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滚开,本宫只劫财(19~20)

第19章生米终于煮成熟饭哦呵呵呵

    镇国公府,慕容枫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慕容越还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咳嗽,虽说知道这一切都是儿子的计策,但是百里惊鸿竟然搞出这种事情来,在婚礼上给猪送葬,实在是欺人太甚!当时儿子是装的,但是他自己的那一口鲜血,可是真真切切的被怄的吐出来的!

    慕容昊也是气得摩拳擦掌:“爹,百里惊鸿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慕容双也徒自冷笑着,她很明白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百里惊鸿了,她更知道上次自己被设计,她深爱的惊鸿哥哥绝对脱不了关系,所以,此刻在她的心中,所有的爱意全部都转化为了恨意,只想将他们全部杀了,方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不要冲动,百里惊鸿毕竟是皇子,手上还握着二十万兵马,而且我总觉得他有些不简单,正逢你大哥现下去投靠你表兄,你们还是都给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待着,可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等你大哥安定下来了,我们再卷土重来也不迟。”他慕容家这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让他服输,不可能!而且皇上的脾性,旁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所谓将二十万兵马交给百里惊鸿,根本就是试探,可笑百里惊鸿竟然还接下了!皇上决计会寻着机会把军权拿回来,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给皇上提供这样的机会。

    慕容昊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可正在此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了,正是慕容华的近身侍童:“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出什么事了?”慕容越皱着眉头,看着闯进来的下人。

    “是大公子,是大公子的随从……入了夜,管家就吩咐关了门,但是二公子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小的怕大人知道了要责罚二公子,所以没敢找管家开口,就自作主张的开了门,准备等二公子回来,可是门一打开,就看见大公子的侍从倒在血泊里面!”慕容枫还活着,是极为机密的事情,除了慕容越、王氏、慕容昊和慕容双知道之外,就连慕容华都没有告诉,怕他出去喝酒说漏了嘴,所以那下人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是在心中奇怪着怎么大公子被气死了,他的侍从也被人杀了。

    慕容越顿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枫儿带着出门的随从,死了,还爬回来了,看样子枫儿决计是凶多吉少了!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到了门口,就见那下人倒在血泊中,死状还有些凄惨,一只手在地上维持着写字的姿态,入目,是一个血迹形成的“七”字,但是下一个字却没有写完,只写了一笔。

    “爹,这是……”其实第一反应,他们都觉得是百里惊鸿动的手,可是现下看着这个血字,他们心中便都满是疑虑了。

    慕容双皱眉:“会不会是那个苏锦屏动了手,嫁祸给七皇子?”可是说了之后,她也觉得这个理论不成立,好好的,苏锦屏陷害七皇子做什么?他们两个无冤无仇的,就是要陷害,也应该陷害四皇子才是啊,毕竟四皇子现下也是争夺皇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七皇子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些。

    百里毅带人想杀了百里惊鸿的事情,做的极为隐秘,他们也都还不知道。

    慕容越思虑了片刻,开口道:“不可能!要是百里惊鸿做了,想要嫁祸给百里毅,何不把名字写完?”

    这话一出,剩下的人都点头称是!慕容昊却皱起了眉头:“那这么说,大哥是落到百里毅的手上了?大哥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百里毅抓了你大哥,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威胁我们慕容家帮他,若是对你大哥动手,对他半分好处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这么做。”看来这个七皇子也有了夺皇位的心思了。

    慕容昊有些不忿:“爹,那我们以后不是要被七皇子驱使?”他们镇国公府,风风光光了多少年,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总是吃瘪,直直的叫他心中的怒火像火一般的烧,百里惊鸿、百里毅,他们以为自己是皇家的人就了不起吗?秋闱场上,自己还被打了一百军棍,若不是身子骨硬朗,就是小命没被交代出去,现下也是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怎么还能忍着痛感出来。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手下们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总带着些似有似无的蔑视,让他的心中气愤难平!

    这话一出,慕容越也冷笑了一声:“真是后生可畏,只是可惜这几个小辈也太小看老夫了,与其以后唯唯诺诺的听他的,倒不如拿出我们慕容家的实力,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到时候,不信他不乖乖的把你大哥放回来!”

    不远处的屋顶上,苏锦屏听着慕容越的话,唇畔勾起了一抹浅笑,就该是这样的,慕容家最近连连吃瘪,火气已经到了临界点,所以自己嫁祸给百里毅,不仅不会让他们投靠百里毅,还会彻底的激发了他们的怒火,让他们好好的给百里毅一点“颜色”瞧瞧,正好也叫她看看慕容家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还能报了百里毅上次的仇,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便对着百里惊鸿开口:“走吧,我们去天牢!”今日风他们将冷子寒送到了衙门,换了万两黄金,老皇帝也对抓到了冷子寒很是高兴,下令明日就将冷子寒五马分尸!

    百里惊鸿闻言,却是一动不动,好看的眉头还微微的皱了皱:“你想救他?”让他跟她一起去救情敌,他是怎么都不甘愿的。

    苏锦屏笑了笑:“不是,我们去看热闹!”冷子寒明日要被处决,哪里用得着她出手,魔教的众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去。”两个字,淡淡的,倒是十分坚决。

    这状态,就像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苏锦屏让他跟自己去看月亮,他也十分淡然的说“不去”一般,“去吧,去吧!反正现下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事!”好吧,她承认是不大信任冷子寒手下的那些脑残,担心他们救人出了什么纰漏,所以想着自己在关键的时刻去帮一把,她能把冷子寒绑了去换钱,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待自己还不错的人被自己害死吧?

    “不去。”冷冷清清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漠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月色般醉人的眸中,流露出些许不悦的神采来。

    “去吧……”再接再厉。

    转身,不急不缓的踏步而去,向着齐国公府的方向。

    苏锦屏在他的身后瘪了瘪嘴:“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说罢,便往天牢的方向掠去。

    脚步顿住,一阵一阵酸酸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涌出,绝美的容色不变,眼底却满是浓浓的杀气,“毁!”

    一声落下。

    毁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跟前:“殿下!”

    “不论你用何法子,也要将冷子寒引出南岳。”清冷的声线响起,和九天之上的玄月相得益彰,动听的不似人间之音。

    这个任务会不会太艰巨了一些?毁的脑后划过一条似有似无的黑线,而后对着百里惊鸿开口道:“是!属下领命!”再艰巨他也要做啊!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转身,一道残影在空中掠过。

    “殿下,您去哪?”殿下去的不是齐国公府的方向啊。

    “天牢。”冷冷清清的两个字传来,含着些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怒意。再不愿去,也不能便宜了冷子寒去。

    天牢。

    门口的侍卫们已经倒了一地,破带着四大护法站在冷子寒的跟前,牢房的门早就被他们打开了。

    冷子寒下午便醒了,一见自己的状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小锦不仅仅是爱钱,而且整个人根本就已经钻到钱眼里面了!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没走,不是走不了,而是等着自己的这群无能的手下来请罪!

    “教主……”破一脸谄媚的开口。

    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嗯?”仿佛是在天牢待得磨平了棱角一般,语气不见了往日的狂傲,但那股邪肆的韵味却更浓了。

    破却很明白教主现下的状态是表象,只是表象,目的就是迷惑他们!想着,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赶紧跪下开口:“教主,属下是知道您不会有事,所以才将您留下了,教主曾经说过,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所以属下为了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着,一直为魔教和教主效力,才会大着胆子先走了。”

    “大长老做的很对,不然现在,大长老就已经牺牲了,我们魔教也少了一个股肱之臣!”朱雀开口。

    玄武也很是赞同的道:“现下的情况也说明了大长老的行为是正确的,教主只是来这里住了半天,和让大长老丢了性命相比,实在是太划算了!”

