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安妮只是她的字,只是我们大家都这么叫她她也就顺承了!
安妮的家在贵州省毕节市纳雍县的一个小镇里,她老是穿着花白连衣裙——并不是想显露她的大长腿。她是我姐姐的朋友比我年长许多,但是对待人她从来不马虎。
2010年,她和我姐一起来到我家……那个时候手机还很宝贵,第一次见到平板机(智能机)的我很好奇,我就强拽着她要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在看我玩的一塌糊涂时就细心教导我怎么玩植物大战僵尸。终于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玩过了第三关,她就轻声地说:小弟别老是压着我的大腿,因为这样我很难受。
结果被我姐听到她说的话,我姐就:说安妮你们继续……
当时我才10岁,我姐已经24岁了,安妮比我姐小两岁。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我姐叫她的名字——起初我并不知道她叫安妮,就只知道和我姐一起来的人应该是很亲切的人。
就在植物大战僵尸游戏的响声里,她陪我渡过了一个热夏的下午。当然其中也发生了一些现在使现在的我不开心的事情,但她却毫不在意。列如:那时我正处于换牙期,老是流口水——靠在她的大腿上流出来的口水竟然把它的花白连衣裙子都给弄出一道道浅黑色的“花纹”。
晚上吃过饭,为了助兴我姐建议唱歌作乐。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其中的乐趣但是我还是很开心,临近晚上10点我困了,一点头一点头的,但是我就是不回床上睡觉,害怕错过接下来的歌声。躲在一个角落的安妮看见我在犯困,就悄悄地跑过来抱着我——我就做在她的大腿上熟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揉揉眼看到安妮也在我的床上,我一声尖叫划破了农村宁静的早晨。
安妮姐(这是我第一次叫安妮姐)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抱着你睡觉了,不忍心你醒来时一个人在暗暗的小屋子里哭……
来不急多听她解释,我就背着书包正准备冲向离家不远的小学——她一把拉住我——“你还没有洗脸呢”。
(来不及了,马上就要迟到了!)
没事的安妮姐,反正我上学都很少洗脸的……她一把把我拽到洗漱台边给我简单地洗了脸——小男孩就要打理得干干净净才帅。
“正如我所愿”,那天我迟到了!
放学后回到家的我闷闷不乐!
安妮:怎么了?
我:作业不会做,老难了!
安妮:没事的,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日子过得真快、时间如流水;转眼一周过去了,在这一周里每当我遇到不会的题都会去问她,哪怕就算是很简单的题她也会细心给我讲解。
安妮犯困
也不知道咋的?安妮老是点头,姐姐看到后就搀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安妮也总是那样,姐姐很当心地问:安妮,你最近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安妮:没事的,姐。
也许是安妮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姐就没有多问了,并叮嘱我以后少劳烦安妮了。自从我姐这样说了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晚上去陪她玩了。一段时间过后她的精神越来越好了,因此我才知道是我打扰她的休息时间,导致她严重失眠。
安妮的花白连衣裙
安妮和我姐来我家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我很好奇地问:安妮姐,你怎么总是穿着花白连衣裙。
安妮:因为身体的原因。
安妮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我玩植物大战僵尸,只是每到12点我姐就会说: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吧,你安妮姐要睡觉了,要玩就明天再来玩吧!
小时候我很听我姐的话,因此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早晨一缕阳光撒在了安妮睡觉的床上,透过了她的瘦小的脸颊,她揉了揉眼睛,小嘴唇像吃着什么很美味的食物一样噘动着。也许是梦到吃鸡肉或许是比鸡肉更美味的食物。
这一天她很特别,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我家写日记。
安妮今天没有穿花白连衣裙,而是穿着普通的衣物,因为在我们哪里端午节并不是划龙舟而是在山上表演节目所以安妮才不得不换上普通的衣物。
安妮说这是她近几年玩的最开心的一天。看上去安妮的身体似乎有些乏力,但是她还在迈着沉重的步伐。没玩多久,安妮因看别人跳舞而滑倒在山的地面上,手上流着鲜血……由于是山上没有医生和医院,安妮就这样忍着疼痛和我姐一起下山回家了。
一到家我姐就迅速翻找药品,但是翻出来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并不懂药学常识。家里离医院很远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是那时乡下别说是车,就连公路也是泥土的。
安妮摆着姿势说:姐,没事的都是农村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明天就会好的。
话虽如此,但是安妮已经三四年没有回过贵州了,更别说是乡下了。安妮是我姐在广州打工认识的,由于都是老乡所以她们关系自然就好了许多。
安妮再次穿上花白连衣裙,好像她每一天都换一套,因此我老是看到她洗衣服。如果不是人们思想开放了许多,可能会以为她在秀身材。烈阳当下,安妮的宛如薄履的腿反射出耀眼的光线。
安妮的心愿
安妮用没有流血的那只手拉着我姐的手,走在太阳下——走去村医务室。简单包扎会,他们想春天的小鸟一样在蓝天下翱翔。
安妮:姐要不咱们买点东西回家去吃吧?
