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房东,偶尔会发来信息。
来田无玩啊,请你吃拉面。
不来。
过几天,又发来信息。
来吃松茸啊,2500一颗,中国产。
不来。
而后,在我抱怨完surface自带键盘打字不舒服时,信息过来。
来田无啊,给你好用的键盘。
不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就像一个没有玩伴的孤独孩子,孤零零眼巴巴地趴在窗口,见一个放学归来的同龄小孩就呼唤一次,来啊,来啊,来陪我玩啊。孤单可怜的样子惹得人心酸落泪。
偶尔又像,弹子房门口摆放的招人充气的微笑大红娃娃一样,长长的右手里的气体被一放一停,远远看去就像在向你招着手,来啊,来啊,玩弹子机啊,千金散尽还复来啊。热情的样子让你忘了你口袋的硬币正哐哐当当地掉进机子里。
又或,时不时飘来几缕风尘脂粉气,当你吸鼻寻望时,不远处的青楼里,一妖娆妩媚的女子倚窗挥帕,温柔娇喘,客官,来啊,来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啊。那销魂的神态让你痴痴深陷温柔乡。
当没人再来,自己也不想要走出来后,慢慢地,他就变成了大荒漠里一弯孤零零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晃着,哼出的调子沙哑着,来啊,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他摇啊,他唱啊,他恨啊。
恨,为什么不能是一株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