    “是啊,而且吃牢饭是不用付钱的,还帮教主省了一些些银子,大长老实在是太会做生意了!”白虎如是说道。

    倒是青龙点到了重心:“还有,教主,现下苏姑娘拿您换了那么多银子,以后一定会对您另眼相待的!”这才是真正的在为破说话。

    “那你告诉本尊,现下这些人都认识本尊了,以后本尊如何再以上官寒的身份露面?”刚毅的唇角带笑,要是这件事情他们都没处理好,那就当真可以去死了。

    破当即一脸谄媚的开口:“教主,您放心,所有见过您长相的人,属下已经全部杀光了,那个京兆府尹的命也没有留!”

    “是的,我们魔教的人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虽然很快大家就会知道这又是我们魔教中人干的,但是……”玄武说了一半,就被朱雀截了过去。

    “但是教主,反正您带领着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坏事了,也不差这一件了!”

    “是的,教主,这下我们魔教的威名又要响彻天下了!”很是愉悦的语调。

    苏锦屏在屋顶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心中满是对冷子寒的同情,有这么一群手下,简直就是人生的悲哀!不多时,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白色的衣摆,被风轻轻的撩起,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不来吗?”

    一言问出,没有听到回音,苏锦屏无趣的瘪了瘪嘴,复又转过头。

    冷子寒邪肆的眼眸在他们五人的身上游移的半晌,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青龙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之后,小锦就是不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该存着那么一丝丝歉意,以后和百里惊鸿相斗,就又有了一丝丝胜算!起身,手中开始凝练出一个圆形的球体,终,对着身后的墙一掌打去,原本坚固无比的天牢墙壁就这么被轰踏了,而后,径自踏了出去。

    破的嘴角抽了抽:“教主,现在天牢的门都是开的,您可以直接从门口出去的。”

    “本尊今日再教你们一个道理,魔教中人,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从牢房的正门出去!而且,本尊要是真的那么走了,天下人便只当是你们前来劫狱救了我,势必就会有人取笑本尊连个天牢都越不出去,我冷子寒还丢不起这么大的脸!”狂傲的声音在空中扬起,声音和人一般无二,仿佛张狂就是这个人的代名词。

    苏锦屏双手环胸,眸中含着笑意看着冷子寒的背影,这样的个性,她喜欢!张狂,不拘泥于世俗,但也有着狂傲的资本,若是做好兄弟,一定处的不错。想着,忽然感觉鼻翼飘来了一阵酸酸的味道,咽了一下口水,扭过头看着他,见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在月辉的照射下美得不似凡人,但是眼底那是……很明显的哀怨哪!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直直的让苏锦屏的脑后掉下了一条黑线。

    冷子寒很快的也感应到了他们二人,一个纵身也上了屋顶,点漆般的眼眸锁在苏锦屏的身上:“小锦,你是不是……”太缺德了一点?

    “嘿嘿……”某女一脸谄媚的开口,“谁让你太值钱了,我一直没有控制住!”

    满不在乎的一笑,秋风扬起了他的墨发,在夜色中也是美得惊人:“罢了,原谅你一次!”他又怎么舍得真的怪她,而且她来了,不就是来救自己的吗?

    听他此言,苏锦屏当即松了一口气,接着,很是认真的开口道:“你说,能不能把你绑去再换一次钱?”

    “……”

    这下别说是冷子寒了,就连百里惊鸿也险些没保持住他那高洁不染世俗的姿态。

    “哈哈,开个玩笑!我们快点走吧,你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预计过不了多久,就有人要来查看了!”苏锦屏说完,便率先离去,几个轻纵,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冷子寒和百里惊鸿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皆流出了一丝杀意,随即,一个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一个眸底含着些许轻嘲,而后,各自转回脑袋,飞身而起,跟上了苏锦屏的脚步。

    苏锦屏刚到了齐国公府,却看见一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进了后院,凤眸眯起,那是云紫衣,看样子是出去过了,只是这大半夜的她不睡觉,出去做什么?

    “小锦,你在看什么?”冷子寒的眼神也扫了过去,只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云紫衣已经进了屋子,所以什么都没看见。

    苏锦屏笑了笑:“没什么,回去睡吧!”说罢,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

    翌日,苏锦屏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来。穿好衣服,金子便对着她窜了过来,不一会儿,灵儿也进来了,见苏锦屏醒了,便开口:“姑娘,您料得果然不错,老夫人今日果然头疼的更厉害了,现下齐国公和国公夫人,还有您的舅舅、舅母们都去了,各个院子的姑娘和少爷们也要过去了,殿下和冷公子都在门口,想来是想等您起了之后,一起过去看看。”

    苏锦屏本来听她说前面的一部分听得好好的,忽然说到冷子寒和百里惊鸿都在门口,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两个现在在我的门口干什么?不会又是在比武吧?”可是没有听到声音啊!

    “咳咳,姑娘,这次比的是内力,所以您没有听到声音!”灵儿也觉得有点无语。

    果然!

    梳洗了之后,便开了房门,两人见她出来,也都停下了攻击,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好似刚才根本就没有打斗过。

    苏锦屏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们二人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进去,便见老夫人扶着额头,似乎疼的不得了,大夫正在诊脉,齐国公和陈氏也很是担忧的站在一旁,一见他们几人,当即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不必拘谨。”淡淡的应了一声,众人方才起身。

    大夫复又开始诊脉,半晌之后,大夫终于诊治完了,开口道:“老夫人并没有什么染上什么病,这迹象既不是病,也不是中毒,至于为什么会头疼,我一直半会儿也说不清!”说完之后,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慕容氏一眼,慕容氏也回了他一个眼神。

    苏锦屏见此,禁不住在心底冷笑出声。

    齐国公登时大怒:“若是无病无灾,老夫人怎么会头痛不止?”

    这下,那大夫也犹豫了起来,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半晌之后,又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大夫,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慕容氏赶紧开口。

    冷子寒眉心一跳,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看了看苏锦屏和百里惊鸿,见他们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隐隐却有些许胸有成竹的架势,叫他的心中涌上了丝丝不悦的感触,看这两人的样子,分明是都知道了,可是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这种想法让他十分不爽!

    慕容氏这话一出,大夫便开口道:“国公爷,小人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就是在一个小人上,写上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扎上银针,就是无病无灾,也会硬生生的弄出病来,老夫人如此,莫不是也因为……”想着,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胡说!我们齐国公府怎么会有那么肮脏的东西?”齐国公觉得有些荒谬,且不说这府中当没有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再加上他常年征战沙场,对这种鬼神之说不是很信,所以才会开口驳斥。

    但是老夫人却是信佛之人,对此深信不疑,当即开口:“我儿莫急,许是真的有谁看不惯我这老太婆长命百岁,行了这般龌龊的事情也说不定,让下人们都搜一搜吧,若是在谁那里搜到了,就给我滚出齐国公府,我们府中可容不得这些个下作东西!”

    齐国公皱了皱眉,还是觉得有些荒诞,正要开口,倒是陈氏开口了:“夫君,就依从母亲的吧,有或没有,也好叫母亲放心!”陈氏倒没有想太多,只是出于一片孝心。

    齐国公有些为难了看了看苏锦屏等人,三皇子殿下借住在此,他的屋子,自然是不能搜的,而锦儿和寒儿,都是外甥,说来还算是亲戚借住,哪有亲戚上门,还要搜查他们房间的道理,这也是他觉得不能搜的原因,要是传出去了,外面的人只会说他们齐国公府连亲妹妹的一双遗孤,也容不得。

    苏锦屏见他的眼神看了过来,当即笑道:“舅舅,搜吧,也算是让外祖母安心!”

    “身正不怕影子斜,搜吧!”冷子寒狂傲的声音响起。

    百里惊鸿顿了顿,亦淡淡的开口:“本宫也愿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人都发话了,齐国公复又歉意的看了他们一眼,方才让人去搜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等待,老夫人的头疼似乎已经缓解了一些,此刻正靠在椅子上,由李妈妈扶着。慕容氏的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丝丝激动和畅快,很快,很快她就可以看到这个贱蹄子倒霉了!

