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事,乡村常在

看完《右边是太阳 左边是月亮》,到底也使我想起了我的乡村生活。

人这一生,当行何事为美?

至少,我们知道,怎样的生活是我们不想过的。像这样待在都市里,有水,有电,不会被风吹雨淋,洗澡、睡觉都很方便,身边有数不尽的娱乐,吃不完的零食,但人的心里还是两个苍白的字——空虚。

好像血被什么抽走一样,我们的生命在城市里,就仿佛会被这些外在的物质、过多的信息、繁杂的人事搞丢一样。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还没能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

生活本是如此简单,我们创造的那些复杂的事物, 却无法到达那些那块柔软的区域……

于是,在一个城市的夜里,我顺着作者文笔的引导,乘着幻想的翅膀,进入了自己的乡村生活之境……

那里绿草如茵,也有着稻香,各种植物自然生长而不受限制,那里,夜夜都可以听到昆虫的演奏,不需要技巧,不那么费力,却自然传神……

那美妙的三重奏也不过如是。

乡间的风、虫鸣、蛙鸣,还有时不时出现的萤火虫……

乡村的孩子,都有过抓虫的经历,我们抓过各种虫子,包括蜜蜂、蝴蝶、螳螂、金龟子、甲壳虫,甚至萤火虫,偶尔也抓过一些……

我是不爱杀生的,从小如是,但也抓过,玩过这些虫子,贪看金龟子身上那晶莹的绿,比什么人类染的色都要纯粹、明亮……

它们就这样闪亮着,伴随着儿童的欢呼声,仿佛永远不会灭绝,怎么抓,怎么有,让人惊叹“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乡村里,生命很自然地充沛着,就像古希腊的英雄从大地汲取能量一样,乡村的生活,能自然恢复我们的元气……

那时候的娱乐很少,但我们可以自己创造乐趣,跳格子、拍纸片、下棋……简单的游戏,因为大家可以互相参与,自然其乐融融……

如今,我们离自然是越来越远了……不仅看不见萤火虫了,连那片星空也在消失……

小时候,在老家二楼的露天广场上,坐在椅子上盯着星空看,感觉它是那么深邃幽远……

后来知道,它确实很远,而且是它们很久以前的样子,就想着它好像眸子一样,照看着我们这尘世里的人……

有那么多的夜晚,想起了原始人夜里的生活,是歌,是舞,是神秘的仪式……

那真美啊!“如火烈烈”,那样充沛,那样充实而有光辉,那样大气的美……

如今呢,多蝇营狗苟啊!活在一个套房里,人也像在套子里,面对上下级差,不自觉地低头哈腰……

没有特意要做的事,生存是如此简单……当然,有时要照看生命,这可比面对文字材料有趣多了……

奇怪,文明总像一种药,看起来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是副作用比较大。

我对文明,总是浅尝辄止,我对自然,总是沉醉不足。

也许有一天,我的身体会无法支撑这个精神,那时候,就让我们回归那片泥土,不,不要在水泥里,我也化作乡间的一抹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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