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你心里像什么?
— 星星。
—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明亮。
— 不,是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想拼命攥紧这些熠熠生辉的碎片,它们在我枯燥乏味的人生里充当烟火与爱。
01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
初次读到,仿佛真的置身那个夜晚,挚友围着炉火,人影映在墙上时而随风晃动,耳边传来清脆的碰杯声,想起当初的梦想。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坐在篝火旁,看天上的月亮,北斗星在指着你的前方。那时,你的梦想是什么 ?
02
那一刻你心里有场海啸,可你静静地,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 葛婉仪 《独木舟》
现代人的崩溃,是一种很安静的崩溃,看起来特别正常。会说笑,会打闹,会社会,表面很平静,实际心情已经糟到一定程度了。但不会骂人,不会砸东西,更不会哭。就算有那么一刻,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也只是不说话,不会真的崩溃,就是不太想活,却也不敢去死。
03
最初的反应是麻木的,像一个被冻僵了的人在记忆的火边慢慢缓过来。
——北岛 《青灯》
北岛在听闻一位忘年交的死讯之后写下这句话,开始没有很深的感受,直到第一次经历至亲离世突然理解了那种麻木。
04
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听不到我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洒满了盐。
——余华 《活着》
活着的力量从来不来自于叫喊,更不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的责任。
05
妈妈们都有个通病,只要你说了哪样菜好吃,她们就频繁地煮那道菜,直到你厌烦地埋怨了为止。其实她这辈子,就是在拼命把你觉得好的,给你,都给你,爱得不知所措了而已。
——张爱玲
06
其实我们这代人,很多是没有后路的。感到失败和望不到头的时候,没有那个外界默认的“避风港”。
不会觉得“就这样回家好了”,回到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屋子里,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完。或者重新振作再出发。很多人其实不把家当作退路的。低谷时,家人甚至会给予更大的压力。我看到很多的年轻人站在路中间,就那样站着哭。身后没有灯火,身前白雾茫茫。
出处不详,很久之前摘录的,初读便觉感同身受。
07
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已经心冷后你的殷勤。
——李碧华
08
当我站在瀑布前,觉得非常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的。
——《春光乍泄》
想起张国荣的一句歌词: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09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小杂感》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而我们却终其一生都在表达和倾诉。
10
有壳的东西通常伤害很低,壳是为了保护自己,又因为感同身受,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如同网无法握住水一样,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11
分离就是轻微的死亡。
——埃德蒙·阿罗古
如马尔克斯所说,人从来都不是离开分别而独立存在的。我们短暂的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分离,后来才发现有些分离竟是最后一面,从此便从彼此的生命里“死亡”。
12
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博尔赫斯
混沌的生命之于宇宙极其渺小,正如水中的水分子,浑然间消失却不见丝毫的变化。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不免心生悲凉,却仍在内心深处挣扎着点头默许。
13
生命变成一场背负着汹涌情欲和罪恶感的漫无尽期的放逐,一道一道疼痛的血痕,让人体验到快感。手在黑暗中凝固成孤独的姿势,生命像鸟一样迁徙。
回头再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又有不一样的感受。
1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苏轼《江城子》
十年阴阳两隔,又逢忌辰,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难以遏止。于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15
一个个灵魂在世上好像那些古老森林里并排着的树,枝枝叶叶也许有些呼应吧。但是他们的根,他们盘结在地下摄取营养的根却各不相干,又沉静,又孤单。
——桔子一瓣
16
生命本来就是悲伤而严肃的。我们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里,彼此相逢,彼此问候,并结伴同游一段短暂的时间。然后我们就失去了对方,并且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就像我们突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世上一般。
——乔斯坦·贾德《苏菲的世界》
17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的种种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搏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席慕蓉《独白》
18
生活是一次伟大的失眠。
某天读到这句话突然觉得,生前死后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皆是长眠,唯独在世间时失眠。向死而生,不妨活到淋漓,尽管有时清醒却挣扎。
19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苏轼
想要买上桂花带上美酒一同泛舟,但终究不像少年时出游那般意气。说起当时年少矣,忽然一笑两无声。
20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仅剩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