    云紫衣又是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苏锦屏想起昨夜看见的状况,也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倒是云冷凝和云逸有些担忧的坐在一旁,在高门大院生活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不准,这又是一个陷害人的阴谋。

    半晌之后,下人们都回来了,为首的是陈氏身边的张妈妈,那手上,果然拿着一个布偶,上面也确实贴着生辰八字,还扎着数根银针!慕容氏的心中已经开始激动了起来,那个贱蹄子的死期就要到了!

    老夫人和齐国公的脸色也瞬间铁青,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还不待张妈妈开口,老夫人就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果然就有人巴不得我早些死,这是在谁的院子里面搜出来的?我今日非要打杀了这个不肖子孙不可!”

    话音一落,张妈妈有些复杂的眼神扫向了苏锦屏,而后开口道:“老夫人,这是在表小姐的房里搜到的!”

    “什么?!”这下不仅仅是老夫人,就连齐国公、云逸和云冷凝都吃了一惊!

    “祖母,这绝对不可能,表妹当是不会这么做的!”云冷凝当即起身开口。

    云逸也皱眉道:“祖母,我也觉得不可能,您待表妹极好,表妹也素来尊敬您,这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慕容氏冷笑一声:“怎么就不可能,说不定你们都被她的表象骗了!母亲待她再好,她也是一只养不家的白眼狼!”

    齐国公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好轻易下论断,只得转过头看着苏锦屏,开口道:“锦儿,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苏锦屏仿佛这才从惊慌中惊醒,赶紧站起身,状似十分慌乱的开口:“我也不知道啊,外祖母,这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我……我也不知道这布娃娃为何会在我的房中,而且,而且我并不知道您的生辰八字啊!”

    “哼,不知道,随便找个下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慕容氏又开了口。

    “二舅母,锦儿知道自己不得你的喜欢,可是你也不能讲这种话来害锦儿啊,天地良心,我若是找府中的哪个下人打听了,就叫我不得好死!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逐一问过,看看我有没有向他们打听过!”苏锦屏好似更加慌乱了,只是一言一语都在强调慕容氏不喜欢她。

    这下云紫衣也反应了过来,开口道:“谁知道那下人是不是已经被你收买了?要是被你收买了,定当为你说话,你当我们都是傻子,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够了!都别吵了!我相信锦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只是看着苏锦屏的眼神带着些犹疑,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外孙女做的,但是暮儿已经不在了,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她!

    苏锦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之色,好似这才镇定了一些。慕容氏却恼恨的开口:“母亲,你可不要受了她的骗,这样的祸害留在府里,对您的安全十分不利啊!”

    云紫衣也开了口:“是啊祖母,若不是她,怎么好好的您会头痛不止,而这小布偶,哪里都没有搜到,就偏偏在她的房中搜到?一定是她!”

    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苏锦屏忽的眼睛一亮,开口道:“对了,我不会女红,怎么可能做出这个来?若这真是我做的,这般机密的事情一定不会放心交给外人来做,所以我是无辜的!”

    “你可以叫你的贴身侍婢做啊!”云紫衣马上开口。

    “她们也不会!”苏锦屏如是回话。

    云紫衣冷笑了一声:“你身边有三个侍婢,怎么可能一个都不会?”

    倒是陈氏开口了:“锦儿和她的侍婢,确实是都不会,昨儿个下午,锦儿还亲自来了我的院中,让我教她来着,可是学了一下午,就连穿针也没学会,还有好几次都险些扎了手,不过锦儿也嘱托了我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以免丢了姑娘家的颜面,所以我也未曾提起!”

    “母亲!”云紫衣恼恨的开口,为什么母亲也要帮这个贱人说话?!咬着牙开口,“母亲,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不足以取信!”

    “你连母亲的话也要怀疑吗?”陈氏的脸色有些难看。

    云紫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赶紧低下头:“紫衣不敢!”

    张妈妈也开口道:“昨日下午,表小姐确实来找过夫人!”

    这下苏锦屏的嫌疑就去了一大半,慕容氏恼恨的咬了咬牙,又开口道:“也许她是装的,如果不是她,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她的屋子里?”

    “是啊,我的屋子谁都不曾来过,就是昨日金子不见了,大家都出去找,我无意间看见二舅母从我的房中出来了,难道是……”说着,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似十分不敢置信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慕容氏瞪大眼:“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也就在这时,张妈妈看了看手中的布偶,开口道:“老夫人,恕老奴直言,也确实是有些像二夫人的绣活!”

    陈氏皱了皱眉,将那小人接了过来,看针脚,和慕容氏平日里绣出的东西也极为相似,慕容氏也顿时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起来,她当时为了放心,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着又开口道:“也许是有人模仿我的手法!”

    苏锦屏在心中暗笑一声,倒还不笨,确实就是自己让以陌找了几块慕容氏曾经绣出来的东西,模仿了之后,方才弄出来的成品,原本的那个布娃娃,早就被自己烧了。

    可是紧接着,陈氏又注意到了上面的料子:“这个料子,不是雪花缎吗?是去年父亲和夫君一起打了胜仗,皇上赏赐下来的,当时府中每个主子都分了一些,也都拿来做了衣裳,但是三弟妹不在,所以她的那一份,就被二弟妹拿走了,这……”

    这下就是说不是慕容氏,也没人相信了!慕容氏却是目瞪口呆,她当时做的时候,也有想过这些问题,所以用的是流云锦缎,府中每个主子的院子里面都是有的,怎么会好好的就变成了雪花锻,这……她的脑子瞬间一团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莫不是自己拿错了?

    苏锦屏却冷笑着看着她惊惶的模样,这就是她要烧了原先那个布娃娃的原因,烧了那个布娃娃,再想办法从慕容氏的屋子里面将整个府中只有她有的雪花锻,偷了一些出来,重新做了一个,这样才能起到最佳的反陷害效果!

    云紫衣见状,也失了语,颓然的坐回自己的板凳上,看这样子,想要扳倒这个女人又是不可能的了!在心中也不禁埋怨自己的母亲陈氏多事!

    慕容氏一时失了分寸,见大厅内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心下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那照这么说,就是我想了法子来害她了,但是母亲的头确实真真切切的疼了,这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老夫人飞快的跑了过去,狠狠的一掌就打上了慕容氏的脸,似乎头疼都好了不少,“你还有脸问怎么回事?自然就是你这个下作的东西弄了这一出,想害锦儿,顺便也除了我这个让你厌烦的死老太婆!居然行厌胜之术来害我,你好狠的心哪,你的心中现下是不是很遗憾?没有成功的咒死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就说我们云家,世代都是光明磊落,怎么就出了云岚这么个下作东西,都是你教的好,都是你这做娘的教的好!”

    “不,不……不是,母亲,不是这样的,儿媳绝对不敢有半分这样的念头,我,我……”慕容氏捂着自己的脸,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苏锦屏却忽然开口:“外祖母,想知道您头疼是怎么回事,再找个大夫来看看不就是了!”

    话音一落,那大夫当即有些脚步发虚起来。

    “锦儿何出此言?”老夫人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灵儿上前开口:“老夫人,有一件事情,灵儿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老夫人这下也更加相信了这件事情有蹊跷。

    灵儿开口道:“今日我经过厨房的时候,看见二夫人身边的王妈妈,鬼鬼祟祟的进了厨房,不知道是干什么,那时候,她的样子似乎还很是慌张!”

    “胡说!”王妈妈红了一张脸,马上开口驳斥。

    李妈妈也开了口:“老夫人,老奴也看见了王妈妈去过厨房!”这就是苏锦屏昨晚出门之前交给灵儿的任务,等到慕容氏再下手的时候,就将老夫人身边的人引过去。

    齐国公的眼神马上就放到了那大夫的身上,见那大夫竟然一个劲的颤抖,好似十分害怕,也就是一副明显有鬼的模样,当即冷声开口:“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毕竟是久战沙场的人,讲话也是中气十足,直直的将那大夫下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着大势已去,若是再找个大夫来看,自己就要穿帮了,到时候只怕会死得更惨!想着,便慌乱的开口:“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是收了二夫人的一百两银子,所以才会联合二夫人来欺骗您,老夫人是被人下了药,这药没有别的坏处,只会让人头疼欲裂,痛不欲生,原本……原本小人想的是这件事情结了,就给老夫人解药的,可是,可是……小人真的没有想过要谋害老夫人的性命啊!”

