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未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科学家”…“美术家”…“音乐家”…
这个幼稚的几近白痴的问题是二年级那个瓶底眼镜大肚腩的语文老师问的。
而我是这样回答的,“西曼”!
“什么?”,老师好像闪了一下,手指扶了扶根部有了锈迹的眼镜腿,眼睛眯着,像是在确定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西曼”。
话音刚落,班里已是哄堂大笑。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挑一个“科学家”作为自己的答案。
我其实并不清楚他们究竟笑些什么。
也许只是因为大肚腩忍不住的噗嗤一声,但对于那时的我而言,这些笑声顺理成章的被理解为:我的回答必定是个笑话。
很长一段时间,我总生活在这种想法的阴影下,甚至敏感到到每说一句话,我都会把听者的反应考虑在内,生怕会不小心引来嘲弄。
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实际上那段时间我便如同一只胆战心惊的老鼠,即便一个不同寻常的眼神也足以至我战栗不已。
(二)
“喂,喂,过界了”!
李来虎霸道的把我课桌“越界”的手臂顶回去,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我发出警告,那模样好像一只会用尿液划定地盘的狗。
我知道他是碰到无法解答的习题啦,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显得易怒且不安。
我乖乖的收回了“犯错”的胳膊,并带着歉意的一笑。而我示好的微笑让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鄙夷。
看来即使到了初中我的境况依旧没有改变,这让我时常怀疑自己是否长了一张受气包的脸。
(三)
朋友还是敌对者,我没有什么明确的划分界限。比如李来虎,尽管我几次有用拳头问候他门牙的冲动,但只要他稍微对我表现出善意,我的“罪恶”的念头便烟消云散,倘若他脸上再多些真诚,那我真是愧疚难当了。
我把我的这一特性总结为犯贱。
从英雄情结沦落到犯贱,一切过度的那么奇妙又那么坦然,如果不是心底还存留着一点期寄,我想我不会时常感到惶恐不安。
(四)
当然,在让我一次次垂头丧气的挫折面前,我也并非一无所获。当人们都在滔滔不绝的谈论梦想的时候,我闭口不言,只在默默寻找着开启它的钥匙—勇气。
在我而言,无论你的憧憬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卷,倘若没有足够的勇气,都只是蜃楼梦幻。我甚至一度认为勇气的缺失才是我所有痛苦的真正源泉。
整个初中时期我几乎在尽我浅薄的理解去完成勇者的蜕变。
但冥冥中的安排却总与期望背道而驰。
(五)
高中之前,我从未带过耳钉,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与我心中的英雄形象不符,倘若此时有人能向我证实曹操打天下时是带着耳钉的,我一定会改变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尽管后者也是先入为主。
在高中一个学期后,我带上了耳钉走进了校园。
强烈的画风扭转,都是因为我的那个奇葩姥爷。
如果,不是他生命终程一次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