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回忆数起

小屋后的板栗树

我家小屋后有一颗板栗树。到了秋天开学的季节,熟透了的板栗会撑开外面的壳,自己掉下来,这样不用上山就可以吃到又香又甜的板栗。对于小时候几乎没有零食吃的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时候中午回家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咯咯”几声,几个板栗砸到小屋顶上,我便立马放下筷子绕到屋子后面去找。吃完饭回到学校,向同学炫耀,当时也是挺得意的。

长大后,在家的日子便越来越少,板栗树的小小幸福慢慢淡忘。直到前两年,我突然发现它竟被砍了。问起爸妈,说是板栗树的叶子总是积到屋顶上需要清理,嫌太麻烦便砍了。我有一点点不舍,但我知道其实即便它在,它也不能带给我像以前那么大的快乐了。感谢它曾经的陪伴。

走廊上打地铺

夏天很热的时候,我和我爸会在楼上的走廊打地铺,因为走廊四周都有窗,到处透风很凉快。走廊后面就是小屋,透过走廊的窗子可以看见板栗树。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近视,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板栗树叶没挡住的夜空。天气好月亮大的时候,月光照在板栗树叶上,会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在炎热的夏天,那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的幸福。也许,我爸也发现了。

现在夏天回家,有时候我也会在走廊里打地铺。但由于没有板栗树叶的遮挡,我可以看到比较干净完整的夜空。但是由于太过干净,没有树叶在月光下的婆娑,感觉有一点荒凉。最要命的是,即便带上眼镜,我也看不清天上的星星。

夜曲

农村的夏夜因为夏虫和鸟的存在,是不可能寂寞的。蟋蟀、蛤蟆、各种不知名的虫子负责夜曲的基础铺垫,那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鸟会不规律地给这场夜曲来点点缀。 然而那个时候最让我稀奇的是田间一潮一潮的蛙鸣声。小屋的前面是楼上的客房,打开门,田间的声响传来,便瞬间从屋后的静谧转到屋前的喧嚷。这些青蛙的叫声并不是杂乱的,而是像海边的潮水,一起一伏,越来越响达到一个顶峰后慢慢消退,然后重新开始不断循环。它们竟是一个很大的集体,很有默契的一起打造了这场“哇潮”。

现在田里早就不种水稻了,自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青蛙了,我也再没有听见这么大规模的蛙鸣声。

柔软的记忆

职场数年磨练,我早已将我的内心武装到很坚硬。可是每当那些久远的、记不清的、柔软的记忆不经意间泛上来,总是不忍心制止,任由它们在心间肆意生根发芽、呼朋唤友。因为我知道,它们是我独有的伴随此生的小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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