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不知不觉你已经离开将近三年了。
今天,和往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天空是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我走在这条宁静的街道上,像以前和你淋小雨的无数个日子一样,没有撑伞,耳边似乎响起你银铃般的笑语盈盈:“欧阳,淋小雨没什么的,空气中有大量的负氧离子,多呼吸啊!哈哈哈!”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一扭头,哪里有你的影子?
仓央嘉措的《十诫诗》是对你我最好的诠释: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红尘中有幸与你相识相知,我还没来得及说“请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却不料同行到半路,我们终究成为了“我”和“你”,却不是在一起的“我们”。
01懵懂的初恋,相识于青葱岁月
我是欧阳浩辰,一名90后,热爱健身,也热爱我的专业。我毕业于哥伦比亚的一所医学院,所学专业是法医。可能有的人会说,为什么选择法医啊?怪吓人的。其实死人的尸体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人的居心叵测的人心。
因为我的母亲酷爱悬疑推理小说,而且很多都是凶杀案。小时候,我会偷偷地把母亲的小说藏起来看。一开始有点害怕,但禁不住好奇心,尤其是小说里的神奇法医,抽丝剥茧,让尸体的证据“说话”,拨开重重迷雾,让案件水落石出,让坏人得到惩罚。
从小耳渲目染,我也会想象长大后成为一名神圣的法医,除恶扬善,把所有的凶手绳之以法。
后来,我如愿考入医学院,也选择了自己喜爱的法医专业。相比较其他专业而言。法医专业对身高、视力和体能都有要求,还要求无文身、身体显著部位无明显疤痕、无刑事犯罪前科等。
这个专业注定是男生的天下,即使有女生也是凤毛麟角。我们同年级三个班,看录取名单上的标注,只有我们班有两名女生。选择法医专业,意味要长期和尸体打交道,什么样的女生有这样强大的内心和气场呢?
开学第一堂课,我走进教室,看到有两名女生坐在教室第一排,不用猜,他们果然就是勇敢的女生。其中一名女孩看起来瘦瘦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却很爱笑。当我注视她的时候,她回我以礼貌的微笑。
等到大部分同学都到齐,老师慢慢踱进教室。他是一位有花白头发的老头,目光炯炯,扫视着我们。
当老师开始点名的时候,我知道了她叫夏清婉。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我想起这句《诗经·郑风·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果真是文如其名,清清爽爽,婉约温柔。但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她的表象,骨子里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骄傲、倔强、不服输,这才是真正的她。
老师点完名之后,就带领我们一起宣誓。这也是所有医学生刚入学时的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宣誓完,我们就像完成了一种嘱托,也有仪式感,我们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
该来的总归要面对。第二周我们就有了一次面对面和尸体打交道的机会。我们的解剖课历来是“真刀真枪”。老师先让我们几个男生去太平间搬几具尸体。
我们几个胆大的男生率先走了出去,谁知夏清婉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我问她:“难道你不害怕吗?”她说:“怕就不会学法医了。”
果然,女人漂亮柔弱的外表都是骗人的,她才不是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呢。
我们壮着胆子,四个人抬一个,匆匆忙忙往解剖室赶。路上,因为紧张,我的脚下一趔趄,差不点摔倒,夏清婉就站在我后面,扶了我一下,让我站好,也避免了连累其他人。
到了教室,我们把尸体放在老师指定的位置,老师就开始教我们面对一具尸体,要想办法搞清他的死亡原因、死亡机制、死后变化、死亡时间及损伤时间,还要推断出是什么东西致死的,还要能说出来损伤、疾病、中毒这些因素跟死亡有啥关系。
老师的问题把我们几乎都难倒了。这时,只有夏清婉能跟上老师思路,偶尔回答老师的问题。
等到老师开始解刨尸体,我们即使戴着口罩,也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这种实验课,别说女生,男生也坚持不住多久,都跑出去吐了,甚至有的人看过之后几个月吃火锅都不香。唯一坚持到最后的就是夏清婉。
这个女孩不但果敢有担当,还漂亮有智慧,似乎是我的菜。
那堂课,除了听老师讲课,其余时间我都在不由自主地看着夏清婉。偶尔,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对我报之一笑。她一定以为我是想感激她帮助我了吧。其实,我对她有一点一见钟情的味道。
我们两个相识在大学校园,同是法医专业,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不想错过我们的缘分。
于是,之后的校园生活,我会主动约她去图书馆看书,去咖啡厅闲坐。她比我大一岁,总是调侃我,把我当弟弟看待。其实,我本来就有一个姐姐,我不需要另外一个姐姐啊,我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女朋友啊。她什么时候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医学院的求学生活忙碌又充实,日子过得飞快,在繁重的学业压力之下,我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自己的情感。
有人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以前不理解这句话,现在自己成为医学生才明白,每一天过的都是高三啊。
除了理论课,每周的解刨实践课必不可少。从最初给小白鼠、小白兔缝合伤口,到自己动手解刨心脏,可以说一步步挑战自己的极限,锻炼自己的胆魄。
因为心有所属,枯燥的医学院生活不再乏味。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医学生的生涯即将迎来最后一年。我和夏清婉也是友情之上,恋爱未满的状态,似乎和她处成了哥们。哥们也无所谓,只要我在她身边,就能赶跑觊觎她的其他男生,这样,我们多年的感情就会升级,然后修成正果了。
就凭我的家世和容貌,她早晚会对我动心的。她在跑,我在追,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比翼齐飞,终有一天,她会接受我的爱。
世事难料,如果能预知到后来她发生的事情,我说什么都要让她答应我,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