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我做的一个奇怪的梦开始。我从小喜欢读历史,有时候晚上做的梦会有很强的故事性,如同一部不可思议的玄幻体小说,今天没进行完,第二天晚上会接着上回继续进行。可是进行着进行着又会莫名地断掉线索。我一直有心把这些梦境的内容连贯一下,加工润色一番,觉得还挺有趣,事不宜迟,说干就干。于是乎,便成了以下这个故事——《匡胤之手》。
匡胤,自然就是赵匡胤,大宋的开国皇帝,距今天已经一千多年了,我没有系统地读过《宋史》,对那个朝代最初的认识,还是在上初中时,断断续续收听的单田芳先生播讲的《杨家将》、《岳飞》之类的评书,都是趁着中午课间那会听的。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WIFI,连电视也不普及,媒体只有广播、报纸,杂志诸如《故事会》,《青年文摘》之类,对于爱读闲书的我来说,学校的生活简单而有趣。
也正因如此,本来成绩还不错的我,早早对教科书里的应试内容丧失了兴趣和动力。虽然能信口拈来些许唐诗宋词,还能照着偷来的照片把暗恋的女生画个七八分像,从金庸大侠到琼瑶阿姨的作品无一不涉猎,但在那个人人绷紧神经,紧张备战高考的特殊时期,我的所作所为是所有任课老师,特别是班主任所不能容忍的,必须禁止!没收书籍,罚站,叫家长,惩罚性的作业练习,书山题海.......老班的办公桌了足足没收了我的50多本各种武侠言情小说。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当初听老师的话就好了,也许我还有机会考进211、985之类的重点院校。毕业后,不停地面试,碰壁,最后不得不降低薪资要求,去做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工作。唉~~~当然,所有的都成为过去了,一切都是浮云。生活中的我,还是很努力拼搏的,这些年,娶妻生子,衣食无忧,自己觉得还对得起父母亲人。平凡,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想成为马云、巴菲特、盖茨这样的人,这辈子别指望了,想了也是白想,尽跟自己过不去,我的本领和野心都不大,没有为社会做出多大贡献,只是凭自己努力去生活,要的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幸福。
金钱和地位本身并不能全面体现出人的幸福感和价值。比如诗圣杜甫,据说老先生是靠朋友接济而活最终是穷困潦倒而死。要是放到今天,他得被世人吐多少唾沫星子,那么有才能,怎么还会穷死?但这就是杜甫,就是大名流传千古的诗圣!跟他同时代的土豪大亨,达官显宦,早就化作泥土随百草,谁能被今天的人记住?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班一推门,就想吃完饭洗洗就睡,躺着床上刷手机。碎片时间净被些八卦奇闻,玄幻小说占用。看了几章,好容易吊起胃口了,又该收费了。不让看是吧?我自己写好像也不比谁差吧,自己写自己看,郁闷之下,我突然有了自己写小说的想法。
书归正传:
说起宋太祖赵匡胤,这位老先生备受后世的历史学家和文人推崇,人们每每谈其雄才大略,谈笑间收回了各地的兵权,解决了前朝三百年难解的军阀割据,谈其仁慈宽厚,尊重人才,善待部下,是个好领导好上司,开创了灿烂的两宋文明,登上了古中国文明的顶峰时代。看了几天《宋史》,由于书中的人物时空关系纵横复杂头绪难理,觉得还是看小人书《杨家将》有意思。我一直带着一个浅浅的疑问:宋朝的国力在当时的世界各方面都是最强大的,为啥打仗那么缺将领,还要靠女人去打?如杨业佘太君夫妇,生了七郎八虎,全家儿郎为国战死,留下了一门寡妇,最后这些寡妇们还要去出征,同样血洒疆场埋骨他乡,太残忍了。大宋的男人呢?男人都上哪去了?从男性的将领中,就挑不出一个能出征抗敌的吗?宋朝的皇帝既然对臣下这么好,一定会有不少忠臣义士,誓死效忠皇帝,怎么到了国家该用人的时候,一个也靠不住呢?结果倒好,有能耐的不少人上了梁山,靖康事变那年,汴京周围明明有数十万大军,最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徽钦二帝,三千宫人被胡虏掠去,从此我大中华山河破碎,百姓涂炭,中原地区从此没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总想探个究竟,网上关于宋朝的评论很多,但总是觉得有些事后诸葛亮之嫌,普通人的智慧即便放在今天,也无法同古时候那些雄才大略的大人物相提并论。就在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借梦境采访了一下他本人,俺先去睡了。
