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识佛弟子，法号萍水鸥。
先师云中鹤，业已极乐游。
主殁徒称霸，与吾常聚首；
执性癫且狂，喜怒无常由。
难明其秉赋，百技皆能修；
不见律与戒，酒肉置案头。
吾尝怪其行，规矩不可丢；
其言皆为表，唯佛心中留。
并无读书史，诸家尽通流：
红尘街上，袅娜腰肢温更柔；
书架堆内，汉宫飞燕旧风流；
歌舞曲外，谩催鼍鼓品梁州；
沉睡梦里，鹧鸪飞起春罗袖；
浊酒杯中，刘郎错认风前柳；
佛供桌下，癫嗔痴迷皆收救。
家山连故河，莽原至沧海，
东西南北，五岳之中，
任吾癫僧尽遨游！
衣不择新旧，食无论稀稠；
居不问固漏，行不计春秋。
闲暇时，琴棋书画释烦忧；
兴起处，把酒漫舞解情愁；
写几句，绿扬堤，红蓼滩头；
且形容：点秋江，白鹭沙鸥……
问便答曰：不识字烟波钓叟！
闲云野鹤，任其自然乐悠悠，
何羡人间万户侯，气煞人间万户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