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第八次看向腕表时，液晶屏突然熄灭。电梯厢里腐臭味渐浓，通风口飘下细碎血痂，她数到第三十三片时，金属墙面开始渗出血珠。

    "叮——"

    17层的提示音惊得她撞上镜面，后颈传来冰凉触感。镜中倒影戴着张皱巴巴的老太太面具，嘴角咧到耳根。林夏转身时轿厢猛然震颤，血珠汇聚成八个血手印，正对着她工牌上的照片。

    "你果然来了。"沙哑男声从头顶落下，林夏看见通风管道裂开，穿病号服的男人垂下半截铁链，末端拴着肿胀发紫的头颅。那头颅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出她手中碎屏手机——17:17分的来电显示正在闪烁。

    电梯骤停时安全钳发出尖啸，林夏的指甲抠进镜面。裂缝里渗出粘稠液体，倒映出十七个不同死状的她。病号服男人开始膨胀，病床单下伸出八条蛆虫蠕动的手臂，铁链哗啦作响地缠上她脚踝。

    "别看他的眼睛！"记忆里母亲最后的尖叫与此刻重叠。林夏扯断脖颈锁链，发现锁扣刻着母亲忌日。当蛆虫手指掐住她咽喉时，腕间智能表突然亮起，心电图波形疯狂抖动成尖锐警报。

    轿厢顶棚轰然炸裂，穿白大褂的医生握着电击棍降临。林夏在强光中看清他胸牌：精神科主任医师，照片与镜中怪物完全重合。男人笑着掀开假发，露出林夏自己布满缝合线的脸。

    "第17次人格切换。"他抚摸着电梯按键里藏着的手术刀，"这次要彻底清除那个目击者。"轿厢监控屏幕突然亮起，17:17分的视频里，林夏正将针管扎进昏迷的自己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