昏昏沉沉中,我见到了我的父亲的灵魂,他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还是和生前一样,他衣着很讲究,教师出身的他总是一副名士的样子。我记得小时候很喜欢跟他聊天,可能是因为相聚的机会太少,总想多聊会,有时能聊到通宵达旦。在他那个时代,每天都在雄壮嘹亮的《东方红》中开始,饿着肚子却能精神抖擞工作一天,晚上背完语录,睡觉,非常有规律。基本上,从共和国的历史到东家长西家短,在情感上,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代沟。也许是他还在世的时候,我们聊完了,在梦中我们相见时,他总是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只是打个招呼。他从来没有一惊一乍地吓唬我,一次也没有。这次他好像跟往日不太一样,他穿着礼服,说是要给我引见一个古人,说我可能会感兴趣。我跟着他就进到了一座金色的大殿里,见到一个身穿黄袍的人,黑色头发披散着,有一点恐怖,不过看面相,此君面目安详,眉宇间英气勃发,倒像是很年轻的样子。
“你要找我?”穿黄袍的人笑着问我,很客气。
“您是赵匡胤?曾经一统天下的唐宗宋祖的赵匡胤吗?我读过毛**写的词里提到过您!”我说。
“谁?毛**是?”穿黄袍的有些愕然:“他又是怎么评价寡人的?”
“毛**就是一千年后,重新缔造中国的一位伟人。他说您是......”我迟疑了一下。
“呵呵,但说不妨,后生,我已是一个做古千年的人了,你还怕什么?”老者道。
“我倒没有觉得害怕,我看过不少后人对您的评论,褒贬不一,既然有缘得见真人,还是想听听您自己怎么评价自己的?毛**说您和李世民一样,都是稍逊风骚。”
“哈哈哈哈”赵匡胤仰天长笑:“说的没错啊,所以我才特别欣赏李煜,孟昶,赵普这些文人啊,我本出身行伍之中,舞文弄墨,吟诗做赋,真不是我的强项。”
“我倒是觉得您挺牛的,很会耍心机哦,一杯酒,一席话就把手下那么牛的开国重臣的兵权给削了。”
“挺牛是什么意思?寡人不明白。”赵匡胤道:“不过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奉承寡人吧,那好,我就受领了。”
哈哈,原来当皇帝的都挺自恋的。
“我看过关于您的记载,您祖籍是北京的,生在洛阳夹马营!咱们算老乡了。”
“奇了,连这你都知道,真是不可思议。可是北京是哪儿?我只是把大宋的国都定到了东京汴梁?”
“哈哈哈,我忘了,您是古人,而我是距您一千年以后的人,北京就是涿郡,我们这个时代的国都,而东京在我们那个时代是日本的国都。”
“我这个皇位来的太容易了,没怎么流血牺牲,没有生灵涂炭,可是终我一生,都没有能够统一中国,实在是遗憾啊。”
“是啊,从疆土看,比秦汉小了不少,而且还有边患。”我说,“不过,比起李世民,我更赞同您,因为他为了登上皇位,竟杀害了自己的兄弟,软禁了自己的父亲,后来还命令写史书的抹黑他们。而你好像一辈子都没有杀过大臣,孝敬父母,尊重发妻,即便放到我们那个时代,也是世人的楷模啊。”
“唉,我是真下不了狠心啊,我朝中重臣多与我有八拜之交,情深义重。我儿德芳年少聪俊,却难以继承大统,我们要跟辽国打仗,要流血牺牲,他还不行。国家需要一个能够统帅朝纲的人来带领。兄终弟及,也是情势所逼啊。三弟已答应我将来还位于我儿了。”
“您不会真的不知道啊!”我有点纳闷,一个旷世贤君,居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也对,人都死了,谁还知道以身会发生什么呢?可是他的后世子孙在祭奠他的时候能不告诉他吗?他自己把江山就这么让给弟弟,就这么放心一走了之吗?
“这位后生”赵匡胤说“你大概不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且听我与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