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印度洋上的营救

一架神盾局的昆式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

它以亚音速飞行,在印度洋的上空呼啸而过,大概位置是南纬五十五度、东经七十二度。

飞机上,史蒂夫和娜塔莎正凝听着神盾局突击小队队长的讲话。

“目标是一个移动卫星发射云台,雷姆利亚之星。”他手握触控笔在屏幕上划拉,说话声很清晰,“九十三分钟之前,海盗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发射最后一颗卫星。”

“对方想要什么?”史蒂夫问。

“十五亿。”

“这么夸张?”

“因为是神盾局的船。”

“所以不是偏离航向,是非法入侵。”史蒂夫说着,目光瞟向娜塔莎。

“他们肯定有原因。”娜塔莎说。

“我讨厌总给弗瑞擦屁股。”

“放松点,没那么复杂。”娜塔莎挑了挑眉,示意史蒂夫这不算什么大事。

“有多少海盗?”史蒂夫问突击小队队队长。

“二十五个,”他一边说一边从屏幕里点出敌方人员资料,“以这个人为首的顶级雇佣兵,乔治·巴托克。前西欧某国对外安全局行动部门官员,国际刑警‘红色通告’上的头号通缉犯。他在被遣散之前,执行过三十六次暗杀任务。这家伙以凶狠残忍出名。”

“人质呢?”

“啊——大多是技术人员,有一个官员,贾斯珀·西特维尔,全都被关在厨房。”

“西特维尔在发射船上做什么?”史蒂夫对像西特维尔这样的文官特工在执行外勤任务的船上活动感到疑惑,“好吧,我扫荡甲板找巴托克。娜塔莎,你关掉发动机等我命令。朗姆洛,你负责船尾,找到人质,带他们上救生艇。开始行动。”

突击小队队长朗姆洛听完部署后点点头。他按住耳边的耳塞式对讲机说:“突击队都听到了吧,准备行动!”

飞机快抵达目标地点,伸开襟翼放缓速度。

“七频道通话安全确认?”史蒂夫对着手腕对讲机确认了一下通讯有无障碍。

“七频道确认。”娜塔莎也用对手腕对讲机做了回应,转而和史蒂夫攀谈起来:“星期六晚上找乐子了吗?”

“哎——以前跟我一起组队的那群哥们现在都死光了,所以没找乐子。”他说完对着娜塔莎俏皮地笑了笑。

“马上进入跳伞区域,队长。”驾驶舱人员传来的指示。

史蒂夫用拳头外侧轻捶了下机舱门的开关。

“如果你约统计部的克里斯汀出去,她很可能会答应。”

“所以我没约她。”史蒂夫已经戴上头盔,走到舱门口,气流声哗啦啦的伴着他的说话声。

“是她害怕还是害羞?”

“是太忙了!”史蒂夫说完便跳出舱门。

一名突击队的高个子队员,杰克·罗林斯看着史蒂夫在这么高的上空一跃而下,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问:“他戴降落伞了吗?”要知道,超过五十米的高空跳水,即使下方是海水,对普通人而言就跟摔倒水泥地面一样没差。

“没有,他没戴。”朗姆洛轻描淡写道,想必他对史蒂夫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史蒂夫就这么从近万米高空一跃而下。他先是张开四肢,让身体乘着气流下降。闯过云层后,眼前可见到目标船只,他便头朝下的做加速自由落体运动。就在快要接近海面时,他一个翻身换双腿朝下,犹如一只箭射入海里。水花不高,没引起海盗们的注意。这等水准要是参加奥运会,绝对直接令金牌。

史蒂夫拼命地游到这艘庞然大物旁边,顺着船头右侧一条粗大锚链偷偷往上攀爬。就快到甲板边缘,他所要面临的一号海盗正从船延经过。他伺机而动,飞身跨过护栏,从对方背后一招蛮力勒颈制其昏迷。

史蒂夫将对方慢慢放下,而后立即起跑,脚步声小得几乎没法察觉。他生怕过早弄出动静,以免敌人一窝蜂地涌到他跟前来。论战略智商,他可属一流。

史蒂夫移动着便遇到了二号海盗。他趁对方还未反应便抛出盾牌远击对方。端——对方被盾牌正面击中——端、端——盾牌在铁壁围栏撞了两下又弹回来——端——又砸到了二号海盗背部,他直接倒地。