姐:好的,正好过两天我们要回广州上班了。
傍晚她们拧着大袋小袋的小吃回来,其中有麻辣、面包、瓜子……这个端午过的也挺好。
安妮腼腆地对我爸说:叔叔这一段时间劳烦你们的照顾了,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广州了,你们在家里一切都要珍重哦!
年轻人就要多在外面打拼,日后回到家乡也好为家乡建设出点力量。
好的,叔叔,安妮谨记!
安妮转向我:小弟弟,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考试一个大学好找工作。
呃,我当时更本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祝姐姐们一路平安。
当我熟睡后,她们似乎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关于找婆家的事,但是安妮清楚地认识自我并没有答应。因为安妮理想的男朋友是自己所要寻找的男朋友。
再见安妮
两三天后,安妮和我姐在泥土的公路上等着前往县城的面包车。不过安妮今天没有穿着花白连衣裙,而是穿着较为朴素的牛仔裤,黑色的外套乘坐着面包车。
不久后,我的耳边向起了“植物大战僵尸的音乐”、“教我做作业的声音”。当我回头一看,却没见到安妮,也没有见到我姐;只看到曾经她们睡过的房间、她们走过的路口。
2013年春我姐给家里打了一个抱喜的电话:安妮已经找到了他心怡的男孩,让我爸妈不要为此事再做烦恼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因为我爸妈不用为此事烦恼了。而我又可以过上自己“独立”的生活了!
至此在我的记忆里:夕阳下没有再出现那只纤细的小手在抚摸着一颗颗小小的“珠珠”也再也没有出现过被“针线”弄哭过的小女孩。而在我的记忆更多的是哪个“植物大战僵尸”、“教我做题的声音”。
2020年春节,她和他的男朋友没有被疫情所“阻挡”,回到了他们多年来没有回来的贵州。除夕夜里,他们(安妮和她女朋友)和他们(我姐姐、姐夫们)相约来看看这个曾经有着她一分记忆的“小家”。
我很明显地看出来安妮的手已经没有我记忆中的那么纤细了,多了一些岁月的沧桑;她也没再穿过花白连衣裙,反倒而背上背着可爱小宝贝,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上去他们一家很是和睦、很是幸福。
而她看着我时,就问我爸曾经的那个小男孩在哪里去了?我奋力暗示着我爸让他说我不在家。因为安妮还是安妮,而我再也不是哪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了!
也许岁月会磨灭一个人的一些记忆,但是却无法磨灭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善良。然而我的隐瞒是对安妮的一种不公平,因为我长变样了而她并没有多大改变!
再别安妮
对安妮来说,也许我的隐瞒是也另一种对她的赞扬与钦佩。因为她将踏上的“旅程”不在是我儿时的记忆的“旅程”,在这个旅程上她可能会哭、会闹,但是记忆中的嘱托会给她留下无限的美好。
大年初一,安妮带着她男朋友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夕阳下有多一对情侣走在哪个曾经我放过牛的田里。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可爱的小朋友,他们都在那对情侣面前站着,恰巧与天边的太阳围成一个大大的“心”!
生活并不是神话,没有那么多偶遇;也没有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而我们只需要做最真切的自己,在这个充满火药味的互联网时代寻找能和自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那个人。
安妮真正地做到了这一点!
再见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