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以我这三幅油画为原型,完全是原创)
约定的周六中午,阳光明媚,城市上空没有一丝云。胖猪选的这家餐厅叫“食界无敌”,是一家高级自助餐厅,以菜品丰富、更新快和服务热情著称。他提前二十分钟到场,站在门口看着那金光闪闪的旋转招牌发了会儿呆。他很少这么紧张。虽然他嘴上常说无所谓,但这次不同——酷狗,是个他心里有点儿当回事儿的姑娘。
餐厅大堂布置得很有仪式感,香槟色的灯光温暖柔和,像是被滤镜处理过的现实世界。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折射出点点光芒。每张桌子之间隔得很远,隐私感十足。侍应生穿着整齐的制服,走路都带着优雅的弧线。
胖猪挑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个假山喷泉和一排开得正艳的蔷薇。他本想一屁股坐下,又突然想到“第一印象很重要”,于是先在桌边踱了几圈,练习坐姿、端盘子的姿势、甚至还试着用手机自拍看哪个角度显瘦。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修身西装,配有圆形格纹领结,袖口隐约露出白色衬衫边,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让他看上去颇有点“仪式感”。终于,他决定:不管肚子再怎么鼓,一定不解西装扣子。
酷狗踩着三厘米的小高跟准时出现在门口。一身灰蓝色风衣内搭黄色修身连衣裙,腰部束得紧紧的,衬得她高挑干练。头发高高挽起,耳朵上是一对银色小环耳钉,眼神里写满“自律”两个字。她一眼就看到胖猪正在窗边努力坐直,一副憋着气试图减掉五斤的样子。
“你还好吗?”酷狗坐下前问。
“挺好的,就是……座位有点深。”胖猪憨憨地笑了一下,把身体往前挪了两厘米。
“挺好。”酷狗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妙的好感:这个男人虽然憨,但认真。
两人简单寒暄后,酷狗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健康饮食计划表:“我中午计划摄入不超过1200卡。我们边吃边聊?”
“当然!”胖猪几乎是弹起来的,“我负责引导你到最节制的一条动线。”
胖猪果断拿了两个盘子,开始带路。他像一名经验丰富的导游,一边走一边介绍:“左边是凉菜区,我推荐黄瓜拌木耳,醋是苹果醋的。中间是热菜区,有你可能不吃的牛油火锅,还有你绝对不会吃的炸鸡排。前面是甜点区,那里你就别去了,我替你挡住糖分。”
酷狗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计划让我吃三块木耳然后看你吞十个羊排?”
“完全误会了。”胖猪诚恳地说,“我只吃九个,剩一个给你。”
等到两人各自端着餐盘回到座位,酷狗盘子里是色泽清爽的海带丝、蒸南瓜和烤茄子,而胖猪的两只盘子堆叠着三文鱼寿司、烤羊排、芝士焗龙虾、火山牛肉……层层叠叠仿佛即将坍塌的美食塔。
“你这是真饿了。”酷狗点评。
“我是在替本店测试极限承重。”胖猪拿起第一只虾,嘴里说着,心里却飞快盘算着怎么在不显得粗鲁的情况下尽快解决这些战利品。
两人聊得渐渐投机。胖猪讲了他曾在某次行业大会上误穿拖鞋演讲的糗事,酷狗分享了自己强迫症发作时如何在半夜打扫办公室。气氛正轻松愉快时,一道嗓音如同撒了把辣椒面进汤里:“哟,胖胖,好巧呀。”
胖猪噎了一下,差点把天妇罗卡喉咙。
“猫小姐?”他表情瞬间从惬意转为紧张。
酷狗抬头看向那位穿着碎花裙、踩着细高跟的猫小姐,对方眼神飘忽,却步步生风。猫小姐今天穿了一条浅粉色细碎花连衣裙,裙摆柔软,随步伐轻轻摆动;脚上的白色尖头高跟鞋闪着一点银色亮片,整个人看起来甜美中透着一丝精致挑衅。她挽着一只草绿色手包,口红是莓果色,笑容若有若无,像一只温顺但不好惹的猫。
“这是你朋友?”酷狗问。
“嗯……算是。”胖猪开始冒汗,“曾经一起吃过几次饭。”
猫小姐看向酷狗,微笑中带刺:“你是胖胖的新……同事?”
“第一次约会。”酷狗回得干脆利落。
空气一瞬间凝固。
猫小姐噘噘嘴:“真不错,有进步。”说罢,踏着碎步转身离开。
胖猪脸红得像刚出炉的蒸红薯,小声说:“她这人……嘴甜但不顶饱。”
酷狗看了他一眼,“你和她,没事吧?”
“我绝不会在饭桌上耽误真情。”胖猪一脸认真。
酷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虽然有点傻、吃相不优雅、笑点奇怪,但他不油腻、不做作,而且……确实挺好笑的。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饭后,酷狗提议散步“控糖”,胖猪顶着高强度饱腹压力,努力跟上步伐。
“我觉得我现在更像是肉丸子在地球上滚动。”胖猪扶着腰感叹。
酷狗轻笑一声:“起码是能说话的肉丸子。”
阳光透过银杏叶洒在两人身上。胖猪忽然感到轻松许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一次约会不错”的征兆。
“我们下次换一家新的自助餐吧?”他试探着问。
酷狗想了想:“可以,但你得先答应——不要再让人现场补刀。”
“Deal!”胖猪立刻举手发誓。
他们并肩走远,身影在阳光中拉长,一段奇妙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