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宿醉。
真正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已是初五的下午。期间时而清醒,时而浅睡,陈年旧事间或当下的生活胶片一般在脑中挨挨挤挤,挥之不去,不知今夕是何年。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把一个滴酒不沾的,讨厌酒味的文艺老青年,渐渐改造成一个酒鬼,并且乐在其中,这期间,都经历了什么?
我家老万嗜酒,并且酒量也大。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他去参加同事的婚礼,喝了十多瓶啤酒,还能骑个破自行车,夜行十好几里地,毫发无损的赶回学校的单身宿舍,那也是一个传奇。朋友中也有酒量和老万不相上下的,每逢他们聚在一起喝酒,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其中一个女汉纸,也是一个豪爽的酒鬼,每每看着他们喝酒的杯子,都会嫌弃的说一句:“就这个喝法,什么时候才能喝醉?”叫嚣:“换大杯,把啤酒放冰箱冷冻里给我冰上。”这时,我是不管的,我就是那有个性的甩手小掌柜。我们家所有小二的活都是老万干,我自顾自吃饱喝足就闪边了,懒得看他们说狂话,耍酒疯。记得每年我们都聚那么几次,每次都是一醉方休。每次老万说:“下次再不这么喝了。”我都做个拇指朝下的动作鄙视他。我断定他们口中的下次,肯定会和这次一样。
王总两口子也是酒友中的中坚力量,这两口不仅仅是酒友,更是一生的挚友。我、老万和王总是高中同班同学,我毕业分配工作又和王总做了同事,我那时刚毕业,有点小清高,社会经验几乎为零,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幸得王总照顾,日子过得也算顺畅。我们两家自打结婚时起,就约定成俗,每年初四,我们一家都去她家吃饭,先是我和老万,以后有了达达,我们一家三口,加上他们一家三口,大人喝酒吃饭,孩子们席地玩成一处。那时候达达就喜欢铺了木地板的房子,可以肆无忌惮在在地上撒泼。那时我们条件有限,达达刚会走路的时候,我们还是租房子住。王总家条件好,是自己的房子,地板是实木的,我们租的房子地面是水泥的,所以达达小时候很喜欢去王总家找舜舜哥哥玩,玩到很晚也不愿意回家,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所以等我们有了房子,有能力装修的时候,第一要素就是铺了木地板,并且是好点的实木地板,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达达的心愿。
扯得有点远,回来一下。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初四的组合又增加了这些人:跃哥的战友加各自家属六人,加孩子三个,王总的同学,我们三个人的同学孙局长一家,队伍一下子壮大了很多,大家也都相处的不错,每年此时,差不多一个节日一样,我们也从家里转战到了酒店。每年喝到最后,都会产生几个醉汉,出的笑话,也足够我们笑上半年甚至到下一年的初四。不知何时起,我也成为喝酒队伍中的中坚力量了。
今年初四,队伍更加壮大了,整个一个大房间,一个大圆桌,坐满了能有二十多个人。杨书记两口子到的比较早,一看这架势,惊呼:‘这是要开个圆桌会议的节奏啊。’不过到最后,缺了小美女萌萌一家。稍显遗憾。萌萌小美女告诉你爹曲总,以后这样的聚会,不来的话,记得提早提交申请哦,我们可是最早的土著,缺了你们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进入了状况。“浅酒欲邀谁共劝,深情唯有君知”。一抬头,大家三个一堆,两个一撮,各自表达去了。我和文涛志华妹妹坐的近些,拉了拉家常,文涛过年在婆婆家忙活了好几天,至今没歇过来。志华妹妹也是,一个大家族,更有的忙。一直很羡慕志华妹妹家的模式,那就是我心目中幸福的家庭,真正的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过年大家同处一室,慈祥的爷爷给孩子们派发压岁钱,一派祥和的景象。也佩服文涛婆婆的睿智,把婆媳关系的处理的妥妥的。我们家虽和大众比较不同,家家门口一片天,我也不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强求老万做这做那。在此也反思一下自己的偷懒耍滑,任性妄为。也感叹老万一直以来为他家的操劳和付出,十几年接他爹来家过年,虽然稍有怨言,也是难得,大家都不容易,赞一个。
一抬头,看见王总和孙局长背对我们正在窃窃私语,老万在向跃哥告状:“跃哥,你看看他两勾肩搭背的,我白担虚名了。”跃哥喝的有点迷糊,没啥大反应,这是个什么情况?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光看见王总红着眼睛,好像和我有关,安慰我和老万的样子。说实话,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冷暖自知罢了。你们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起不了望梅止渴的作用。用句何文抵文章中的话说“人生在世,你我都是伤者。生而不易自我为惜。”我会好的,请放心。
不如喝酒,不如喝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