盾牌在空中打转。史蒂夫接住盾牌后又近距离砸向二号海盗,对方彻底晕了过去。

史蒂夫绕过船头,面朝大海的三号海盗刚回头,就被他一记正蹬腿踹飞掉到海里。动静渐渐大了,四号海盗和五号海盗先后挺着步枪迎上去。

四号海盗先被史蒂夫的扫堂腿放到,五号海盗过来帮忙却被史蒂夫的过肩摔摔倒地面。他随即给了五号一拳让他睡去,又给了四号海盗一记后转踢,让他也睡下。

史蒂夫开始沿着船右侧走廊过关斩将。六号海盗因为走在护栏边被他一把推下海。七号海盗则意外看到他闪现眼前,没来得及反应,吃了迎面一脚。手里的枪还被踢飞了。

八号海盗从甲板底下钻上来,要来搭手,却被史蒂夫隔着栏杆一脚踹飞撞到墙边。

七号海盗掏出小刀,几个横刺都被史蒂夫格挡开,小刀还被夺了。但史蒂夫并没想置人死地,让对方吃一记刺拳晕倒作罢。

另一旁的八号海盗要去按墙边的警报,史蒂夫甩手,飞刀将八号海盗的手钉在了墙上。他顿时嚎啕大叫,史蒂夫一个膝击让他瞬间安静。

史蒂夫继续前行,一个背越式翻过栏杆,落到第二层甲板。九号、十号、十一号、十二号海盗正好围着他。他先转身给面朝他背部的九号海盗一记上勾拳,还握着盾牌打出的——咚——被打中肯定疼得不得了。再转身朝刚刚背向他的十号海盗迎面一脚,对方就像个被踢飞的纸箱子一样撞到其后方的大铁罐。

史蒂夫的打法真是非常精湛。他落地的片刻就已经判断好多名对手出于什么状态,要先攻破哪一个。这些东西就像电脑程序一样刻录在他的电脑芯片里,并光速运转着。

十一号和十二号海盗距离相对九号和十号长,他便选择后发。虽然两人两人合力包抄,但还是被史蒂夫用盾牌,三下五除二揍晕了过去。

不远处角落里的十三号海盗闻声跑来,被史蒂夫全力甩出的盾牌砸晕。十四号长发海盗在史蒂夫手下就像个小孩,毫无招架之力。搞定了十四号海盗,盾牌刚好飞回到史蒂夫手中。九号海盗是个壮汉,他爬起身想要反击,但还是被史蒂夫抢先。一招剪刀脚夹住脑袋,翻身,九号海盗砸到脑袋晕了。

可就在此时,暗暗靠近的十五号海盗,枪口已对准了史蒂夫的后脑,叫道:“不许动!不许动!啊——”话音没过两秒,突的一小声,是带消音器的枪声,十五号海盗中枪倒地。

原来是朗姆洛,他乘着降落伞缓缓降落。

“谢谢。”史蒂夫回头对他说。

“你好像没我不行啊。”朗姆洛翘起嘴角说。

随后其他五人也降落到甲板上了,其中有个身姿曼妙的——对,是娜塔莎。她一身黑色紧身服。

“住你对门的护士怎么样?看着人不错。”她还没忘记刚刚跟史蒂夫闲聊的话题。

“先搞定引擎室,再帮我找姑娘。”虽然史蒂夫没想直面娜塔莎的话题,但从表情上看,他好像也很感兴趣。

“我能一心多用。”娜塔莎说着边双手撑住围栏往下一层船舱跳。


船舱厨房内,二十五名人质靠着操作台坐在地上。他们手脚都被扎带牢牢捆住,手还是放在背面的。由四名海盗看守。

“我跟巴托克说了,想要神盾局付钱,从现在起就应该给他们送尸体。”戴着军帽的海盗头子说。

“对,他说得对,啊!”

