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儿子问我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妈妈,你最喜欢什么动物?”每次我都不假思索的回答:“狗”。
“为什么?”
“因为我属狗”。
可能是我的回答太过干脆,他总觉得我在敷衍他,所以,同一个问题他都问了不下百次。真是不甚其烦,但又不忍伤害儿子幼小的心灵,每次都要装着很认真的样子才能蒙混过关。
我确实也很喜欢狗,因为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自古就有“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俗语,说的就是狗的忠诚。从小到大,我家里也养过几只狗,无一只不可爱,不令人心疼,不让人称奇。所以,我相信我这辈子与狗定有不解之缘。
以前,我家修房子时,考虑到修房的各种材料都没人看管,我爸就从二姑家带回来一条狗,毛色油亮发黑,只有四条蹄子和脖子处的毛色发黄,我爸叫它“小狗”,自此,小狗在我家就担起了看家护院的重任。多次听爸说:“小狗尽职尽责,修房期间,就连一个钉子都没丢过”。小狗是家里的功臣,全家人对“小狗”自是疼爱有加。邻居常说:“我天天来,倒不咬我,但是,我要拿个什么东西走,那就不行,朝你’旺、旺、旺’直叫,还真有些害怕”。
我的到来比小狗晚,我也是“半路而来”。不仅如此,因为我属狗,所以,打小我的乳名就叫“小狗”。相同的名字,相似的身世,从不同的方向,走进同一个家庭,这样的命运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只要家人一叫“小狗”,我俩同时出现,有时叫我,狗也跑来了,有时叫狗,我也答应。曾几时,逗的大家捧腹大笑。后来为了区分我俩,我提议:叫狗“小黑”。
小学时,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来上自习。特别是冬天,没有月光的时候,万赖俱寂,四周一片漆黑,心里的那种恐惧不言而喻。我出了门,磨磨蹭蹭不敢走,小狗好像总能洞察我的心事,听到声响,就从窝里出来,摇摇尾巴,跑在前面,我就知道它这是要送我上学。一到校门外,我怕同学老师笑话,就赶它回去,它还不肯走,好像对我很不放心。
小狗的嗅觉特别灵敏,堪称神奇。有一年春天,家里把屯在院里的玉茭打了,囤也拆了,小狗用它的两条前蹄在屯玉茭的地方拼命的刨,我爸不想让它把院弄坏,洒上水又扫了一遍,它还要刨,打它也不行,无奈,只得由它,不到一支烟功夫,小狗就刨了半尺多深,挖出了一窝老鼠儿。在场的人对小狗是由衷的佩服,赞叹不已,我爸很是后悔打它,嘴里一直念叨:“不知道热是要干啥呢啊?地上平平的,连个小窟窿也没有……”
小狗的陪伴给我的人生增添了许多快乐的音符,我时常在不经意间想起它。小狗最后是被毒死的。有天下午放学回来,父母上地未回,大门紧锁,我把沉重的书包从院墙上往里一甩,就跑到房后玩了。邻居爱芝婶却告诉我:小狗,你家的狗不行了,上窜下跳,非常难受,像是吃药了……听到这儿,我的吃惊非比寻常。当我找到小狗时,它倒在地上,身躯已经僵硬,我知道无救了,瞬间,心酸,难过,不舍各种情感在心头翻涌,泪水夺眶而出。爸和哥把小狗埋在了离我家不远地里。傍晚,天空下起了沥沥小雨,我们谁都没吃饭,全家沉浸在失去小狗的悲伤中。
我也听过许多关于狗的故事。哥说以前的房东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如果房东给狗吃一个鸡蛋,猫就很生气,如果给猫吃一个鸡蛋,狗就很生气。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狗竟然还会争宠?
狗与人一样,也有喜怒哀乐,也懂悲欢离合,也会嫉妒,也会忧郁,甚至发疯。但谁又喜欢疯狗呢?
我就亲眼目睹了这样一条疯狗。最近小区就突然惊现一只不小的“疯狗”,总是摆出一幅神气活现的傲慢姿态,到处溜达,见到有人过来,就怒目圆睁,呲牙咧嘴,狂吼不止,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那气势活像只纯种藏獒。几天来倒没听说它真的咬了人,就是吓得老人小孩不敢随意出来活动了,小区一度陷入慌乱状态……我有天下班回来,正好撞着它,又是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朝我又吼又叫,顿时点着了我几天来憋着的怒火。我环视一圈,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奋力朝它砸去,就像当年中考扔铅球一样,把我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谁知它见我弯腰一捡,早扭头狂奔。好像我连它的屁股也没砸中,但看到那狼狈逃窜的样子,真真又解气又好笑。原来它并不真“疯”,也没有咬人的胆量,只是假装藏獒的土狗而已,再凶猛,也掩不住色厉内荏的土狗本质。接连几天,那狗再也没见回来,小区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想就是遇见真的疯狗,我也不害怕。其实疯狗很可怜,因为它已神志不清,神经错乱,你还怎么忍心用残忍的手段对付它呢?
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它们饥肠漉漉、三餐不定。无论我在何时何地,只要看到流浪的小猫小狗,心中顿起怜悯之情,忍不住要替它们的未来担心上好几天。
当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人为了收养流浪猫狗而倾其所有时,刹那间温暖涌遍全身。我真心佩服这样的善举,这种人必定拥有富裕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