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贵州小镇上的小饭馆，进去，师傅迎出来，“你炒还是我炒？”中国人谁不会自己炒两个菜？“我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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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佐料都在灶台上，拣拣菜，抓抓码，丁当五四，两菜一汤，吃的头上冒汗。师傅蹲在门口抽烟，看街上女人走路，蒜瓣儿一样的屁股扭过来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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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的标志，就是想吃小时候吃过的东西，因为蛋白酶退化到了最初的程度。另一个就是觉得味道不如前了，因为味蕾也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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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对食品的评价，儿孙们不必当真。我老了的话，会三缄吾口，能不下厨就不下厨，因为儿孙们吃我炒的蛋，可能比盐还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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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利鱼清蒸后，即食，入口即化，滑、嫩、烫，耳根会嗡的一声，薄泪泅濡，不要即刻用眼觅知音，那样容易被人误会为含情脉脉，低头心里感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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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初照晨 文：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