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你今年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任尚书家的长子任西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姑母将你许给他,可好?”
“姑母姑夫这么多年来养育梅儿的恩情,梅儿还未报答,梅儿不想现在就嫁。”
“哪有你说不嫁就不嫁的道理,联姻这事儿我早和任尚书说定了,只是告知你。哼,你要是真为姑姑姑父着想,现在就应该准备嫁衣,朝堂之上,权权相护,你姑父若能和任尚书有姻亲之情,周转起来也自然自如。你若想报恩,今日便做嫁衣吧。”觉罗氏斜了雪梅一眼,转身便走。
“可是,姑母...…”雪梅瘫坐在地上,小声央求着,刚刚渌水亭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那一半的玉佩还别在腰间。她像一只突然被巨浪冲到的沙滩上的鱼,前一秒还沉浸在爱的汪洋大海,下一刻已是绝望得无法呼吸。她比谁都明白,姑姑姑父绝不会让她和纳兰哥哥厮守终生,但她却总想拼尽全力试一次,而今她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门外,纳兰拦住要出去的母亲,“额娘,你明明知道孩儿只爱雪梅一人,为何还要许婚于他人,若雪梅嫁于他人,儿终生不娶!”
“胡闹!你堂堂相国长子,怎能娶她这个克死了爹娘的丧门星?京城的好女孩儿多的是,任你挑,你犯什么迷糊?这没你的事儿,你退下吧。”
“额娘,梅儿可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忍心将她是许配给任西?此人风评极差,坊间多传他与罗侍郎家二公子罗伊涛有断袖之交。我就是死也绝不让梅儿嫁给他!”
“好的不听,你净听些坊间谣言!堂堂男儿在背后说三道四,成何体统!退下!”觉罗氏拂袖便走。“聘礼已下,不嫁也得嫁!”
屋内,纳兰扶起瘫倒在地的雪梅,“梅儿,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你先回房,别太难过,哥哥给你想办法。”
梅儿如丢了魂儿般,轻轻应了声。
“小姐,你快别哭了,从午时已到子时,你滴水未进,会坏了身子的。纳兰公子一定有办法的,你别伤心了。”雪梅的丫鬟玉儿劝道。
“玉儿,我真的,无法假装不难受,大户人家的婚姻,有谁顾及儿女私情?只有权力交接,更无毁约之说。纳兰哥哥又有什么办法?我若不嫁,姑父在朝堂上必被人看笑话,周旋起来也是处处受阻,纳兰哥哥的前程也定受到影响。可是,,我,真的不想……”雪梅含着泪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
第二天清晨,任家人就敲罗打鼓地前来提亲,一箱箱聘礼排了一排排,那每一个大红箱子嗵地落地,都像落在了雪梅的心口上,猛地震一下,让她钻心地痛。
整整一天,任家的聘礼才送完。任老爷子这次为和纳兰家联亲,也是下了血本。这礼送到这份儿上,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的了。
清弦半月,淡夜飞烟。明月若多情,也应少照照这对儿伤心的伴侣,不然庭前明月似水,怎能不让相思的人难眠?
纳兰偷偷来到梅儿窗前,“梅儿,你还好吧?”
梅儿不作声,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梅儿,你听表哥说,无论什么时候,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也只愿娶你一人。明晚子时你在花园东南角的那棵合欢树下等我,我带你走。”纳兰小声却坚定地说。
“表哥,可是……”
“别说了,没什么可是。这个给你”纳兰说完,向窗户里递了一只锦囊。
雪梅慢慢地将锦囊拆开,只见里面的一张纸条上写着:
生,同衾。死,同穴。
雪梅闭上眼,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而此刻,刚刚碰巧路过,听到这一切的纳兰容欣转身悄悄离开,心中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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