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酒吧里编的故事,撂倒很多人

大理寺的斯坦利酒吧是这方圆几十里的唯一一个能开到午夜十二点的酒吧。

但凡一个想要喝酒,并且还愿意保持优雅的姿态,跟人友好的唠嗑,斯坦利都是一个好去处。

大雪一下子倒下来,把山和来往的道路都封冻,雪国的称号就当之无愧的戴在了大理寺这个小镇的头上。

这几天酒吧里循环播放着《漠河舞厅》,有的客人会在酒吧待一个下午,不停的跟着音乐哼唱。

邢万河在吧台里站着,有时候觉得恍惚,为什么跟着哼唱的大都是那些看着毫无忧伤,面容精致的女孩?而且她们的脸颊上往往还有泪痕。

邢万河问过冯德喜,冯德喜说这首曲子背后有一个伤感而动人的爱情故事,很多人实际上是被那个故事感动的。

知道那个故事,再哼唱《漠河舞厅》,个中的感觉和滋味自然就不一样了。

冯德喜和女朋友爱菊两年前从北京过来,在大理寺附近的民居租了一个两室一厅。据说他们都是从事文艺工作的,但是具体干什么,邢万河倒没兴趣过分的打听。

冯德喜和艾菊这两人日常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坚信不疑,他们绝对是一对文艺人。连闹矛盾和吵架都那么出人意料,峰回路转。

“你们家艾菊喜欢听这首歌吗?”邢万河挺神秘的问冯德喜,他期待着冯德喜给他一个不同的答案。

“你觉得她喜欢听吗?”

冯德喜叹口气:“你可别问她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有那么严重吗?咋的?难道问了她,她还要吃了我?”邢万河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冯德喜身体后仰过去,侧着头盯着他:“不信,那你试试,别怪我没给你打招呼!”

周二的晚上,是斯坦利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因为酒水半价的促销,让这个本来就不大的酒吧里挤满了人。

人们聚在一起,喝酒碰杯,吹牛闲聊,屋外的寒气早被这里面的热情给消融了。

大理寺这个小镇,别处都显得黯淡无光,只有斯坦利这里灯火通明,一派喜气洋洋。

人们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去瞅瞅那熙熙攘攘的样子。

在酒吧靠近吧台的一角,艾菊和冯德喜两个人耳鬓厮磨,时不时艾菊笑出两声:“你真得告诉他了?他还敢问吗?”

冯德喜嘴撇了一下:“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要问呀。”

邢万河听到他们的交谈,凑上来:“是不是说我呢?”

冯德喜眉头拧了一下:“没说你,说我们屋隔壁的赵大麻子,他屋外有一盆多肉,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

他来问我,我说不知道。他不信,说要问艾菊。我说你要是问艾菊,别怪她到时候损你!”

邢万河听不下去了,紧跟着就埋怨冯德喜:“我说你个冯德喜,怎么别人一说要问艾菊什么问题,你好像都是劝人别往南墙撞的口吻。”

邢万河转过头来,笑着问艾菊:“我就纳闷了,你是火药桶,一碰就炸呀,还是咋的?”

艾菊脸上显出妩媚娇柔的神态,她故意装作嗲声嗲气的样子,对着邢万河说:“你别听他瞎掰活,我艾菊可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邢万河也趁势恭维她:“我就说嘛,艾菊知书达理,怎么随便就会生气。”

看着气氛还不错,邢万河就跟着问了一句:“你喜欢听‘漠河舞厅’这首歌吗?”

他的话刚一讲完,艾菊就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吧台里面扯:“我给你说呀,这里面的故事可感人呢。走,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跟你讲讲。”

那个晚上,邢万河被艾菊拉着在吧台里待了一个晚上。邢万河被艾菊的故事吸引,不由自主的给自己整了好几瓶啤酒。从来不喝酒的他,那晚上居然喝醉了。

他听着艾菊的故事,凄美绝伦,眼泪止不住的流,到最后,甚至有一种死去活来的感受。

艾菊精神抖擞的从吧台出来,挽着冯德喜的胳膊:“走吧,回去了!”

走出酒吧,午夜冷冽的风吸进腹腔,艾菊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深深的呼出一大口气:“今天是我讲的最痛快的一次!”

吧台里的邢万河,东倒西歪,已经晕醉昏睡过去了。

“没事吧?头还疼吗?”冯德喜第二天走进酒吧,看这邢万河在那里擦酒杯。

“还好吧,头不疼了,但是想起那个故事,心还是很疼。我现在才知道你那句话是啥意思,艾菊太厉害了,一个故事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了。我以后再不敢轻易问她事了!”

冯德喜神秘的朝他笑了一下:“你瞅着吧,今晚艾菊叫赵大麻子来酒吧聊,估计他今晚也得撂这里了。”

邢万河这时候才想起一个问题:“艾菊姐到底是干啥的?”

冯德喜故意压低声音,示意他靠近点,咬着耳朵说:“你艾菊姐是一个金牌编剧!专门编故事骗你们这帮老实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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