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她的指尖亦是冰冷,手指尖上夹着一根细细的烟,艳红的唇吐出一圈圈薄薄的烟圈,冷冷的烟圈缓缓绕过她微卷的发,带来的却是更为寂寞的冷;她不美却魅,她求自己所爱却求还不得。若说吉普赛女郎敢爱不羁,而她却是狂乱张扬让男人为之着迷却又畏却的。
她爱的男人都是如此,一个未婚一个却是有妇之夫,谈不上什么魅力无边,可她却是喜欢。掸掉烟灰,轻松熟练的烟头掷入对面的花盆中,那是一盆吊兰,开着细碎的小白花,那个男人说像她,纯结,柔弱却又一直坚强的活着。夜中听着她一声轻叹,怎么可能,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傻,一个人这样活着,怎么可能一直的纯净下去。
纤细的手摸索着身边的手机,她拨出那个在心中默念无数次的号码,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在这样的夜中分外的响亮,震的她的头翁翁响。不出意料,没人接,在她念念的那个男人身边估计躺着他的妻吧,那个说话软软的从来都柔声细语的女人。她知道这个男人深爱过这个女人,纵使现在不爱,他也不会离开她。对啊,这就是他,一个对家庭对负责但却对她负不起责任的人。一瞬间心里涌起摸不着边际的怒气,对他生气对自己生气也为这个压抑环境生气。狠狠的将手机扔到一边,不知道砸到了什么,玻璃破碎的声音让这个夜有一丝狼狈的味道。无法抑制的怒火与戻气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缓缓的靠在墙上,平静的墙壁像是一个肩膀,让脆弱的她有一丝的依靠,听着自己激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像是身体里面发生了一场厮杀,可她知道,这一切过后她的身体也不过就是战争遗留的残骸,纵使在外人看来年轻有吸引力,可她知道不过就是一片狼藉。纤细脆弱的手扶着墙,摸摸索索的站起来,粗砺的墙面磨擦过她的手,让她有了一丝清明。
缓缓的站直身子,她打开灯,明亮的灯刺的她的眼睛眯了眯,那是一双不够明亮的眼睛,似蒙着一层水雾,蒙蒙眬眬总看不真切,那是一双你看不透她心的眼睛,但就是因为看不透却让人愈是想靠近。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整个人脆弱的如一个瓷娃娃。她厌恶的轻呲一声,捡起桌上的木梳开始梳妆。女为悦己者容,可她又是为哪个他而容?
待她起身,与方才已惝若两人,现在的她张扬的怒放着,像艳丽却又夺命的罂粟花。勾人的眼环视一周,她看到那个被她一怒之下丢掉的手机,信号灯一闪一闪。她轻蔑的一笑,是又发消息告诉她不方便吗,光着脚轻轻走过去,她捡起手机,无视未读的消息,熟练的拨出另一个号,“好想你,你来看我好不好”糯软的声音,她轻轻摇晃的肩膀对另一个男人撒娇。得到肯定答复,她摇摇摆摆回到卧室等待另一个男人。只是一步一步回去的地板上,粘着点点星星的血迹,捡手机的时候那破碎的玻璃终究而是扎破了她细嫩的脚,可谁又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