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凯凯都是电影爱好者,聊天的内容里,一半都和电影有关。上个周日,啊,就是昨天,看了凯凯多次推荐的《致命ID》,整个故事看下来最触动我的竟然是司机说的这段话:
真有意思,这个问题我也曾认认真真想过,得出的最终答案是: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决定继续活着还是自行了断,终究只是一种选择而已。
史铁生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死”是既定事实,那就剩下“活”的问题了。
要怎么活,才算不负此生?
1
十月在香港出差,和同事一起回深的路上,公交车上大家聊得正热闹,车窗外忽然划出一片海景,游船晃悠着,云朵漂浮,阳光正暖。大家同时都不出声了,纷纷拿出手机咔嚓咔嚓,这一瞬间就像热闹忽然被无意闯入的风景打断,因为太美了,连热闹都选择原谅它。
2
有一天晚上因为出门寄快递忘记拿钥匙,只好去二楼等芒果洗完澡再上去,我妈自己守着电视机看抗战剧,我把她的大灯关了,留下暖黄灯。我妈奇怪地看着我,我只好一本正经说道:“营造睡觉的氛围,年轻人不要总熬夜。”我妈忍不住笑了,我发现有时候和妈妈说话不用女儿的口吻而用朋友的口吻会收获奇效。我为自己解锁了一种母女相处的新方式感到无比快乐!
3
“在觉得人生了无生趣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我问一起吃饭的两个男同事,一个说睡觉和吃东西,“尤其是吃东西,我在非常难受的时候不让我吃东西我真的会死。”另一个说:“我喜欢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倒一杯小酒自斟自酌……”
嗯,心底偶尔泛起的“了无生趣”之感,我会通过看电影、看书或者去KTV唱歌来排遣,放纵自己一把之后,即使不能满血复活,但一丝丝的亏欠感会逼着我去学习、去赚钱、去干家务、去做这些所谓的“有意义”的事情。真好!
4
上个月,最轰动我的事情发生在一次夜晚的推杯换盏中,陪着客户喝酒的两位老大眼看摇摇欲坠,我心里盘算着晚点叫代驾后,要怎么分别送两个不省心的主回家。在两位好友群里吐槽一波,我随口说一句我有点儿晕,柳儿就问我:“要不要我去接你回去啊?”另一个也嚷嚷着要来……深圳地大,来一趟至少一个小时,打车费用起码上百,还得上高速。
这两货,她们不知道这几句话在我心底如何惊涛骇浪。相识不过半年,只是有种很真挚的情感把我们紧紧扣在了一起,我又要开始相信永永远远的事情了,忍不住又要相信至少有些感情是我可以不必害怕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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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搭建现场,周围有人放了苏打绿的《我好想你》,忽然特别感伤。想起那个曾经很要好的朋友与我绝交了,在六个月以前。即使日子照常流逝,但那一刻我深深明白了那句话: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无非是失去他的同时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
六个月然后六年,然后六十年,然后我们相继逝世……生命经历了轮回,“绝交”这个事情就会变得很小很小。我但愿天地之间,我们各自安好,顺利晚老。
有次看漫画,查理布朗得了抑郁症,露西问:“你是怕猫么?” “不是。” “是怕狗么?” “不是。”“那是为什么?” “圣诞节要来了,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了,”露西说,“你需要参与进这个世界。”
或者,就是参与进这个世界,去发现一些细小的美,去创造一些特别的快乐,去相信一些情感,去沉迷一些乐趣,去感受一些痛苦……就是活着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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