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烟,坐在走廊的角落里。起身,再点燃一根。吐出的烟熏到了眼睛,咽下的烟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好像每次想起写点什么,大抵是因为不快乐。
回想起这离校的一年里,起起伏伏,离离散散。晃着晃着竟然又到了冬至。
除去七月之前的日子,最近的三个月大概是目前为止最为暗淡的经历。七月入职,操着做新闻的心,结果却写了一个不知道结果的活动策划,紧接着是宣传片的脚本,最后被告知跟全程,直到十周年庆典结束。不长不短,两个多月。从一无所知到一知半解,从温和淡定到急躁浮夸,从人情到世故,从麻木到清醒。这大概是最难熬的日子,几乎每天熬夜,通宵,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再慢慢暗下去。在漫长的等待和无数次的修改中,站在阳台上接住星辰和暴雨,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眼泪肆意流淌。
与此同时,生活上的诸多不如意,房租的压力,再加上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开始变得焦躁,爆粗口,甚至开始质疑坚持的意义。好在,最后终于凑够了房租,暂时缓解了心理压力。当这一切重归于平静,我发现对新闻的热情早已消磨殆尽。我试图摆脱做编导,但事实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我毫无反击的能力。
终于,十月,国庆之后。生活沿着既定的轨道毫无悬念地运行。开始了我的第一次采访,做第一条片子。日子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拧巴,生活太过小心翼翼,像拧紧的发条突然就崩断。我决定搬走。随之而来的是,不断有人看房和放鸽子。在沉不住气的时候把房子租给了唯一一个愿意承租的人,而这,却也是我再次跌入黑暗的转折点。
工作的快节奏,同事的诋毁,租客的无赖,就像病毒,准确无误地击中敏感又脆弱的心脏。在一次次的对抗中,我感觉到自己渐渐败下阵来。在绝望的时候一度想要放弃。这些羞耻与困顿,不能言也不能说。很多事就像痛经一样,我之所以不愿让人看到,是因为太狼狈了,而且不管别人看没看到,我都会痛得要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