    这大夫是京城名气最高的几位大夫之一,现下竟然为了银子做出这样的事,直直的吧齐国公气得怒喝:“来人,把这个没有医德的大夫送官查办!”

    云冷凝当即上前开口:“父亲,这件事情不宜送官!”于云府的名声不好。

    齐国公这才冷静了下来,倒是云逸先开了口:“打断他的腿,扔出府去,以后不得在京城出现!”话音一落,那大夫就叫人拖了下去。

    现下就只剩下慕容氏要处置了,慕容氏见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腿一软,就跪下了:“母亲,母亲,儿媳只是一时冲动,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母亲……”

    “原谅你?你身为舅母,竟然这般为难后生晚辈,锦儿现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也就剩下你们这些亲人了,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想出这种计策来害她?她到底是哪里不招你喜欢了?你给我说说看!”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开口。

    苏锦屏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触动,而百里惊鸿,也在此时不动声色的抓住了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很温暖。

    慕容氏支支吾吾了半点,顿时失语,她不能将云岚和上官锦互相陷害的事情说出来,没有证据不说,下场也可能更惨:“母亲,我,我……”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老二,你怎么说?”

    “母亲处置就是了!”说完之后,低下了头,面上满是愧疚之色,是他治家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谋害婆母,按照我朝律法,是死罪!果然不愧是慕容家出来的人,都是些寡义鲜耻的东西!看在你为我们云家生下了烨儿的份上,赐一杯毒酒吧!”

    “母亲……”慕容氏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夫人已经懒得听她再说了,锦儿纵有再多不是,也是后辈,她一个长辈竟然要下此毒手陷害不说,还要用毒药来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这样下作的东西,留在云家,才是祸害。

    毒酒端上来了,苏锦屏的眸中也闪现出一抹冷笑,害我?没想到最后被牵出来的是自己吧?

    她的眼神,自然也落到了慕容氏的眼中,慕容氏却已经顾不得她,看着李妈妈端着毒酒对着自己走来,吓得大叫:“母亲,我不喝,夫君,烨儿,救我啊,救我啊!”

    云烨这才反应过来,惊慌的起身,想要上来为慕容氏求情,老夫人却冷声开口:“拉住二公子!这个贱人不喝,就给我灌下去!”

    “不——唔,不……”最终,那毒药还是被灌进了慕容氏的口中,一口一口白色的吐沫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她的身子在地上不断的痉挛,最终,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之后,不动了,已是咽了气。

    老夫人开口道:“拖出去埋了,就说是染上了暴病,乃是瘟疫,不方便办丧事!这件事情不得传出去,谁要是敢出去乱说,伤了我云家的体面,我定要了他的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一齐回话。

    说完之后,老夫人复又对着百里惊鸿开口:“三皇子殿下,叫您看笑话了,这件事老身希望您……”

    “本宫并非多嘴之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多谢三皇子殿下!”老夫人说完,又扫了云逸一眼,眼中暗示意味十足,云逸当即会意,看来那个大夫也是留不得了!

    ……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灵儿有些却奇怪的问苏锦屏:“姑娘,您是什么时候看见慕容氏进了我们的屋子的?”慕容氏来放布娃娃的时候,姑娘不是出去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漫天胡扯而已。”想把怀疑的目光都引到慕容氏的身上,自然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灵儿的嘴角抽了抽,复又开口:“姑娘,那您为何不直接将那个布偶放在慕容氏的房中,偏的放在自己的房里等着被发现。”

    “要是在她的房中找到了,大家就会怀疑是有人陷害她了,出现在我的房中岂不是正好,谁都不会怀疑是有人想害她!”苏锦屏笑得愉悦,忽然想起一事,“你帮我盯着云紫衣一点,我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

    “是!”

    正说话间,冷子寒忽然跟上来了,对着苏锦屏开口:“小锦,方才破他们听到消息,说是逸出了些事情,虽不知是真是假,我也要去一趟东陵确定一下,多则半月,少则三日,这几日你自己保重!”

    “嗯!”苏锦屏点了点头,听闻皇甫逸看了出事,她的心中也有些隐忧。

    ……

    是夜,百里惊鸿的心情颇为愉悦,放出了假消息,说是皇甫逸出了事,总算是把那个碍眼的冷子寒给弄走了,虽然可能没几日他又回来了,但是最少这几日一定清净不是?

    打开房门,正要去苏锦屏那边,一个小丫头过来了:“三皇子殿下,我们家小姐请您去一趟!”

    百里惊鸿淡淡的扫着她,似乎在问她家小姐是谁。

    春桃见他不说话,复又开口:“三皇子,大小姐说了您可能不愿意过去,但是她的手中,有碧玉回魂丹,您应该知道这药的功效,她说了,要是您不去的话,她便将那药扔了!还有,您必须一个人过去!”

    这话一出,百里惊鸿眼神一凝,云紫衣竟然知道有这药,那就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好全的事情,并无多少人知晓,而且就算是假的,区区一个云紫衣,也不可能将他怎么样。想着,便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进了云紫衣的院子,门口的丫环马上将门打开,进了屋,淡淡的扫视着屋内的人,云紫衣也忐忑的看着他:“三皇子殿下,我……”

    “药呢?”没有过多的精力与她废话,直切主题。

    云紫衣咬了咬下唇,将自己手中的瓷瓶递给他:“在这里!”

    接过,美如清辉的眸中闪过一丝怀疑之色,若这真的是解药,她会什么条件都没有,这般轻易的就给他?见云紫衣满含期待的看着他,一时间心中的怀疑更甚,不动声色的将瓶盖打开,里面的药丸倒出来。

    莹绿色的,确实和碧玉回魂丹长得一样,将那药送到鼻翼一闻,月色般醉人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这,是春药,并不是碧玉回魂丹。

    而云紫衣,还眼巴巴的等着百里惊鸿将那药吞下去,百里惊鸿正准备扔下那药走人,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响起,门被苏锦屏给踹开了!

    今日她让灵儿盯着云紫衣,便查到了这个女人今日下午乔装打扮去买了春药,是去那药铺打听之后,方才知道的,云紫衣还让人将药丸染成了绿色,苏锦屏心下原本疑惑,可是方才又听说百里惊鸿被叫云紫衣走了,她就知道问题的结症出在哪里了。

    几个大步上前,二话不说的伸出手,一巴掌对着云紫衣扇了过去,门口的侍婢都被灵儿打晕了,所以也未曾进来帮忙,这一巴掌,把云紫衣扇得撞到了檀木桌的桌角上,直直的将她撞得晕了过去!觊觎她的人,找死!

    回过头看着百里惊鸿,眼神忽的扫到了地上的那个空瓷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开口:“你吃了?”

    这话一出,他顿了顿,竟将手上捏着的药丸不动声色的收入袖中,随即面色潮红,对着苏锦屏蹭了过去。冷子寒不在,她亦误解了,这不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好时机么?

    “fuck!你这个蠢货,怎么会上这种当!”苏锦屏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却好似没有听到,只是一个劲的往苏锦屏的身上蹭,一双月色般醉人的眸子也染上了迷蒙的色彩,将那中了春药的模样扮了一个十成十!

    “靠!”又是一句恼火之言从她的口中爆了出来,看了看这屋子,赶紧扶着百里惊鸿几个轻跃,回自己的院子,一边走一边对着灵儿开口,“快去准备冰水!”