其中两名海盗的对话,他们用的是法语。

人质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光头男子似乎通晓法语。他听了海盗们的对话后,眯了眯眼,好像脸上写着无奈两字。他就是贾斯珀·西特维尔。刚刚突击队队长在飞机上报告此行任务时,就从电脑屏幕里弹出过他的相片。

说要给神盾局送尸体的海盗骂骂咧咧的模样,头顶带着军帽。他绕道人质面前,随便找了一个问:“我这有子弹,你要吗?啊!想吃子弹吗?”他一脚踢开脚伸得比较直的人质,“脚挪开!想吃子弹吗?”没人愿意理会他。


甲板上,史蒂夫一个三级跳迅速地跃过一层楼梯。抓住栏杆,借助侧面的墙壁来了个壁虎游墙,借力往上一跳又上了一层甲板。驾驶室就在他上方。他朝窗户弹射了一枚小巧的信号屏蔽器,橡胶吸盘悄无声息地吸在玻璃上。

驾驶室内,坐在指挥椅上的正是巴托克。他的副手就站在他旁边,双手交叉。

“我不喜欢等,打电话给杜兰德,赎金一到我们就开船。”巴托克说,他也用法语。

“是,长官。”那名副官回答后便去执行了。

引擎室内的海盗杜兰德接到电话后,准备去发动引擎。他回头后愣住了,一个美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

“嗨,水手。”娜塔莎用挑逗的眼神说。对方还未缓过神,就被她一记鞭腿狠狠地击中小腿。接着她用钢丝绳缠住对方脖子,并一个后仰顺着环形楼梯垂直下滑。她掏出双枪,沿途将站在引擎室楼梯的海盗一并解决。

绳索送她落到踏板时,一共干掉了五名海盗,全部倒地。每个都是连开两枪,一枪命中,一枪补杀,这是她作为一名顶级特工的素养。


厨房内。

“闭嘴!怎么回事?你想逞英雄吗?最好别这样!”

还是刚刚那名戴着军帽的海盗头子在说话。人质们此刻的心情必然很不耐烦,但恐惧还是让他们不敢乱动。

“行了,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海盗头子说着,朝合闭着的厨房门走去并猛捶了两下,“巴托克呢?两分钟内再没动静我就开始杀人了!”

门的另一边的海岛守卫回应:“好的,我去找他。”可让他没料到的是,朗姆洛和罗林斯已悄然溜到他身后。

罗林斯举枪在后方掩护,朗姆洛则用电击棍靠近对方,直接将其电晕。他抓住对方领口,怕对方摔倒时发出声响引起厨房内其他海盗的注意。

“两分钟!”里面的人又叫唤。

他们还没想到,神盾局的突击小队正将他们包围。三名突击队队员在甲板固定好绳索,顺着船舱外侧慢慢地滑到厨房位置,准备和朗姆洛二人来个里应外合。罗林斯把背着的破门装置一端固定在地板上,另一端安装在厨房门上。

一切即将就绪。

史蒂夫那边,他正躲在暗处观察驾驶室的动静。

驾驶室内,巴托克的副手汇报:“长官,神盾局的无线电没回应。”

“目标确认。”船舱外侧的队员汇报道。

“突击队就位。”朗姆洛也发出汇报。

“娜塔莎,你那边呢?”史蒂夫问,片刻,“回话,娜塔莎?”

“稍等一下。”娜塔莎还在清理引擎室的海盗杂兵,一连挑战三名壮汉后,举起手腕对讲机说,“引擎室拿下。”

要论现在厨房内,哪位神盾局特工最不慌不忙呢?要数西特维尔特工了。他注意到了窗户外一名突击队的头盔。

“时间到了,谁想先死呢?”海盗头子说,“嘿,你,把那个女的带过来!”

