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我上周刷到一篇新书,讲的是一位在小镇生活的女孩和一位在大城市生活的女孩,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通信,被编成了书。我当即转给你了,你却很有疑问地表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持续十年这么久。
听到这个答案,我很愕然,我以为时间和距离不会让我们分开,我有信心的同时,你在忙忙碌碌,这看起来让我在踽踽独行的世间,更加孤独。说好每年在你的城市见一面,在我的城市见一面,你践行了诺言,我还没有,是我该罚,是我的错。是我需要今年完成的KPI。不然,我们连两年都维持不了,更何况十年。
促使我见你的,大概就是再看一遍大成敦煌展吧!以及你说的,想见一见我的那位朋友和小朋友。
亲爱的朋友,近来陷入心脏无限纠结地痛。这两天台风天更甚,我想起来上一个像这么大的台风,那个是2018年的山竹,那天我分了一个人,做了一个决定。请要相信,那个决定是建立在你的基础上。所以我没有任何后悔,至今仍然觉得那个决定是对的。
今晚绕着大学城南站,一圈一圈地跑,跑到30分钟的闹钟响起,还没觉得跑得够,因为心口仍然很痛,仍然觉得无限委屈,又无处诉说,我应该和你讲过类似的场景,但你那时并没有站在我这边,我觉得作为你的身份来说,我很心痛。当然我隐忍了很多很多未说出口的话,是因为觉得无法得到理解,所以不想要那份理解了。但那30分钟的跑步,突然让我明白,我的症结点在哪里!
是头发,还有父亲。
从小到大,19岁之前,我的头发不属于我,属于我的父亲。我不能决定它的长,它的短,同时也很讨厌理发师。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个问题。直到大学我的头发开始属于我自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希望它是很长的,我希望它有时是烫过的染过的,我希望它能被扎起来而且扎得很好看。然后我的父亲,以学习的名义,让它时常非常短,我的丈夫,现在想联合我的父亲,一起弄短我的头发。我不能在跑完步之后洗头,因为太晚了;我不能在淋了雨之后洗头,因为太晚了;我不能不吹干它,不能不湿湿地让它用一晚上的时间自己干。我还要被威胁,如果再被发现,就要被谴责,还是联合谴责。
哦,原来我的症结在这里。
一瞬间,出地铁站的时候,非常难过,忍不住边跑边哭。因为我告知了对方晚回家,然后自然而然顺带地补充了一句我今晚不洗头。特别难过的是,我还在淋雨,还在跑步,然后流汗,然后不能洗头。还不能不回家。还不能轻易哭。还要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回家。我的沉默,只能成为我最后的倔强。
还很委屈,因为我答应了我的朋友,不能喝酒。
所以,我只能无限无限地跑步。
庆幸,我发现了我的点,在于头发。所以我接下来会好好保护它,不让它受到任何侵犯,它一定会是最漂亮的,在一个合适的长度,有一个合适的颜色,尽管它有时变白,那我也喜欢它变白的样子。
所以,这不再是一个沟通或者不沟通的问题,它彻底变成了一次头发保卫战。就像《我可能不会爱你》,程又青发现了丁立威对她头发的控制,能够意识到不对劲。
无关乎人,无关乎对错,无所谓谅解,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