    “姑娘,殿下中的药,非要……非要行房事才能解,否则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爆体而亡!”灵儿并不知道百里惊鸿没有吃那药,只是将自己今日在药铺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谈话间已经到了苏锦屏的房门口,话音一落,苏锦屏顿时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将她劈了一个里焦外嫩!灵儿赶紧将他们推进屋子:“姑娘,你们快进去吧!殿下的安危就靠您了。”而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苏锦屏还处于呆滞状态,而一脸红潮的百里惊鸿,已经开始扯着自己的衣带,口中也时不时的溢出一声:“热,好热。”

    某女看了看他诱人的模样,脑袋一抽,开口道:“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姑娘来!”这话一出,她自己也纠结住了,这能找吗?

    正思虑见,他已经飞快的伸出手,将她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那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而后开始扯她的衣服:“我只要你。”

    “喂,冷静,冷静!”苏锦屏开口惊叫。

    他果真停了下来,眼底满是灼热的光芒,面上也是红霞遍布,咬着下唇看着她,眼中还依稀可见水光:“锦儿,我难受。”

    妈蛋的!老娘被你压着才难受好不好?一句话想要吼出来,却在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注视下,憋住了,见她没有再反抗,他又开始扯着她的衣带,身上已经不再是冰凉的触感,反倒是烫的惊人。不过,这些都是他用内力逼出来的假象。

    他的吻印上了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情意缱绻,却满是急躁的韵味,将那中了春药的模样扮得十分到位!紧接着,那吻一路游移而下,苏锦屏的眼,也慢慢的的他的吻中迷蒙起来……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衫已经尽数散落在床头,坦诚相见。今日的他,不同于往日的淡漠,不论是他的眼,他是手,还是他的唇,都满载着火热的激情。

    苏锦屏也渐渐的放任自己在他的身下沉沦,双颊酡红,身子也染烫,火一般的惊人。

    “准备好了么?”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醇厚,像是酿了一个世纪的葡萄酒。美如清辉的眼眸扫在她的身上,说他低劣也好,说他卑鄙也罢,他今日定要……要了她!从此,他们之间,便再也不可能有冷子寒的位置。

    苏锦屏咬了一下下唇,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可是百里惊鸿却在此时顿了一下,顿时也是心跳如雷,心中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冷子寒会在下一秒钟又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好事,想着动作更快了些。

    “嗯!”一声闷哼声响起,苏锦屏狠狠的咬着下唇,隐隐还能见到唇间的血液,确实是疼,很疼,但是她却不能叫出来,要是被听到就麻烦了。

    而直到此时,他方才放下心来,没有被冷子寒破坏!低下头,看着她隐忍的表情,他也有些难受:“很疼么?”

    “有点。”其实算不上多疼,做杀手的时候,什么样的疼痛没有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了过来,而他也不再压抑自己,开始也这场爱与欲的深陷,灵与肉的结合。

    苏锦屏咬着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种满足感,不是身体上的满足,而是心灵上的满足,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心里说,终于,他们是一体的了。终于,他属于她了……想着,禁不住伸出玉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人的身体更加契合。

    而他,面色潮红依旧,努力的扮演着中了春药的角色,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几乎不能克制自己内心的喜悦,过了今夜,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这是一场突袭战,也是一场持久战,一直打到了清晨,窗外已经能听到鸟叫,门口的灵儿和以陌皆是脸红心跳的站着,听着里面床板的咯吱晃荡之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殿下的体力真好!守在屋外不远处的毁,冰冷的容颜上也染上了些许不自在的神色,可怜的云紫衣,千算计万算计,为自家殿下算计了一场,殿下中了春药,就能吃了皇子妃,想必心中已经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fuck!”一声暴喝自屋内传出,“百里惊鸿,你有完没完。老娘的小命都要……都要,嗯……交代在你手上了!”

    原本是一声怒喝,最后却转换成了婉转低吟,门口的灵儿和以陌都羞得恨不得捂着脸跑了算了,她们可是黄花大姑娘啊!

    听她这一声吼,他停住了动作,咬着下唇,似乎很难受的看着她:“药效还没过。”那小模样,委屈哀怨极了。

    “哦草!”紧接着,又是一阵暴喝响起,“到底是哪个牌子的春药,效果这么好!”真该将这秘方拿到现代,绝对比伟哥卖的好!

    最后的最后,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苏锦屏已是连怒骂的力气都没了,早已虚弱的只剩下流泪的冲动,事实上,她也真的泛出泪花来了:“你欺负人!”亏的现在是她,要是个没什么武艺的姑娘家,早就不知道晕过去多少回了,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欺负人。

    这话一出,他方才隐忍住了下腹又涌起的狂潮,两人都已经是热汗淋漓,停下了动作,眼中缱绻情深,开口道:“锦儿,嫁给我好么?”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拒绝吗?

    岂知,苏锦屏拧着眉犹豫了一下,他的心中也随着她的犹豫略有些紧张:“也许,过了今日,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难道你想让他被人指点?”

    这话一出,苏锦屏目露悲悸之色,认命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药效过了?”

    “过了。”心底忽的有点发虚。

    苏锦屏冷笑一声:“是早就过了,你又发挥了半天吧?”

    他的眼神瞬间开始左右飘移,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中春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哼!”看他这样子,苏锦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他当即乖乖的听话,退了出来。苏锦屏顿时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一个侧身,床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滚了下去,在地上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两人的眼神也都扫了上去,百里惊鸿看着地上的东西,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那股子对鸡毛掸子的害怕又充斥在他的心中,那是……

    第20章以陌,拿搓衣板来

    苏锦屏仔细的看着地上那个不明物体,脑袋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状态,而她身边的人,顿时有了一种自己瞬间消失在屋内的虔诚愿望,一张淡漠的脸瞬间淡漠的一片空白,恍惚间,脑袋里面已经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全部是关于自己被毒打的惨状!

    “百里惊鸿!”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

    百里惊鸿呆滞了半响,竟然脑抽了一下,一扯被子捂着脸:“我睡着了。”脑后是巨大的汗滴,那个药一直就在自己的手上,她的耳力极好,要是中途扔了肯定会被发现。也不是没想过吃了,但是吃了就是对他作为男人的一种侮辱,哪有和心爱的人第一次还要吃春药的?谁知道最后她会忽然翻身,把他偷偷藏在被子下面的药……

    睡着了?某女的嘴角抽了抽,一张瓜子脸瞬间拉长,和那驴子的脸有的一拼,偏过头一看,一撩被子,不由分说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他妈的没中春药也要发挥这么半天,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抽啊?”妈蛋的,腰都散架了,这杀千刀的居然是装的!

    耳朵被这么一拎,他的脸上瞬间满是尴尬之色,拧耳朵和打屁股,哪个比较惨?在心中对比了一下之后,忽然心情也平静了很多。只是眼神以六十度角向下看,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门口和以陌和灵儿惊恐的睁大眼,听着屋内的对话,没搞错吧?殿下没有被下药,那还……天!这是不是太黑心肝了一点?

    “你自己说,我要怎么处置你!”咬着牙看着他。

    他顿了顿,感觉到耳朵还在她的手上,不由分说的转了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知错了。”压着她,她自然就不能起来收拾自己了。

    “哦草!”这是耍赖吗?正要发火,却听得他飘渺若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是到了这一步,便当……再也没有冷子寒插足的余地了吧?”

    苏锦屏顿了一下,方才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一种浓浓的无奈感升腾了起来,照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她方才觉得有一点解气:“冷子寒是朋友,从来就没有插足你我的余地!”跟她在一起,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比起他的招蜂引蝶万人迷能力,她已经好多了好不好?