一切准备就绪,舱外的突击队通过热像瞄准镜已锁死各自一名海盗。

“听我口令。”史蒂夫对着对讲机发号施令,“三——二——一。”

一字刚落,噼里啪啦——突突突——以及惨叫声。四名海盗倒下三名,就剩那一直叫嚣的海盗头子。咚——厨房门被暴力拽开,他赶紧回头,却正中朗姆洛两枪。

这海盗头子倒地时正好落在西特维尔面前。西特维尔冷冷的说:“我告诉过你,神盾局从不谈判。”这说得就跟他一直确信,自己不论被不被抓都是安全的一样。


“喂!”驾驶舱内,副手跟巴托克说,“长官,线路断了,没有回应。”

巴托克停止了踱步。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雇佣兵,他貌似感应到了什么。就在他回头转扫视窗外甲板时,史蒂夫的盾牌已经朝他们扔了过来。哗啦——盾牌砸破了玻璃。可惜巴托克反应快,俯身躲过了,盾牌击中了副手。

史蒂夫从窗口翻身进入,被俯在地面的巴克托一记后踹踢翻。当他再站起来时,对方已溜了。他拔出嵌入铁皮柜的盾牌后,便追了上去。

“人质已经在撤离的路上了,”朗姆洛二人正护送着人质们离开,西特维尔就跟在朗姆洛后面,“罗曼诺夫没来碰头,队长。”

史蒂夫追到舱外甲板上。

“娜塔莎,巴托克逃了,绕道朗姆洛后面去保护人质,”史蒂夫纳闷,对讲机那边怎么没回应,“娜塔莎!”正走过一个拐角,一记飞踢便朝他招呼。

噔——史蒂夫反应也快,用盾牌挡住。这些雇佣兵穿得战靴前头可是安了钢的。巴托克几招连续踢腿,腾空三百六飞踢、地扫踢、左鞭腿接右鞭腿,打得史蒂夫差点招架不住。待史蒂夫缓过劲儿来,举起盾牌往前一顶,巴托克就被撞飞三米。

别看巴托克身体练得五大三粗的,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恢复战斗架势。跟手持盾牌的史蒂夫交手不占上风,又是几个空翻拉开与对手的距离。史蒂夫盯着眼前的嚣张的悍匪,心想:这家伙伸手还挺灵敏的。

“你不会就只能靠那块盾牌吧。”巴托克说,他好像故意要用言语刺激史蒂夫。要知道,振金做的盾牌随便挨一下还是蛮疼的,他巴不得对方放下盾牌和自己手搏。

史蒂夫听完,站直,将盾牌放到背后,摘下头盔,应对方要求公平较量。巴托克见状,邪魅一笑。

“走着瞧。”说完,头盔往边上一丢,巴托克便迎了上来。第一回合拼拳路,巴托克六七下就被史蒂夫打得连连后退。他还未站稳就想凑上去跟史蒂夫再来一回合,可惜一抬腿就被史蒂夫一脚击中脚踝。

史蒂夫紧跟着一个正蹬腿让他倒地。他还试图爬起来,又被史蒂夫抱住推翻,正好撞破了一舱门。

史蒂夫往这壮汉脸上补上一记摆拳让他睡去,耳边却传来娜塔莎的声音,“噢,好尴尬。”娜塔莎正在这间船舱办公室内用电脑。

“你在干嘛?”

“备份硬盘,这是个好习惯。”

“朗姆洛需要你支援,你在这儿干什么?”史蒂夫一边确认地上的巴托克没醒来,一边朝娜塔莎走去。他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数据传输条,问:“你在保存神盾局的情报?”

“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可这次我们的任务是营救人质。”史蒂夫的口气变得有点气愤。

“不,那是你的任务,”她一边说还一边搞着她的任务,然后拔出优盘,对着史蒂夫笑着说,“你完成的很漂亮。”

史蒂夫伸手拦住她:“这会危害到整个行动的。”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点吧。”

突然,巴托克苏醒的瞬间起身就跑。他还回头给史蒂夫二人扔了枚手雷。

史蒂夫眼急手快,抄起盾牌将手雷拍走。接着一把搂住娜塔莎的腰,然后一跃而起,朝着办公室内的一间里屋飞扑过去。

嘣——手雷炸了。娜塔莎在两人滞空的瞬间,举枪将里屋的玻璃击碎,好让他俩不至于被玻璃划伤得太厉害。

“好吧,这次怪我。”娜塔莎灰头土脸地倚着墙,史蒂夫也是。

“那还用说。”史蒂夫眯上眼睛回应,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娜塔莎为此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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