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 日 内
乘客们身体向前倾斜，响起一片惊呼声。
售票员：都扶好站稳了，自己把不住摔倒了，怪不得别人啊！
司机一按喇叭，公交车向前行驶起来。
公交车的座位上坐满了乘客，有几个人手抓着拉手随着车子的颠簸晃来晃去。
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靠着售票员旁边的栏杆旁，手里拿着地图皱着眉头琢磨着，不时看看车窗外，眼睛里露出迷茫的神情。
小伙子把头侧向售票员，胆怯地问：那啥，我要去北山应该在哪儿下车啊？
售票员低着头剔着指甲缝，抬起头来看了小伙子一眼。
售票员：你做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
小伙子“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地图。
售票员翻了小伙子一眼，说：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个什么劲儿啊！
一位老大爷在座位上往前探了探身子，清了清嗓子。
老大爷：小伙子，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两站换8路车也能到。
小伙子：是吗？太好了。
公交车开到站桩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上来几位中学生，扯着嗓门大声说笑着。
老大爷斜眼看了售票员一眼，又扭脸瞧了瞧那几位中学生，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脑袋。
老大爷：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旁边站着的一位时髦小姐，低着头玩着手机，听到老大爷的话，面带不满的神情。
小姐：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有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少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
老大爷看着小姐没有吱声。
小姐：就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里坏水儿的可多了，网上经常有老年人碰瓷讹人的嘛！
后面座位上站起来一位中年大姐，几步跨到小姐身边。
大姐：你这个小女孩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呢，对你父母也这么说话吗？家教真是成问题啊！
老大爷向中年大姐竖起大拇指，不停地点着头，说：就是，就是嘛！
大姐：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鸡似的！
小姐闻听此言，提高了嗓门。
小姐：你骂谁是鸡呢？
大姐：我指名道姓了吗？你心虚什么？
【特写】镜头摇出：大姐和小姐的嘴，在不停地上下翻动着。
公交车 日 外
公交车缓缓地向站桩靠近，稳稳地停了下来；车厢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骂声。
公交车 日 内
售票员打开车门，回头冲着车内喊着：别吵吵了，该下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的正事儿给耽误了。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车我可不走了啊，烦不烦啊！
【特写】一张张嘴喷着吐沫星子，吐沫星子在空中变换成一把把带着鲜血的尖刀。
小伙子脸涨成茄子皮色，两只手揪住头发。
小伙子大叫：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都生了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
整个车厢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
小伙子：早知道城里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
小伙子的话惹了众怒，有一个大叔上前揪住小伙子的前襟。
后座有人喊：揍他，这小子就是找揍。
整个车厢瞬间变成了打斗场，厮打、叫骂、哭喊声混成一片。
司机自言自语：摊上大事儿了，有事儿找警察吧！
派出所 日 外
公交车径直开到派出所门口，车门打开，乘客仍然怒气冲天，无奈地陆陆续续下车。
派出所 日 内
警察：都别吵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个一个地说。
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半大小子，凑到警察跟前。
半大小子：警察叔叔，你可别认为我参与打仗啊，我是劝大家有话好好说，没什么大事儿，没什么必要非得打个头破血流。
警察诧异地上下打量这他，指了指着他的脸。
警察：你劝大家别打个头破血流，你自己是怎么回事？
半大小子面色尴尬。
警察：说说吧。
半大小子：售票员吧，疯了。
售票员气恼地瞪圆了眼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警察：怎么回事？
半大小子：我劝完了吧，又补充了一句。
录口供的警察急得撂下笔，说：你能不能快点说，完事去医院。
【闪回】公交车 日 内
公交车内一片混乱，半大小子从后面挤过来，拉开打在一起的小伙子和大叔，清了清嗓子。
半大小子：这点小事不也值得啊，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傻X，和她计较什么呢？
售票员抄起票匣子朝半大小子的头上砸下去。
医院处置室 日 外
半大小子的头上绑着绷带，呲牙咧嘴，神情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