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静静的顿河
或许是烟抽太多的缘故,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无法抑制住自己不去听脑子里一直在打转的几个声音。想起了因工作太忙而扔下的几本小说,随手翻越了几下都只是觉得索然无味。
没办法,只得打开我最喜欢的《约翰克里斯多夫》和《静静的顿河》,才发现《约翰克里斯多夫》的这本书我买的是盗版的,书中有些字是错误的,甚至出现好几页空白的,不由得立即失去了兴味。不过,这也好,两本书中我最喜欢的还是《静静的顿河》,它是正版印刷的,包装也十分的精美。虽说已经读过了几遍了,不过里面的好多内容我都忘记了,早就打算重读它的计划现在才得以实施。
翻开它的第一页,从头开始读来,在力冈先生给它写的序言里有这么两句话让我甚感困惑,同时也是浮想联翩。
其一是:“……这仍然是由于他那善良、正直的本性,然而也反映出他认识上的局限,见树不见林,对红军的本质没有认识。”
其二是:“……这时候依然有危险,然而他不再逃避,而是迎着危险走去,这表明他思想的坚定、性格的刚强。”
对于第一句,鄙人实在不能认同力冈先生的观点。主人公格里高力不过是一个性格纯真的出生于农民阶级的人,一个普普通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最多他也不过是一个被历史的洪流稍微冲击得高了那么一点的人。他是一个人,他不是先知,不是思想家,不是哲学家,更不是神明,为何他的认识上不能有局限呢?如果没有局限的话,那他就不可能成就他悲剧的一生了!“道德的高标是需要宣扬的,可是那绝对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要跳出局限,恐怕得像剥洋葱那样,一个人要不断的成长为最外面的那一层,一层层的将自己扒开,用冷血的目光审判起那个还存在人性的自己——也就是那个洋葱。就这样,造成自己的人格分裂,所有人格的自己开始在“自己”的这个容器里面失调和紊乱!遭受无比沉重的折磨。
对于第二句,我认为那不是代表着格里高力的坚定和刚强。与之相反,那更可能是他的妥协与绝望!如同力冈先生叙述的那样,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拥有人格美与性格美。一个人,就算他再强大,“人”这个字眼就给他划定了所能承受的所有东西的最终的极限,他就是一只骆驼,总有最后一根稻草把它压死,在精神上压死格里高力的正是他情人阿克西妮娅的死亡。时间的长河把他翻腾,最终他战胜不了那注定的命运的悲剧,带着一腔的无奈、绝望与痛苦,把枪扔进静静的顿河中,也扔掉了自己所奋斗不屈的灵魂,让肉体跟随着生命最初的迹象回家。
又像古老的哥萨克歌谣里唱的那样“不是犁头开垦出这沃野千里,开除千里沃土的是战马铁骑,千里沃野种的是哥萨克头颅,装扮和点缀静静的顿河的是年轻寡妇和千万孤儿,顿河呀!你的水为什么这样的浑浊?”《静静的顿河》里全是悲剧,可是悲剧还要去推崇它呢?难道它真是艺术最高的王冠?!亦或是它会引起“人”的思考?
我比较认同第二个看法。一直以来,我都在想那些之所以伟大的文字究竟是因何而伟大,可能现在我才想出答案——为了引起“人”的思考。文字是因为人的存在而存在的,人又是一个要为自己的存在找一个理由的人。如此,只有陷入思考,陷入无尽的沉思,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与痛苦,因为呼吸与痛苦,所以自己有了存在下去的证据和理由!
由此,不禁要对那些写出伟大的文字的作家抱无比尊敬的态度?他们才是真正的“人类的灵魂”,他们正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可能也只有他们这群“真诚”的人才能代表人类的“良心”。
可是,到底谁才是最真诚的呢?归根到底是没有答案的,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只要不断的问为什么,一直地问下去,最后总是绝望!似乎是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就像动漫《火影忍者》里想要创造“无限月读”世界的反派——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待曾经的那个悲惨世界,梦中的那个“无限月读”的世界岂不美好?不值得为了它而奋斗终生吗?不过,那些不愿意被掌控的人不愿意了,他们说自己的梦要自己来做!需要做一个自由的能够死去和活来的人最终打败了他俩,继续投身于旁默不作声的河流,那真是殒身不恤啊——这可没有褒义!
或许,也如同村上春树眼里的那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是人与人之间无法理解的世界,其间充斥着的只有怪诞和虚无,人与人之间只能无限的趋近于理解却永远也达不到那个状态,任何的尝试都将是徒劳,只有保持一定的距离,一定的距离可能就是所能到达的最佳的理解状态,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它就是那样!就像静静的顿河流淌的时间长河里,就算发生得再多再可怕的世事,顿河她依旧静静地流淌……。
可能,无比重要的是要张开自己体内无数的锁链,刺穿自己的躯壳,抓住世间所有的东西,即使是企图,那也便是极好的,最好还能学会弹奏命运的钢琴曲……如果都不行的话,那只能怪这静静的顿河了,谁叫她静静地却也是淹没一切地流淌呢?
可是她正恰如其分:
天使在天堂吟唱
恶魔在炼狱以火沐浴
天使祈求恶魔的痛苦的炽热
恶魔觊觎仁慈的光辉
全都是荒诞这位名叫吉洛延的美人
她,谁也不能得到!
就像此时窗外的雨那样
把葳蕤的夏叶拍得滴答作响
可是它奈窗内的人如何呢?
就算那是引导你去赞颂死亡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
就算恶魔煎熬你的欢笑
那,是你自出生便带有的印记
灵魂还在和群魔嬉戏
躯壳早已和众女神酒肉池林
一种凌驾于所有战栗之上的欣悦
今晚,必定在夜空闪耀
一切都必将绝对的黑暗
第二个作伴的人格也将飞升
在这漆黑一片的光芒中化成灰烬
等待下一个被诅咒的使者
可悲啊!可悲又是什么?
能抚平虫牙的疼痛的
只不过是牙虫听到的那几句没有味道的
饭菜最后的呻吟
要说!风的簌簌作响
你可千万不能当成切实的安慰
那只不过事它在一遍遍的哀告
——我是一阵风,不是一阵雨啊!
泥土的不能明白的
被鞋子所怨恨的惆怅
绝不是风造成的
昨天晚上见过的月食
穿过时间的斜井
跨越了几十亿年的巡礼
没有干涸,没有饥饿
它只为
等待魔鬼无限趋近上帝
上帝劝说着魔鬼打开潘多拉
毅然决然的掏出一把手枪
——子弹为头颅唱响最美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