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城外四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特别是柳府外,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人挤人,人挨人,挤得是水泄不通,人人翘首以待,恨不得将府内发生的一切事都看个清楚明白,不为其他,只为柳笛韵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确实有点名气,外貌那自是不必说,体态婀娜多姿,双目澄激,明眸皓齿,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是难得一见的倾城之色,更重要的是从不以容貌而自得,因着从小就跟在家里面的先生识文断字,吟诗作文,所以很有些才华,只是因为家里家风严格,所以从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一心上侍奉高堂双亲,下帮着扶携幼弟,所以见着她的人实在有些少,只就是这些美貌才华之类的赞溢之词也是从她们家相熟的下人口里得知的,一传十,十传百后来就传得人尽皆知了,柳家小姐成年后,上门提亲的媒人委实踏破了门坎,可大家却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所以今天大家听说柳家小姐出阁,都想来亲眼瞧瞧这姑爷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抱得佳人而归。
隔柳府不远处有一家叫“十里香"的酒楼,今天借着柳家办亲事的光生意可真是火爆的很,客人川流不息,觥筹交错,上得二楼,却见一个青衣书生不顾身边书僮的劝阻醉惺惺的往口里不停的灌酒,口里不知滴沽着什么,书僮一边抢着酒壶,一边埋怨着少爷:“都现在这时候了,您再喝又起什么作用?人家柳小姐还不是照样要出阁?还不是将您的心意当个不知不晓?您这么难受她又不晓得?"那个少爷瞪一眼身边的书僮,斥道:“谁告诉我是为她难受来着,她个丫头片子出嫁关我什么事?她个一根筋,本少爷我会稀罕她?笑话,本少爷手指头一伸,身边美人儿要多少有多少。”书僮咕哝着回道:“您就嘴硬吧?谁心里难受谁自己清楚。"书生说:“去去去,我让你安排的事你安排好没?别成天像个七八十岁的人样老在我耳朵边唠叨?哪天惹火本少爷我了,就自个滚回家凉快去。"书僮答道:“一天介就知道威胁我,早办好了,可是少爷?我们真要随着她们一起去么,您是不是太难为自己了?"书生火道:“罗里罗嗦作甚?让你做就做,谁说我要随着她们一道了?本少爷是在家里呆着烦?,想出去游历游历,我没事上赶着她们做什么,老子还眼不见心不烦呢,世界那么大,美人那么多,我要阅尽天下春色,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不是少爷我的风格。"书僮道:“是是是。”嘴里答道是,心里腹诽道:“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早不走,晚不走,偏要等着柳家小姐出嫁这一日才走,那么多地方不去,偏要往柳家姑爷住的京城之地赶去,一路翻山越岭的,别以为人家看不出来,还不是看人家小姐嫁那么远,山高水长,路途遥远怕有什么危险不放心,非要亲自护送着才行,还说不喜欢人家,讨厌那丫头片子,明明就是喜欢的紧,而口里却非要欲盖弥彰,哎,可怜的少爷。"
这边厢叫紫衣的书僮正自己一个在肚子里腹诽着,耳却听得外面有人喊:“出来了,出来了,新姑爷新娘子出来了。"紧随着他的喊声,身穿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的梁箫就伴着新人轿子走了出来。众人眼见着新郎衣冠齐整,喜气洋洋,面目俊朗,儒雅精神,不禁窃窃私语:“果是不错,配柳家小姐也是郎才女貌了。"梁箫感受着大家带着几分羨慕和审视的目光,耳边听着大家的恭喜奉承,心里不禁也有几分飘飘然,可他面上却丝毫不带得色,反而更是整了整身姿,这样就又为他频添了几分俊雅风姿,在大家的赞叹声中带领着喜轿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