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时刚好放假了,作为爷爷的宠孙当然住在爷爷家了,爷爷家是在这个市的一个郊县,而事情紧急出事后亲人们火速把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还好爷爷关系熟,找了个最小的房间,两人间。只是小县城的病房不那么规矩,另一张床居然安排了一个小老太太,也是骨折,男女有别医院都不知道吗?就算安排个女的,难道就不能安排个年轻点的,美女不行吗?真是的,想想就生气。可又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调医院,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骨折,也并不是什么大手术,这个医院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爷爷又找了熟人,所以 本少爷这么帅,也只有和衰衰的老太太共处一室了。
说起小老太,下面就称她邻床吧,我敢打赌她不太富裕。你看,我自住院后每天来看我的人络绎不绝,先不提来访人的身份不乏本市政要等等,就只说带的礼品吧,堆满了一堵墙,都快可以开个小超市了,而邻床好像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来的也是几个乡下的亲戚,带的礼品和我们一比几可忽略。由于医生都是爷爷打点好的,所以每天都有好几拨医生成群结队的过来查看我的病情,每每都笑容可掬,非常有耐心;隔壁邻床自打住院就没见医生来过,若不是我们问她主治医生是谁,都还以为她没有主治医生。护士也是,见了我们总是恭敬有礼,换液体干净利落,可到了隔壁邻床那儿就又一个态度,埋的留置针把老太太胳膊都打肿了,也没见护士好声好气儿的和她们说句话。
为什么比较这些,你还真别说我势利,在我们小城不比大城市,有钱有关系你就是爷,即使医院也不例外。
尽管没什么钱、可邻床的家庭关系好似很融洽,几个孩子也是很孝顺,这是我暗暗观察几天的结论。刚动完手术时,全身插满了管子,吃东西消化也受了影响,估计是以前邻床也没做过手术加上我们的医生也没告知怎么吃饭,反正到了第一次大便时,邻床就尴尬了。那时我的几个亲友正在聊天,只见邻床憋红了脸,又见她儿子进进出出买了几瓶开塞露,用完还是不行,她的儿子就用一次性筷子和小勺一点一点往外掏,整个屋子里臭气熏天,亲戚们纷纷告退,我在床上不能动弹也无处可逃,只得耐着性子屏息闭眼装睡觉,心里祈祷这一刻快快过去。终于,臭味散净了,她儿子打了盆热水正替老太太擦手。挺孝顺的,这居然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后来,就见邻床的女儿也来了,好像是从外地赶来的,他俩交接的那晚,就要过元旦了,小城正冷,邻床儿子和女儿在睡觉前为被褥推推嚷嚷,都要铺薄的盖薄的,最后就那样在床边草草打地铺睡了,我看了妈妈一眼,她也怔了怔,我们家拿了行军床都还先睡的不舒服,这家的孩子,不错。
平常的日子里,过了手术就没啥大事,无非就是输液和静养,可是疼啊,我不住叫唤,不管自己站起来已经一米八的大个子,现在我可是在躺着,可是隔壁邻床一声不吭,按体力她应该远不如我,更应该喊疼才对,喊得次数多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每天爷爷奶奶炖好了各种汤送来,在小城搜罗各种特色小吃,东关的牛肉水煎包再裹上几个鸡蛋,城郊的大地锅老母鸡炖鸡汤,西边的垛子牛羊肉,高速口的哨子汤,就这我也不满意,总是冲着爸妈发脾气,在各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狂吼他们一顿,尤其是我爸,你看他这么大个人整天没心没肺,我手术后正半昏半醒间居然看见他像没事人一样啃着一个大苹果,好像昏迷的不是他亲儿子一样,还有前天,老妈回去换个衣服让老爸看着我输液,他居然歪在行军床上就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搞得走廊上的人都往屋里张望,真是气死我了。
隔壁邻床吧,好像也没个交通工具,但即使这样她的孩子还是挺尽心的,总是打个摩的跑到可远的饭店打包来一些饭菜,尽管他们不知道我们买的特色小吃地址在哪,但看起来也都是正规饭店的菜,总是老太太吃最好的,孩子们就用随身携带的登山炉把之前的剩菜热热,甚至为了营养,他们还买了鸡蛋等等熬粥料,经常用小锅给老太太熬浓稠的黑米粥或鲜香的鸡蛋羹,看起来比外面卖的清汤寡水大大不同。
就这样,时间久了,别问我时间为啥那么久,一个小小的骨折,我居然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才拆线,而且遵医嘱就算出院了还要再躺个三五个月,问医生解释居然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骨折呢!切,后来我才知道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只在床上躺个一周就好了,医生一直是建议锻炼的,但那时我也不知道,好吧,知道了我也会赖在床上躺下去的,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要中招考试了。用妈妈的话说,就是这次事故太不巧,刚好耽误了大考,不巧,我心中窃喜,是最巧的好吗,我才不想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考试呢?本爷只负责高、富、帅,让考试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