    这话一出,他方才低低的笑了起来,就连被她咬得出血的肩膀,这一瞬间也不觉得疼了,揽紧了她的腰,霸道的开口宣示自己的主权:“你是我的。”

    你的我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只有四个字,你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声线狂傲,带着不容置疑。

    此言一落,屋内就是半晌的静默,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方才红着脸说了一个字:“好。”不若自己说出那句话的大大方方,想要回应她的话,总觉得心中像是有一道坎过不去,难以启齿,所以才犹豫了这么半天。

    苏锦屏听着这一声,无奈的在心中摇了摇头,再次为自己的品味竖起了中指,这家伙,太闷骚了!看着床顶,沉默了半晌,一秒,两秒,三秒之后,脑中一道灵光一闪,杀气毕现,一声暴喝从口中溢出:“百里惊鸿,你以为你转移了话题,我就把你干的好事忘记了?!”

    ……

    “教主,节哀!”破一脸同情的站在冷子寒的跟前。

    一袭黑衣的男子,狂傲张扬如暗夜中的鬼魅,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墨色的衣摆在寒风中和着墨发一起飘扬,衣襟半开,透明的液体的从中滑落。听完破的话,只是一笑,再次仰头,一口酒水倒入口中,优雅的轮廓形成一条线,划出的却是陌上桑般的弧度。

    今日下午,被引往东陵,一直快出了南岳的国界,却忽然恍悟,逸的身手不错,普天之下能伤他的没有几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事?让破去探查了一下消息放出来的方向,所有的线索都直指一个点,这是百里惊鸿的计策!满心怒火的回来,面临的就已经是这一幕。

    青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冷子寒的脸色:“教主,您……”接下来的话,他却不知道还怎么说了?

    “怎么?想问本尊是不是很难过?”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刚毅的唇角竟然勾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却只让人看着心酸。

    这话一出,青龙马上就低下了头。

    “你若是知道,本尊来南岳的第一天,看到的是什么情景,你就知道本尊不会痛了!”是啊,不会痛了,因为早就已经麻木了,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也知道自己是多余了,但却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那一日,他若不来,他们两个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来了,也不过是让他们晚了几天罢了。

    今日他才恍悟,原来,天下人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冷子寒,也会有痛的时候?

    青龙皱了皱眉,不知其意。

    冷子寒也不多解释,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水,点漆般的眼眸,竟然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下去吧!”

    “教主……”虽然平常没事总是喜欢挤兑教主,但是他们都知道教主现下是真的很难过,要是走了,还当真有些不放心。

    叫了一声,却没听到回应,几人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走了。只剩下破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四大护法都走远,才开口道:“教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我们还可以……”

    “抢得到人,抢得到心么?”邪肆的声音响起,狂放依旧,语中已经带了一丝丝洒脱之感。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败了,一败涂地!她的心中已经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一点不剩!原本和她在一起,他从未想过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当年她救了他,她便是他冷子寒要守护终生的人,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早就陷下去了,不可自拔。但是现在的她,眼中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哪怕是一点一滴……也没有。

    破一怔,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教主不是在意世俗的人,若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就是她不是处子了,教主也不会介怀,可是那个女子,根本就不喜欢过教主,否则,也不会把教主送去换钱了!

    “破,你信么。其实我现在,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说着,点漆般的眸中,晶亮的光芒更甚。

    可是,他不能啊,他不能哭,因为他是冷子寒!他是千千万万人眼中神的存在,盛名之下,已经没了放任自己情绪的资格,若是他哭了,那些将他当做依赖,当做后盾的人,都该怎么办呢?

    破低下头,薄唇紧抿,口中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冷子寒忽然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坛一个用力,抛到远处,砸出哐当一声响。就如同他的心中,什么东西已经碎了,只剩下一地残渣!勾唇一笑,邪肆而洒脱:“罢了。即是她选定的幸福,我会帮她的!”

    他冷子寒从来都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喜欢,或是爱,都不一定要在一起的。除了陪伴,还有守护。

    破闻言,正想说什么,身边的人已经一个纵身跳下了屋檐:“教主,您做什么去?”

    “睡觉!”除了睡觉,他还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若是在东陵,还能拉着皇甫夜一起出去喝酒买醉。可是在南岳,就连个看得顺眼的人都没有,也许睡着了,就不那么痛了。

    不远处的毁,看着一道黑影掠回了冷子寒的屋子,顿时感觉自己的眉心一阵剧痛!看那样子,冷子寒已经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又回来了。好不容易才想了法子将他引出去,现在又回来了,看来自己又要绞尽脑汁了!

    ……

    苏锦屏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邪肆的笑着,看着他精美的侧颜。“你说说看,我该怎么收拾你?”阴森恐怖的声音响起。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穿着衣服,系着衣带,脑后是大滴的冷汗,身上也是一阵一阵的战栗,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淡淡的开口:“钥匙可以么?”

    “现在你已经是老娘的人了,你觉得那几把钥匙对老娘还有多大的吸引力?”特么的在谁的手上有差别吗?

    “那……”那要怎么办?难道又要挨打?

    苏锦屏穿好了衣服之后,下床,一个踉跄,险些没栽倒,好在他眼明手快揽住了她的腰。但是这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没有引发苏锦屏心中任何的愉悦之情,反倒是激起了滔天的怒火,现在是站都站不稳了,可见她昨夜被折腾的有多惨!最特么坑爹的是,他中了春药的事情居然是假的,她白受了罪!

    很是嫌弃的拍开他的手,而后咬着牙,在他担忧的目光中,几个大步走到桌边的板凳上坐下:“以陌,拿搓衣板进来!”

    “啊?哦,是!”轩辕以陌怀着满心的疑惑去了,心下无比困顿,好好的,姑娘要搓衣板做什么?要洗衣服?灵儿却是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口水,上次在夜幕山庄的搓衣板、洗脚水之类的物什,她还记忆犹新!

    不一会儿,搓衣板拿来了,苏锦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暗示意味十足。

    轩辕以陌看了看屋内,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而后飞一般的跑了出去,赶紧将门关上。此刻太阳已经露出了半个头,不少下人已经起床了,不然苏锦屏非得抽死这丫的不可!

    他顿了顿,看了看搓衣板,又看了看她,犹犹豫豫了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白玉般的脸早已红得像猴子的屁股,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还当真有些跪不下去。

    苏锦屏也不急,一直莹白的素手在桌子上面轻轻的敲打,像是一个锤子,一下一下的直击他的心脏。最终,撩起衣摆,以极为高洁的姿态,跪了下去,微微低着头,甚至都已经不好意思面对如今的自己。紧接着,让他胆战心惊的声音响起了:“你说,要不要再抽一顿呢?”

    飞快的开口:“鸭毛掸子我已经扔了!”十分激动!

    苏锦屏嘴角一抽,有种喷笑的冲动,这家伙,怕鸡毛掸子就怕到了这般田地?想着起身,几个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当然,也没有忘记遮住里面的场景,她的男人只能她收拾,怎么也不能叫他在外人的面前丢了脸面去。在灵儿和以陌诧异的目光下,将门口的扫把拿着进了屋子。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门口的两个丫头一惊,在心中一齐想着,姑娘的体力真好,还要殿下脱!

    顿了半晌之后,开口:“自己脱。”心绪低沉到了极点,没想到没有鸡毛掸子和鸭毛掸子,就连扫帚也可以用来收拾自己。

    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后,某人咬着下唇,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心下想的却是,虽是罚了跪、挨了打,也丢了面子,但是严格的算起来,还是很划算的。岂知,又听得苏锦屏一声龇牙咧嘴的声音响起:“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爬上老娘的床!”

    “轰隆隆!”天雷炸响!虽说他并非好色之徒,但是一辈子……这……

    半晌之后,清冷孤傲的声线响起:“有……有的商量么?”

    话音一落,苏锦屏冷哼了一声,商量?这杀千刀的算计自己的时候,商量过了吗?个烂人!“滚出去!”

    说完之后,实在是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挪到床上,一头栽了上去……

    百里惊鸿淡漠的容色不变,美如清辉的眸底却染上了丝丝悲凉的韵味,看来她的气生的很大!“那,婚事……”

    “做梦!”算计老娘,不给你点苦头吃怎么行!

    于是,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弄巧成拙了!

