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为何被东华……帝君盯上就是倒霉呢？”凤九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那个古怪执拗的臭脾气，说话带着阴风，独断专行且目中无人，阴险狡诈，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对不倒霉吗？”

“其实，还好吧……”虽然凤九对她爷爷的总结有几分认同，不过本着促成她与东华姻缘的这个最终目的她还是小声争辩了一下，“宗学的上古史里提到的他也没有那么差劲。”

“九丫头你还太小，你读的那些上古史能当真吗。”白止慈爱地看着凤九，将他所知的那些陈年过往娓娓道来，“你可知东华何等绝情，对那些不识时务的魔族女子他扔出去，踹出去，或者再过分些直接封印了倒也罢了，可那些对他有真心实意的神族女子，他也不通人情，凡给他写过情书的女仙竟都被他给军法处置了，九丫头你说，若你遇上这等绝情之人，你做何感想？”

凤九吞咽了下口水，感想，她此时的感想只是觊觎东华的女人怎么有那么多！

“其实东华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耿介忠厚的墨渊上神出声了，“当时正值神魔大战胶着时期，她们却将战况当做情书来写，洋洋洒洒几十页纸只有几句话是有用的，还散落在各处，读起来的确有些费心力，更会贻误战机。”

“我也觉得帝君的做法没什么不妥，既然不喜欢就该断的干净利落，难道都像你一样藕断丝连才好吗？”狐后淡淡地说道，雍容华贵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不悦。

狐帝白止，身份尊贵，修为高深，相貌堂堂，为人平和良善，年轻时也有过不少风流韵事，只是遇见狐后之后才开始慢慢收了心，这些事墨渊，折颜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白真白浅这一辈也都或多或少地听过一些，因而狐后这话一出，众人都默默端起茶杯安静地饮起茶来，没人敢再随意说话，可凤九年纪小，辈分也小，对此却是毫不知情，且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东华这个名字，哪里还有心思去揣度别的，所以当大家都沉静之时，她脆生生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狐狸洞，她抓着狐后的胳膊，欢喜地问道：“奶奶您的意思是觉得东华帝君还挺不错的，对吗？”

白真与白浅立时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茶来，还未缓过来那口气便听性子最是直爽的大嫂笑问道：“小九儿，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对东华帝君动了心思。”

“不，不，不是……我随便问问，其实……就只是问问……”凤九被戳中了心思，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我只开个玩笑，”大嫂笑道，“你与东华帝君的年岁可隔了一个洪荒，怎么可能呢？”

“年岁其实……”

“年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一直专心为白浅顺气的夜华君突然接下了凤九的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自带威严，让人听了便不自觉地信服，“仙途漫漫，最不该在意的就是年岁，我与浅浅年岁也差了许多，但我却是非她不可。”

凤九愣住了，多借她几个脑袋也猜不到她寡言少语的冷面姑父居然会替她说上这样几句意义深远的话，可她这感激之情还未燃尽，那边更加寡言少语，更加冷面的墨渊上神便接着说了几句意义更为深远的话：“细想一下，东华也没什么不好，虽有些恃才傲物，但也算是重情重义，有胆识有担当，否则白止你当初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拥他坐上天地共主的位子，且他三十几万年不曾动情，若果真这次动了情必是真心实意，天地可鉴，这样想来，他也算得一良配。”

白止有些迷茫，看了看夜华再看了看墨渊，不解道：“你们二人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的好像东华盯上的真是我家小九儿一样。”

“是小九也不奇怪，”折颜忙道，“东华一向眼高于顶，三十几万年都没看上一个，如今他终于开了窍，看上的也该是这四海八荒里最优秀的一个，试问这四海八荒之内谁家女儿比得过你白家的女儿优秀呢？”

折颜这番夸赞让白止得意万分，不住地点头，不过凤九的父亲白奕上神就没那么宽心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眉头皱成了一团，不安道：“折颜上神，话不可乱说，东华帝君身份尊贵，怎能与小九这个不学无术的黄毛丫头相提并论。”

“二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久未发声的白浅俊眼一扫，拿着腔调道：“小九怎么了，我就觉得咱家小九就是好，品性佳，样貌好，天资聪颖，厨艺无人能敌，怎么就不学无术了，最重要的是，她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白浅带出来的人会差吗？”

“浅浅说的极是！”夜华忙附和自家媳妇。

“你就别添乱了！”白奕无奈地斥责一句，再转向白止，恭敬地请示道，“父亲，东华帝君这礼收还是不收？您给儿子个明示。”

“白止，收了吧，”墨渊道，“依东华的个性，主动向你低头已是难得，你又何必再与他做无谓的僵持。”

“那就……收了吧。”白止道。

“既收了礼还需不需依着惯例送个帖子到太晨宫，请帝君他来参加母亲寿宴？”白奕再请示。

“这个嘛……”白止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面露喜色，似是想出了主意，吩咐白奕道：“请吧，顺便告诉他，老友相聚，想带来的人也该一并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