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旧日作别,与未来相聚——疑是旧雨重逢

今天,我21岁。从明天开始,我就要从21岁跨向22岁了。

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感受、自己的人生呢?大雨使得极度规整的都市街道有一瞬怔愣,我此刻的心情也正如这样,怔愣而多思。

这是上大学以来的第三个生日,这个生日什么都没有。也许这才更真实、才更像它原初的样子。我们本就是这样轻轻地来,轻轻地相遇,轻轻地离去。

“你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也会越来越宽阔。”而当我和路上遇到的人产生深层次的连接时,也共享了对方的迷失。

最近的感想大概是「人生随时可能画上句号。而我们把太多时间消耗在了丑恶的事情上」。自昨天收到一条被指责为“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背刺,还是会觉得有点膈应,对方跑来公众号特地来留言一句——膈应人的目的达到了。

这是很微妙很不舒服的一种感觉,但我突然就抓住了那种拘谨里的东西,自己发出的20+得不到回复的消息、被过度定义的聊天,也许他只是渴望被关注被欣赏被认可……

无所谓…诸如此类的「相遇即教训」没什么影响的,我想“得罪”这类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更谈不上失去什么“资源”。往前走,我们最终会成为自己的资源,这些烂人的世界小得要死,而我们的世界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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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好像所有的记忆都下起了雨,变得很清净,又有舒美的回声。我不断盘旋着自己近来恍惚而多变的心境,继而又想到了巴塞罗那下着雨的公园,佛罗伦萨谜一样的小径,雅典静谧的深夜,菱湖校区的水杉和小周送我的多肉。

不经意间也想起了大学里的前两个生日,第一个生日是在芜湖和小吴一起过的,假期的消闲、恋人的依偎、生日的欢愉尽收囊中;第二个生日是在宿舍和室友一起过的,尽管是在刚解封之余,也收到了栗子假装“没动静”特意点的蛋糕,那时的两份蛋糕都很甜(还有一份是我自己点的),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有真心想祝福、感谢的人和事物。

短促之美,往往有如深渊长眠的冰川,蘸着雨水,就冷冷低低地流动起来。回不去才真美。

五月的清晨,香气终是输了九月烟雨的尘埃旧意,寡淡而清薄。然而这份清冷倒是胜过秋季(也或许是感冒中人的错觉)。我曾经有过那么多个轰烈而馥郁的夏日,让当时深陷其中的我以为那便是浮生晚景。但几乎不可能是,又怎么会是。

脸上过敏、间歇性头痛、无缘由感冒、持续性失眠,近一个月以来,我把之前零零碎碎可能患有的小病全部包揽于一身,现在的我更多是一个支离破碎、努力尝试整全的我。

当然,天生乐观的我倒也不必绝望。就像《精神现象学》里说的:“……只有当精神在一种绝对的支离破碎的状态下重新找到自己,它才赢得自己的真理。”或者,至少做出这种尝试,虽未能至,亦足见心术。

我深知在我过去的岁月里,清晰的形状与纹理已经深深刻下,而将要取代它的东西是不确定的。但我并不害怕,未来的未知的一切终究要发生在我身上。

以后的生活就要从一间落雨的客栈开始。


与旧日作别,与未来相聚。日日是好日,未必阳光灿烂,但总有寂静凝神。

站在20岁的终点与21岁的起点上,我还怀抱着这样那样的新期待与理想,待到明年的现在酣畅淋漓说个痛快吧。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告别“2”字开头的年纪,我也这样年轻过,我也畅饮过知识、爱情与真理,而现在,我将继续整理自我,开垦自己的道路(还是要寻找知识、爱情与真理,爱情随缘)。

感谢在过往生命历程中的所遇所见,可能并非和所有人的相遇都是一份礼物,但和父母的相遇应该是,确实是。感谢爸爸妈妈以他们的身份唤醒了我的身份,我们能够一同在生命中前行,我很欣幸也很感激。我也相信,当我来到这个世界并在此扎根生长之时,他们不会隐而不现,只会更坚韧有爱地活着,体验新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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