有这样过。
我知道,我知道。郑正就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的看着他,眼神里充盈着温柔和长辈一般的慈爱。
花川川松手了,因为他的眼神有种魔力,让她难以抵御。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花川川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的“魔力”给迷住了。
郑正告诉她说他是一名艺术家。
在花川川迷惑的眼神里,郑正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一个穷困潦倒的艺术家。
在花川川的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出口时,郑正又补充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恩,是的,我是一个画家兼作家,恩,是的,写作当然也是一门艺术。
郑正轻声对她说,你可以站起来吗?
花川川很清楚自己现在一丝不挂,不过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还能有力气站起来。
你很美,真的,不必害怕。郑正循循善诱着,就好像一个催眠师一样,继续轻声细语的说,真的,你真的很美。为什么不去欣赏一下造物主所赋予你的美呢?如果你不学会欣赏她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去作践她,或者让别人去作践她。也不必感到难为情啊,假如没有,那才真应该感到难为情。
花川川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并不是因为郑正的话,只是想看看他的神态到底有多从容。
然而睁眼之后,花川川后悔了,因为她发现郑正的神态从容到超乎她的想象。如果他能稍显窘迫或者不自在一些,她倒可能会觉得平衡一些。
郑正笑了,那笑容像极了一个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
你笑什么?花川川不打算再闭上眼睛,因为她总觉得那样显得她很被动。
你的眼里藏着星辰大海。郑正说。
烂俗,早在网上看过了。花川川说。
好吧,那现在请你站起来,站起来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郑正郑重其事的说道。
别骗我,我不会站起来的。她不敢再看他,所以把目光移到了蓝色的天花板上面。
好吧,我理解,那到此结束。郑正说。
什么?花川川面带诧异扭过头。
我走了,再见。郑正笑了笑,走了。
这就完了?花川川无力且仿佛自语一般的说,看着郑正打开门走出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郑正问她可不可以借十块钱。花川川看着眼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男人,点头说可以。
郑正接过那张崭新的十元,说,不问原因?
嗯,正想问呢。花川川巧妙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竟羞涩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现在想起来,当时到底是如何“巧妙”避开的呢?竟全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避很巧妙,和那条破败的两旁种满桦树的行人寥寥的街道。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拙劣的搭讪手段。郑正把钱还给了她,说,谢谢你的配合,再见。
木在原地很久,花川川有种如在云雾的感觉。
回到现时,花川川已经穿好了衣服,不经意间望向窗外,不由呆住了,积蓄已久的泪水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