    ……

    云紫衣一醒来,当即就吓白了脸,这个计划若是不能成功,谋算皇子的罪名就足以叫她被千刀万剐,再加上是使了春药,若是传了出去,她原本就不好的名声,势必也……想着心情更加的急躁!

    也就在此时,云冷凝过来了,原本是来送东西的,却见她面色惨白,有些担忧的开口:“姐姐,你是身子不舒服吗?”

    “冷凝,我闯祸了!快去找大哥,找大哥帮我!”爹爹是不能找的,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早上和父亲商量之后,已经去越王府提亲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云紫衣这才将昨夜的事情给云冷凝说了,只说了自己被表妹打晕了,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云冷凝沉吟了半晌之后,面色严肃的开口:“姐姐,若是你真心悔过,我就去找表妹说个请,让三皇子殿下手下留情,若不是,那妹妹也没有法子了!”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云紫衣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她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是三皇子殿下要她的命,她就死定了!“可是,可是表妹会原谅我吗?”昨夜上官锦生了那么大的气,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要她原谅自己,怕是不容易。

    “表妹跟你可不一样,她是顾忌亲情的!”云冷凝忍不住冷嘲了一句。

    云紫衣登时怒了:“我就不信她真有这么好!”

    “那就去看看吧!”云冷凝也不曾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去就去!”云紫衣说罢,就跟着云冷凝一起往苏锦屏的院子去了。

    一到了门口,以陌和灵儿就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云冷凝客气的开口:“有劳去通报一声吧,我有些事想找表妹谈谈!”

    灵儿知道云冷凝帮过姑娘几次,所以对她的印象还不错,遂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此刻苏锦屏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听见推门声,便醒了。

    “姑娘,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

    苏锦屏愣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看样子,是自己的二表姐替大表姐求情来了!昨晚自己的那一巴掌,对一个千金大小姐来说,也算是个大教训了,而且她现在半点找事、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云冷凝又亲自来求情:“替我传话出去,看在二表姐的份上,我和三皇子愿意放过她一次,但若有下次,就是舅舅和外祖母来求情,我也不应!”

    “是!”灵儿应了一声,心中还有些不服气,真是便宜那个贱人了!她又岂知,苏锦屏活了两世,难得遇见对她这么好的亲人,齐国公一家待她如何先不论,就是为了不涉及皇权争斗,连云冷凝和百里辰的婚事都否了,却成全了她和百里惊鸿的婚事这一点,她都不得不感怀,云紫衣这件事情,她只当是最后一次容忍吧,也算是还了云家的情。

    灵儿把这话带出去之后,云紫衣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险些破坏了对方的婚事,而对方竟然连问都不问就又原谅了自己,再加上上次陷害她的事件,她也同样没有追究。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中升起了些许愧疚之感,咬了咬唇,对着灵儿开口:“告诉你们家姑娘,是我云紫衣对不起她。关于碧玉回魂丹的事情,是慕容双告诉我的,让她小心着些那个女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云紫衣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之后,飞快的离开了。纵使她有再多的不服气,她现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是是比不上她,不论是才情还是气度,就连对亲人的情谊,她也都比不过!长这么大,就是在慕容双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面前,她也没有如此自卑过!云冷凝看着云紫衣的背影,方才笑了,姐姐终于是醒悟了!

    云冷凝对着灵儿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灵儿把云紫衣的话转达给苏锦屏,苏锦屏方才笑了,不错,放了她两次,能挽救一个人的人性,值了!

    “姑娘,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您吃饭吗?”灵儿话音一落,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冷子寒。手中端着一碗汤,放下,而后点漆般的眸子扫向苏锦屏,唇角带笑:“我亲手做的,你尝尝!”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屋子。

    苏锦屏叹了一口气,看冷子寒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了,还这么做,何苦呢!

    不一会儿,这件事情就传到了百里惊鸿的耳中。好看的眉头微皱,原本他也为她的身子担忧,但是亲手做羹汤,这……想着那日,她对自己说,他应当负责洗衣做饭,心下更是有些忐忑。冷子寒比自己快了一步。半晌,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去请御厨。”

    “殿下,您不会也……”灭的嘴角有点微抽,在心中大骂冷子寒,实在是太卑鄙了,变着花样献殷勤,一个男人还去亲手做什么羹汤,真是丢尽了男人的颜面!现下殿下不会也想……

    “学做菜。”声线淡薄若素,心下却是苦笑连连,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黑心到如此境地不说,还被揪耳朵、打屁股、罚跪,现下更是做菜都要学,若是师父在,定然要感叹一句“作孽!”。

    果然!灭只感觉自己的头脑一阵晕眩,实在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殿下,是不是下次冷子寒给皇子妃洗脚,您都要学?”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本宫不仅会洗的比他干净,还会帮她擦干。”虽然他怎么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若是冷子寒做了,他就是再拉不下脸面,也不能输了去。她说过他对她是最好的,那么,他的所作所为,也要对得起这句话才是。

    ——险些晕倒的灭!

    就在此刻,风进来了,第一句话是:“殿下,恭喜!”他已经知道昨夜殿下成功了!

    这话一出,百里惊鸿的脸色就变了,想起她的那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爬上老娘的床”、还有一句“做梦”,顿时感觉脑袋都有些发昏,哪里还听得进去风的这句话。“说。”

    这个字,就是让他有事说事了,风有些纳闷,怎么殿下吃了皇子妃,反而还不高兴了?想起自己来要禀报的正事,当即开口道:“殿下,今日朝堂上,慕容家和七皇子一派闹得不可开交,七皇子看样子是没有准备,好好的就折了一个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官位极高,可以说掌握了大理寺,大部分的案件都可以控制在百里毅的手中,但是就这么折了,想必百里毅现下已经气疯了!

    淡漠的容色不变,寡薄的唇畔轻扯:“知道了,让岳重将军准备一下吧。”过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他要亲眼看着那个人从高处跌落,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七皇子府,百里毅书房的东西早已被砸得粉碎!

    百里毅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阴霾的韵味,废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没能处理掉百里惊鸿就罢了,慕容家现下又疯狗似的,对着他胡乱攀咬!

    谋臣站在一旁,开口谏言:“殿下息怒,慕容家许是与您有什么误会,您看看是不是带一份礼物,登门造访,也许能够化解!”

    这话一出,百里毅原本就暴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宫好端端的折了一个大理寺卿,你还要本宫去送礼?简直就是荒唐!不过就是一个慕容家,我堂堂一个皇子,还能怕他不成?不过是一只落水狗罢了!”

    谋臣皱了皱眉,还要再谏,不论如何,慕容家也有着百年的根基,虽说长房一脉出了些意外,但是旁支众多,为官为将的也不少,而且慕容家和其他世家不同,从来没有什么家族之斗,基本上都是同气连枝,殿下跟他们杠上,没有好处:“殿下……”

    “你不必再说了,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慕容家都收拾不了,本宫也没有谋夺皇位的必要了!”只是有些奇怪,慕容昊和云逸向来是水火不容,上次云逸为何要为慕容昊求情?难道齐国公府现下已经和慕容家站到一条战线上去了?世家之间,没有永久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要是他们真的站到一条战线上去了,自己就该重新估算这件事情了。

    谋臣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殿下唯一的缺点就是隐忍了多年之后,现下心中想得更多的不是如何收敛,反而是越发的刚愎自用,这样下去,他们的前景堪忧啊!“殿下,上次三皇子的事情,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不是太诡异了一些?”

    确实,这也是百里毅近些日子想了很久的问题,原本以为百里惊鸿会马上反击,却没想到他千般防备,万般防守,对方竟然表现得好似将他忘了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先别管百里惊鸿的事情,全力除了慕容家再说!”

    “是!”除了慕容家,有那么容易么?怕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叫旁人捡了便宜!可是劝谏不听,他还能再说什么?

