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县的土木行情最近貌似坚挺不起来了,有种每况愈下的感觉。四年前,来坡县前夕,其实就已经做过了大量的调查——一个真正的弹丸之地,即使是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整个市场容量就在那,总不能去年刚建造的房子、设施今年就准备拆掉吧?总不能凭空多出万顷地皮用以大兴土木吧?或许,自己真的得回去了。可,真的吗?
这又是一个“边际成本”,必须一番来回探讨的问题了。
在坡县的这两年,说实在的, 成长蛮快。读书时代,自己也算有野心,可惜,就像是无头苍蝇乱撞,行事不知所措,茫然地失败了几次后,让自己变得有些畏畏缩缩。入职后,便刻意地去锻炼自己果敢决断,独立处事的能力,所以,如果真要离职回国,说对这家公司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毕竟,这里有我成长的记忆,更何况回去后,所有的一切便得重头来过。于是,你是决定要赌一下自己在国内发展的未来,还是继续在坡县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地熬着日子?—— 现在的自己,好歹是一个几亿的工程项目所谓的“Project Engineer”, 拿着几十万的薪水,属于典型的小白领,不算太光鲜,但对于一个毕业不到五年的小伙子,很多人还是会觉得挺不错的。可惜,内心深处,这是我所渴盼和朝思暮想的吗?——不是。 一直在自我警醒着,我来坡县,也就几大缘由罢:开阔视野;积累原始资金;熟悉一家创始公司的各种流程和规章制度;锻炼自己能独当一面。这样回顾一看,还是有所成效的。
既然此地不是最终归宿,那回去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Okay, 解决了内心深处最根本的思想问题(这也是为何很多公司开业或新项目开工都要有一个隆重的动员大会一样的道理),接下来,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量 —— 回去,做什么?
做什么,有很多层意思,是该做什么,还是能做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我大学里学的是土木,职场上又摸爬滚打了四年,因此自己最熟知的领域当然是土木,于是,回去继续当个小工程师?要是创业的话,拉个施工队,做回包工头?—— 如果是这样,第一,成功的可能性不见得大或者说优势明显,我的相对熟知只是对于新加坡,国内的具体情况仍旧不了解,毕竟不一样,譬如酒桌文化,我可受不了,例如建筑规范和规则,得再次学习和摸索;第二,属于传统行业,即便做得再好,你最多也就一乙方施工承包单位,往上一级说,也就一普普通通的房地产开发商,这跟十几年前的土老板又有何不同?更何况,中国大兴土木的红利时期已过,后面很难会再有什么大爆发,土木往后也就这样四平八稳地发展着了。
古典写的《跃迁》一书中提到了很好的一个观点:高手,往往是从价值出发,而并非优势。是的,自己又何必只抓住一个小领域固步自封,而不能入驻一个毗邻的蓝海领域呢?既然自己有土木行业的资源,那为什么不多去想想相关的立足点?
最近,自己一有空就采集信息,搜取各种资料,越来越对装修里的智能家居颇感兴趣。这里面有一个“物联网”的概念。但其实,这一概念早在1999年就被专家学者提出来了,高考那会(2010年),物联网专业已在不少院校开设,属于新兴专业,那会还有很多人纠结着要不要报考,好比十几年前,人们在纠结要不要学计算机互联网一样。而实际上,智能家居便属于这一范畴。
但将近20年过去了,为什么就确信了还会有不可估量的发展优势呢?
首先,必须清楚,一个新兴概念的提出,一个潜力领域的切入,往往不是几年的时间就可促成的,它需要时间的酝酿方能大行其道。“自媒体”和“共享经济”便是如此。举个具体的例子,“集装箱之父”麦克莱恩因为推广了集装箱的使用,将之广泛应用于汽车、铁路、轮船和飞机运输,使全球运输业发生了革命性的变革,于是便成为了划时代的名人,但,集装箱概念的提出,或者集装箱的发明,其实都不是他。更有意思的是,他也不是享受集装箱变革运输业红利的第一人,他的公司,最终是以破产告终的。是的,“先驱”走得太快就会变成“先烈”。同样的,物联网,随着网络的迅猛发展和创新科技的不断迭代,属于它的红利爆发时期,或许才刚刚开始。
物联网里的智能家居,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在吴晓波的《案例》一书中,也有过对智能家居这方面的分析。像海尔U+,小米科技,微信物联都有涉足,比如小米的小蚁摄像头、智能灯泡、智能插座和睡眠灯都广受大众好评。甚至我身边的同学,毕业后就已经在智能科技公司就职,他们要是起步,成功概率都比我大。可是,那又如何?细分市场照样可以做,科技无极限,覆盖面太广,就算是互联网巨头公司,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各个死角都封杀殆尽,我们寻求差异化竞争策略亦是可行和必要的。
方向已定,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便得好好地再研究一下了。
我是晟治Fulin,外企Civil Engineer,坡县搬砖工,努力保持文艺的工科技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