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梨花开》(5)


这边桂月守着妹妹,焦急地等着外婆归来。外婆果然是厉害,不过一个时辰,就采到药回来了。那家好心邻居赶紧洗了去熬煮。

细心的桂月看外婆一副疲累不堪的样子,赶紧扶外婆坐下。外婆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缕头发贴在脸上,混着污渍,汗水,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

桂月担心地问道:“外婆,你没事吧?”

“我没事,外婆年轻的时候,天天在这后山上跑呢,这山上的野兔子都认识我了!”桂月听了,笑得脸上漾起两个小酒窝。但立即又想起妈妈。

外婆和父亲的对话,桂月都听到了,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舍得把妹妹丢掉,母亲脾气是不好,但总归是自己的母亲,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桂月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她。

冬月的烧退了,大家终于放心了,向塘还是每天照旧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照顾孩子们。

向塘发现岳母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向塘请来郎中为岳母看病,岳母这才说出实情,原来她上山采药时摔了一跤,因为怕向塘担心,就瞒着没说。

“孩子,妈对不起你,不能为你分担,还让你为我操心。”岳母抱歉地说。

“妈,你干嘛不早说啊,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您看现在耽误了病情,你要是有个啥,我怎么向云珊交代啊!”向塘的泪夺眶而出。

“傻孩子,你就是心太善了,她都这样了你还考虑她?她要是心里有我这个妈,也不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唉!”岳母边说边捶打自己的胸脯。

岳母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来终于因为内脏受伤衰竭,与世长辞。岳母临终前拉着向塘的手说“孩子你的命好苦啊,我对不住你,不能帮你照顾孩子们了。”

向塘和孩子们围着老人哭,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让周围邻居都同情不已。向塘虽然身上没有什么钱,还是体体面面的将岳母葬了。

想到岳母操劳一辈子,到临终居然女儿都没能在身边送终,向塘难过不已。他决定带着孩子们去一个云珊不知道的地方平静地生活。

处理好岳母的后事,向塘请岳母的邻居去通知云珊岳母去世的消息,自己则带着孩子离开了岳母家。

下了很久的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终于露面了。向塘带孩子们在岳母坟前拜过,便义无反顾地出发了。

向塘挑着一担箩筐,一头放着冬月,一头放着生活用品。桂月和天宝跟在身后。天宝8岁,不谙世事,只是一路玩耍,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桂月则像个大人一样,替父亲分担忧愁。父亲笑她就开心,父亲皱眉她就难过。

湘西的山地形险峻,向塘一再交代桂月一定牵好弟弟,向塘挑着箩筐走在兄妹二人后面,突然,扁担断掉了!“咕咚咕咚”箩筐的一头沉闷地翻滚到悬崖下去了。

向塘的魂魄都要吓散了,定睛一看,是装着日用品的一头掉下悬崖了,装着冬月的一头箩筐掉在了向塘的脚边,向塘慌忙把冬月抱在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冬月这个小生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望着向塘咯咯地笑。那可爱的模样让向塘心里又喜又痛。他抹掉眼泪,暗下决心,要豁出自己的全部,也要努力把几个苦命的孩子抚养成人,过上好日子。

天黑了,孩子们都喊饿,向塘在附近好心的山民家里讨得一碗面,分给三兄妹吃了,自己饿着肚子。一时找不到落脚处,就带着姊妹3人,在一个防空洞里睡了一夜。

天亮后,他们来到了梨树湾。向塘的一个远房姑姑就住在这里。姑姑多年守寡,一个人生活,向塘没有别的亲人,只有投奔姑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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