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圃

(这是师院毕业前的一篇日记,以此回味那个记忆中美好的梨园和那段难忘的时光)

年假后回到学校,一系列的忙碌,竟然使我忽视了季春的到来,几只“嗡、嗡”的蜜蜂、几只纷飞的蝴蝶,不知何时飞进了我们喧闹的校园。

看到这些精灵的身影,我忽然想到了校园外面的世界,在这明媚的春光里,它们也应该另有一番变化吧?

于是我利用周末的傍晚,寻着蜜蜂的踪迹,又踏上郊外漫步的路径。

校园墙西,黄河故道的南边,是大片大片望不到边的清江果园,夏日和秋天里曾经有过硕大的黄黄的鸭梨,青的、红的苹果。靠近校园的是成百上千棵树冠庞大的苹果树,不远处则是密密的梨园。

这时,果园的梨花已经盛开,洁白的一大片,站在健康路向西的宽阔的马路上跷首西眺,路北边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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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果园隔路相望的是一块块长方形的整齐的农田,葱绿的三麦已经拔节,点缀在那绿色世界里的还有几块开满黄花的油菜地,那里想必就是那些喧闹的蜜蜂辛勤酿蜜的地方,也是那美丽的蝴蝶翻飞的天地。

时下,因为一些不如意,我还不想随着那赏花扑蝶的人流去那喧闹的海洋,我折向北去的小径,走向了那较为宁静的苹果园。

这时的苹果园里还没有欣赏者的足迹,那一棵棵长了十年也许二十年、三十年的苹果树,婆娑的身姿早已舒展出了一根根粗壮的臂膀,那强健的臂膀上满是一根根柔软的枝条,那枝条上也早已探出了一颗颗翡翠般的嫩芽,有几只蜜蜂竟然也在这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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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于这些蜜蜂的到来,这里怎么会有蜜蜂的身影呢?

寻着蜜蜂的身影,我向果园深处走去。“嗡、嗡”的蜜蜂竟然好似欢迎贵宾的仪仗,沿途都是。走着、走着,我忽然在这冷清的果园里看到了一块令人意想不到的世界。

那是一方菜圃,生长在一株枯树锯去后的空地上,以露出的树墩为中心,有三、五个圆桌那么大。那里密密地长着一池油菜,围着油菜的是一圈挤挤插插的蚕豆,方方正正,整整齐齐。

油菜、蚕豆都长得那么枝叶茂盛,油菜抽着粗壮的青苔,开着黄色的小花,俨然成了这方菜圃的主人。蚕豆似乎也不甘示弱,用自己长而匀称的枝杆斜插入菜丛,并竭力地向上、向外伸展,用自己多色的花瓣尽情地去装扮自己,也紧紧地团聚着这一方菜圃。

我惊叹于种作者的匠心独运,惊叹于大自然的造化弄作。

我观赏着这一方菜圃,禁不住信手摘下了一片蚕豆那多彩的花瓣放在手掌中来鉴赏。它是那么水灵而光滑,腻腻的,浸着油光,由白到紫,紫中透红。我又忍不住取下豆花的花心,用手指拈起来放到舌尖上去咀嚼,慢慢地有一种甜丝丝的、清淡的幽香从唇舌间油然升起,直浸入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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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一方菜圃来,这里看来没有农人平时的浇水施肥,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精耕细作,然而这一棵棵生命却在这块板结的土地上茁壮成长,长得枝繁叶茂,开得多姿多彩,尽情地去装扮自己,也竭力地去点缀大地,默默地奉献出自己的花蕾和果实。

夕阳西下,晚风习习,这一方菜圃和那些生命显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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