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7:50,自然醒。
头痛、腿酸痛。
心境还好,算平稳吧。
昨天晚上忘记吃米氮平了。
不是忘记,是躺下了就起不来床懒得拿了。
纠结了一阵儿,然后仗着“我抑郁呀我没活力呀我不起来拿药吃了”。
到公司,开电脑。
发现一个非常无语的……网站架构的bug。
让外包团队改。
员工手册发到群里。让大家挑毛病。
果然吧,规章制度不能写太详细。
改,改回第一版。
内容懒得填充。没怎么找。
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不差这一天。
不知道俩老板对我的去留达成一致了没有。
管他呢。
策划说上哪找个对象。
我建议报个语言学习班。
和某经理说他教导有方,我在大学都没见过他们家那么干净的男生宿舍。
是有说有笑心情愉快的样子。
其实没有很愉快,但也不是不愉快。
可表情那么愉快干嘛?也没有故意做出愉快的样子。
吃药的感觉很不好。
比“不好”还不好。
感觉就像是,大家都端端正正坐着,我抑郁了,我七扭八歪地瘫倒在那里。
药物是张坚硬的铁丝网,把我包裹起来,用一个端正的方式。
恩,看上去是端正了。
但端正的不是我的“意思”,是靠外力的作用。
尽管外力作用的是我的“意思”。
勒得很痛的,既然我的“意思”是就那么瘫着,垮着。
药物的铁网把我困在一个端正的姿势里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把这句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就这样吧。
昨晚,或者准确地说是今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的大脑,被很多刺蒺藜包裹着,五颜六色的蒺藜。长的、圆的、橄榄形状的。密密麻麻地把我的大脑和“外界”隔开了。越收越紧,直到之间毫无空隙,才停下。
于是我的大脑�就这样奇异地承受着疼痛,承受着静止了的刺伤、静止下来的疼痛。
于是外界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的大脑了。
可我的大脑在这些刺球的“保护”和“伤害”下挣扎着。
我的大脑伸出了一只细细弱弱的手型的脑浆,在虚空中,抓住了一个墨绿色的石头。
那只手在抓到“石头”后,挤开蒺藜们,收回来。
然后,蒺藜们收紧,让我的大脑更痛了一下、然后却离开了我的大脑一小段距离,大约10公分左右的距离吧,又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迅速地封闭起来。
它们以“保护”的姿态,均匀刺入又离开我的脑子,把我的大脑封闭上了。
我往四周看,都是花的、刺挠挠的、乱麻一样交织在一起的蒺藜们。我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了。
那粒石头。
那粒石头迅速地融入了我的右脑。然后我的右脑升腾起墨绿色的烟雾,就像墨汁融化在水中一样,把右半边和蒺藜们之间的缝隙填满。然后墨绿色慢慢沉淀,我的左脑还是肉嘟嘟的一块,右脑变成了水晶的质地。可以看见精巧的齿轮、杠杆、液压等机械一样的内部结构的,透明的、坚硬的、不留尘埃的质地。
它带着整个大脑向蒺藜们冲撞。然后蒺藜们散开了。我的大脑暴露在宇宙中。
像一颗星球漂浮着。静止着,而且以我大脑的位置来看其他的星球——对,是其他的星球,就我一个脑子浮在这里——也是接近静止的,偶尔一颗彗星划过。
感觉好平静也好孤独啊。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醒来之后,我回忆起来,把那粒石头命名为“真实”。
第一印象,直觉,没有为什么。
这是梦。我没精神分裂。
但我想,如果我天天活在这样的幻想中,好像也是件很好玩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