    ……

    苏锦屏一觉睡到了下午,身上的疲意方才去了一些。陈氏带着张妈妈过来了,灵儿进来禀报之后,就将她们引了进来。

    “锦儿见过舅母,舅母此来,是……”看她的样子,是满面的喜意,什么情况。

    陈氏笑了笑,上前道:“锦儿,是这么回事,你大表兄和越王府的郡主邓岚津打小就是青梅竹马,今日你舅舅带着你表兄去提亲,越王府也应了,舅母来,是问问你和三皇子的亲事什么时候办,也好给逸儿安排日子。”

    “大表兄要娶亲了?”苏锦屏闻言心情倒是不错,“舅母你安排就是了,大表兄到底长我几岁,也该先给他办了才是!”这真是个好消息,正要利于她今日说的那句话,敢算计她,算计完了还打着婚事的主意,这百里惊鸿根本就是白日发梦!

    陈氏闻言也笑了:“锦儿能如此识大体,舅母也高兴!”说完之后,神色却忽然有些落寞。

    “舅母,您这是……”

    “是你二表姐的事情。女子一般十五岁过了及竿礼就要订婚,但是大部分的世家,都会将女儿留到十八岁到二十岁再嫁,你大表姐总是个不成器的,我也懒得再管她了,可是你二表姐,她原是和四皇子两情相悦,但是我怎么劝,你舅舅也不肯答应。现下你舅舅已经决定和将你二表姐嫁到魏家,下午已经跟她说了,那孩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她似乎有些难受。”说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冷凝打小就听话懂事,可今日,我这做娘的看着着实不忍。”

    这下苏锦屏就知道陈氏前来,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想来是想让自己去说情。叹了一口气:“舅母您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去找舅舅谈谈,也许……”说到这里,就没有接着说下去,能不能成事,很难说,因为这毕竟涉及一个家族的走向。

    陈氏没想到还不用自己开口,她就先答应了,心下也有些感动,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嗯!”苏锦屏应了一声,就和陈氏一起出了屋子。走到分岔口,陈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苏锦屏去了齐国公那里。

    书房门口的人,一见苏锦屏,便进去禀报。不多时,下人就来请她进去。

    “舅舅!”先打招呼。

    齐国公看到她,倒很是高兴,开口道:“锦儿有什么事吗?”眉宇间除了看见晚辈的愉悦,还有一丝丝苏锦屏看不懂的东西。

    苏锦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口:“我是为了四皇子和二表姐的事情才来的。”

    “锦儿,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舅舅自有分寸,你二表姐必须嫁到魏家!”出乎意料的,齐国公的态度很是强硬。

    这话一出,苏锦屏当即有些皱眉:“但是舅舅当真忍心看二表姐那般难受吗?舅舅若是为了锦儿和三皇子的事情,大可不必,将来不论是舅舅做了什么样的选择,锦儿都不会怪您!”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影响了云冷凝的人生。

    “你……”齐国公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当即也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之后,接着开口,“锦儿,既然你马上就要做三皇子妃了,我也不瞒你了。你说的,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不知道的,就连三皇子也不知道!”

    看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苏锦屏也认真了起来。

    “二十年前,我们南岳的国师墨啸,救过你外公一命,不仅如此,瑾妃娘娘,也就是三皇子的母妃,也帮我们云家渡过了一场大劫。那个时候,我们齐国公府就已经答应了墨啸和瑾妃,全力辅佐三皇子登位。可是后来三皇子被送到东陵为质,墨啸国师也云游天下去了,这件事情就只能不了了之。现下三皇子回来了,我们云家也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所以冷凝绝对不能嫁给四皇子,否则最后……我的剑,也许会对准我的女婿!”

    “什么?”苏锦屏有些惊诧,倒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齐国公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下你明白了吧?”说着,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牌子递给苏锦屏,“这是当年,我们答应墨啸的时候,作为信物的东西,你将它交给三皇子,三皇子就明白我们齐国公府的衷心了!”这件事情他一直在找机会对三皇子说,但是由于对方才刚刚回国,没有什么势力,也许说了才对百里惊鸿的安全不利,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是那一日的天价聘礼、前几日秋闱场上的二十万兵马,再加上苏锦屏今日的询问,让他觉得这个三皇子可能没那么简单的同时,也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刻。

    “可是……”可是虽然有了云家和云家手下的三大家相助,小鸿鸿几乎可以稳操胜券。但是就算是他们这些世家不插手,小鸿鸿也不会输啊,何苦要赔上云冷凝的幸福?

    见她还想说什么,齐国公挥了挥手止住了她:“锦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我们云家欠国师和瑾妃的,不管三皇子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云家也必须帮,这是云家人的诚信!而且你不知道墨啸此人,他能知天命,做了数十年国师,从来就没有算错过一件事情,他说南岳只有在百里惊鸿的手上方能一统天下,且不论他们对我云家的恩情,只论这一点,我也必须帮助百里惊鸿,跟国家利益和家族诚信比起来,个人的荣辱得失已经不算什么了,你懂吗?”

    苏锦屏只得点了点头,已经涉及到了这些,她便也只当说服对方不容易,所以也不再坚持。“即是这样,那锦儿就不多言了。”

    “嗯,我看得出来,你二表姐对你还是很喜欢的,若是得空了,就去劝劝她,魏家的大公子,人品才学都是一流,你二表姐嫁过去也是长房嫡妻,有我云家做后盾,魏家也不敢欺了她去。让她看开些吧,四皇子不是她的良人。”齐国公说着,还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明白爱而不得的痛苦,他曾经也经历过,可是最后,他和陈氏,不也还是过了一辈子吗?

    “我明白了!”苏锦屏点了点头,就要出去。

    齐国公却忽然开口:“锦儿,你和你母亲,长得真的很像!”状似感叹,却让苏锦屏的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舅舅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噢,没什么,你先去吧!”齐国公的眼底出现了些许慌乱的神色。

    苏锦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舅舅的表现,还真是有些怪怪的。一出来,就看见灵儿和以陌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还在咯吱的笑:“你们笑什么?”

    “啊!姑娘!”两人吓了一跳,看着苏锦屏笑看着她们,等着答案,便开口道,“姑娘,是这样的,殿下听说冷子寒给您做了饭,现下也去学了,听说熏得脸上黑漆漆的,还险些把齐国公府的厨房给烧了!”原谅她们这样嘲笑主子吧,她们是真的憋不住啊,殿下实在是太搞笑了!

    苏锦屏唇角一抽,一丝丝不知是甜蜜还是无语的感觉袭上了心头,这个家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件事情,很快的也传到了冷子寒那里。听着破的汇报,冷子寒的脸上浮现出了极为愉悦的笑意。

    破却有些不解:“教主,我们……”他是觉得,百里惊鸿和苏锦屏,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教主就是要守护,保护着那个女人就是了,何必还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为难百里惊鸿?

    “你是不是想说,本尊不该搞出这么多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额前的发丝在脸庞上划出极为诱人的弧度,魅惑逼人。

    破开口道:“教主,您真是太了解属下了!”

    “我必须这么做,也必须这么逼他。”话音一落,破的表情更加迷惑了。

    冷子寒叹了叹,而后缓缓的开口:“若是我不逼,百里惊鸿那个闷骚的性子,一辈子都学不会对小锦好。”

    若是他不逼,百里惊鸿这一辈子,都学不会主动给她夹菜。若是他不逼,这一辈子,百里惊鸿也不会想到给她做菜。若是他不逼,那个男人,也不会学着撒娇耍赖到如此地步。

    百里惊鸿对小锦,不是不爱,不是不在意,甚至也许比自己爱小锦还要多一点,不然上次在东陵,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设计,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只是他的性子,太淡漠,自己若是不逼着他,想要他对小锦主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也许,这是他最后能送给她的礼物和祝福了。尽管小锦也许会对自己的所为感到厌烦,他也还是要这么做。

    破看着他的背影,心下迷惘。即便是已经选择了放弃,还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护。即便是引起对方厌恶,也要帮助她得到最大的幸福。这就是爱情么?

    “教主,属下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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