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六】宇宙里的挽歌

拿起备用机,忽然就点开软件的图标,初始界面之后,是静如死水的状态,除了官方叨扰,这里毫无声息,就像被封印了一样,时光停滞。书,未尝不看,只是疏于动笔,便也作罢。动过把书单列出来的念头,可仔细揣摩,不过是炫耀,于是打消。手有点痒,开一张塔罗,过瘾。

当我打开装塔罗的袋子的时候,距离上一次触摸塔罗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被某事打击得一蹶不振,直到如今。

最上面那张牌是——权杖六。

这是一张象征胜利果实的牌面,骑在马上的人物突出,居高临下的视觉角度,暗示一个上与下的阶层,不是升迁之喜便是更上一层。与权杖四的普天同庆稍有差异,无疑,定是这张权杖六的成果比权杖四更加显著。

可是,大概出于相由心生,摸着这张喜气洋洋的塔罗,我却莫名地想到了宇宙里的挽歌。

近来心神不宁,却无人诉说,或者说是我个人的矜持清高,自认目前还没有人担得起我心中的喜怒哀乐,是以常常话不出口,这才斟酌又斟酌,把我听到的宇宙挽歌,转换成文字,加上一把锁,除了自己,无人可解。

人常说,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这张权杖六虽然对我目前的状态而言有点文不对题,但众人欢呼的声息却真实地反应了我目前生活的安详与平和。我不止一次地感慨,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舒坦的日子了,不论快乐与否,但诚然是我真真切切每秒每时每刻都在庆幸和欢呼的时光。

可我却时常一边彷徨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我在权杖六里看到的胜利,全都变成了宇宙里的挽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有一天,我会遭遇灭顶之灾。

太宰治那句若我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定然也不会有巨大的悲伤来临,一直被我奉为真理,我像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边转过身去生活,一边面向未知怒目而视,我放不下我的警惕心,战战兢兢。

未来的痛苦怎么还不来?

该来了吧?

我准备好了,我等着它来。

不,也许我此刻便身在过去和未来之间。

也许,我的彷徨,我的惊悸,就是它的面目。

可未来不应该比现在更痛苦吗?

一定是,还有更可怕的没有来临。

可能,它正在来。

……

自己吓自己,不外乎如此。我总是喜欢跳出圈外去俯视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其实还在圈内,于是我再次奋力挣扎出新的视角,使劲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如此反复之后,我又惧怕地想到——

不,我一直在原点,哪都没去。

生命和人生就是如此反复无常,你花费心机去思考了,却未曾察觉到上帝玩味的笑。它被蒙起来的面纱,遮住了你看不远的视线,现在,应该是自己嘲笑人类渺小的时候了。

我置身于时间长河中,就像置身在权杖六里面,明明是一场胜利,可我却在欢呼的人群中听到了宇宙里的挽歌——人,向死而生。

转述一句话:

日子从来都是越来越难过,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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