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时间:2017年1月8日 晚23:04
看TED talk X 蒋勋 时
以一首诗开头,同首诗结尾。不知蒋勋老师是情至深处还是些许紧张,声音竟听出颤抖,开头念有压抑的感觉,结束时却有轻松之感。中华秋月圆之夜,蒋勋老师半倚靠在TED的小圆台上,讲诗。
整个过程都是缓慢而娓娓道来,最令人深刻的是,他笑了,他笑着说自己的学生看到满山开遍的红色高山杜鹃时对他说:“哇,老师,那个山好像在吐血啊。”蒋勋说他觉得这个句子太棒了,他就讲不出这种句子,觉得生命里有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活着没有遗憾,血溅蹦出来。我也觉得太棒了,短短几个字,我竟被打动得想要哭出来。他带着学生去到野外,去看漫天的繁星触手可及,学生见到此景连吐血那样的形容也说不出来了,只得抓着他的衣服大叫,他说他喜欢看到学生这样,喜欢看到学生读一首诗,听一首巴赫的大提琴无伴奏而泪流满面,因为那样他们可能才是听懂了。
我在这个眼看学生身份要到头了的年纪,觉得没有遇到引导自己感知这个世界,感知自己的情绪的启蒙老师,是一种遗憾。
看蒋勋的《蒋勋说文学(下)》时
老师在书里说文学的渊源,历史的根本,而我想到了人的根本,自我的渊源。
有时候不知道是看书是帮助我们发现自己,还是帮助我们形成自己。
以前觉得是前者,就好像谈恋爱次数多了,自然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适合什么样的,开始认识自己了,比如我逼着自己看完了《苏菲的世界》,看的过程还是荡气回肠,看完一回想竟觉得想呕吐,因为我真的理解不了哲学。现在却觉得是后者,就好像你的初恋多少还是造就了后来的你一样,就像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多少就影响了我看待尘世的眼光。
慢慢的发现身边的人,他们的思想,主张,信念和坚持,都跟他们读过书的有很大的关系。我自己也是如此。大概人天生就是有模仿性的,看书说话为人处世,环境为什么影响一个人,都是因为有样学样。
所以其实能够真正自我独立的人是很厉害的。看待人和事物都即刻生出反向思维,懂得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懂得自省,懂得守心,真的令人佩服到骨子里。
因为“清心寡欲”而引发的思考
其实并不是太喜欢生活在如此发达的信息社会的,要是能回到思念只能写信的年代,要高兴得跳起来。蒋勋说:“知识太多,信息太多,反而会让你难以判断”。生活如此繁华多彩,迷失掉了好多亮铮铮水灵灵的眼睛。
学生时代有几个人不是听风就是雨的?而且有时候这风刮得有模有样的,还由不得我不信。
任何事情一旦被先入为主的想法占据了,真的很难很难去改变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应该是令人更加向往,而不是已成结论。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发呆,发完了觉得好笑,人的脑子好奇妙,无边无际,超越一切,哪哪儿都想得到。就是如此强大的大脑,让我应了王小波《黄金时代》里的那句话:“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这种时候,我心里很乱。”
好文学就是好文学,让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东西,看到自己。
希望自己能驾驭好自己的所求,欲望太多,往往什么都得不到,想得太多,往往寸步难行。想要找个最简单的例子说明一下,大概这个道理在很多人的爱情里被诠释得淋漓尽致吧。
我常常“处心积虑”的想要达到某个目的,迫切的渴望,和急于求成之间只差一线之隔,实在是把握不好。
因为被欲望支配的感觉很糟糕,所以学会了不被它支配。它是人与生俱来就有的,所以不会尝试着去驱逐它,就好似一个房间里,四处一片漆黑,你不可能把这个黑暗驱赶出去,你做不到,但是你开了窗户,阳光进来了,黑暗就没有了。这是我理解的“阴阳相生”,平衡就会宁静,我喜欢平衡。所以就用清心来替代欲望,别总想着连根拔起,太野蛮了。把细枝末节清干净,把杂念清干净,上了路就一条走到底,没有什么让你回头,也没有让你左顾右盼满心踌躇的分叉,就这么简单一件事。
总觉得人有时候耳听四方眼观八方也不晓得是不是个好事,生活里能准确分类信息,保持事物和思路之间的独立性以及灵活性的人,总是极少数,我不是,所以写东西无头无尾,讲话天马行空。可要太清了也不行,现在越是看着生活里物质方面充盈繁杂,自己越是感觉无欲无求,因此产生了危机感,人就是这么矛盾,矛盾得直跺脚。
寒假留校一个人在学校时
上午在自习,中午一觉睡了一个半小时,梦到了不该梦到的人,醒来心情有些低落是难免的,这几天学校开始安静下来,自习室到了晚上加上自己也就三个人,早晨晚上走在路上,可以感觉到身体里孤独的部分被最大化了,不论昼夜,空气总是朦朦胧胧的,偶尔走着走着回头一看,空旷得惊心,好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的人并不是我。
这种时候真的很难得,你会好像触及到“静心修行”的边缘,一整天一整天的沉默,没人需要你开口说话,手机也不随身带着,所以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逼着让你无时无刻都在跟自己对话。
今天早上跟同在自习室的姑娘聊了会儿,那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一说出来,从未觉得与人交谈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前两天学校还没这么冷清的时候,晚上走在路上看到一个男生,他低着头玩手机,就不自觉地一直盯着他看,走过身去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得太清是什么模样,回过头来自己都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这世间还是有令自己欣欣向往的面容,还是在笑自己毫不掩饰自己被痴呆呆吸引的样子。
下午两点起身换了觉得舒适得体的衣服,化了淡妆,捻着小包带着书坐地铁去了一直想去吃的披萨店,坐在角落的位置里,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一杯热咖啡,大大的白色马克杯,看书,看着看着就写一些东西,自然而然的,时间悄然过去,真是不要太幸福。
有时候觉得作家很痛苦,但大部分时候是觉得很快乐。《三生三世聂华苓》里说:“我想一个在生活中左右逢源的人是不会去写作的,写作的人大部分因为,遇到困难。如果不是因为虚荣,一个人拿起笔来写作的话都是有个人很深的原因”。
看这个纪录片,看到聂华苓在摄像头下乐呵呵的样子,看到台湾和大陆在文学上的渊源,还有我最爱的蒋勋老师的出镜,心中感慨万千,觉得“作家”这个身份,真的不是写写字就可以的。
里猛然觉得很舒服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心化成一摊水,在身体里摇啊摇,摇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