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天入村对义务教育阶段贫困学生的资料进行核查,我们三人一组需要完成14户核查任务,马不停蹄滴跑了一早上,恰逢今天二月二坊镇有集会,我们三人也融入了上集的人流中。一个同事碰见熟人说了会话,我和另外一个在路边等待。

        突然一幕令人心酸的画面撞入了我的眼帘,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哆哆嗦嗦地站在马路边上,先是目光深情地凝望着东边公交车开来的方向,待公交车离她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缓步往路中央挪,企图靠近车。可是公交车一阵鸣笛,往常一直为顾客敞开的车门并没有打开,门口也少了那个笑容满面、声音甜美的售票员,刺耳的鸣笛声好像在无情咆哮:“别挡道!我要过去!”老人被吓了一大跳,只好往后腿拐并用地连连却步,待老人不影响车辆行进了,公交车一路无情呼啸疾驰而过,唯恐老人会追上它似的。老人只好无奈而又深情地目送远去的公交车,直至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老人似乎仍不甘心,继续望着东边公交车驶来的方向,望眼欲穿地坚守在风中等候。时间过了好一会儿,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老人再次慢悠悠地缓步往前移动,仄歪着身子向着东边眺望,终于一辆公交车再次缓缓进入了我们的眼帘,老人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手臂不由自主地伸出来,更努力更费劲地往上举着招手,可是令人倍感辛酸的,仍是刚才那一幕的重新上演……车们像商量好了似的接二连三疾驰而过,对于街边不断招手的老人完全视而不见。

        看着失落的老人颤颤微微仍在路边频频招手,来往川流不息的各类机动车辆仍然视而不见地来回穿梭,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心酸:人老了真可怜,连车都不愿意拉。

        于是戳了戳身边的同事:“看见那个等车的老人了吗?可怜她一次又一次招手挡了半天车,竟然没人愿意停一下车。”同事不无感慨地叹息道:“我也看着呢,人老了真可怜,不知道咱们老了会不会也是那样?成了儿女们,甚至社会的累赘?”是啊,时光飞逝,岁月不居,我们的父母已慢慢步入了老年,会不会也有一天会遇见这么让人心酸的遭遇?很是担心。真是不敢细思量。这样阳光明媚的社会,这样温暖和谐的社会,人怎么就那么势利,那么无情?怎么就没有车愿意为老人停下?

        刚刚还似有似无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不知何故?也隐去了它的光芒。春天的风不亚于穷冬烈风,吹得人举步维艰,老人依然固执地守在风中,招着那支写满失望的手!

      《礼记》早就对人类理想社会进行了勾勒:“使老有所终,幼有所长,鳏、寡、孤、独者废疾者皆有所养。”时代飞速发展,时至今日,人类理想似乎已经实现,但这些与理想不符、刺痛人心的画面依然不时上演,多么希望有一辆满载善良的列车能看见那支不知招了多久、写满沧桑的手,能看到那双饱含期待、不再清澈透亮的双眸,不要让老人在风中无望地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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