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s and Rue玫瑰与芸香
by Oscar Wilde
Could we dig up this long-buried treasure,
我们可否掘起那湮灭已久的珍宝
Were it worth the pleasure,
趁它仍有欢愉的价值时
We never could learn love's song,
我们尚未知悉恋曲
We are parted too long
我们已然长久别离
Could the passionate past that is fled
若过往的狂热逃似撤离
Call back its dead,
呼唤死灵之影
Could we live it all over again,
若我们可重拾旧梦
Were it worth the pain!
痛楚在所不惜!
I remember we used to meet
吾忆曾经时时见
By an ivied seat,
常青藤椅边
And you warbled each pretty word
汝声颤啭回旋
With the air of a bird;
与莺声调同歌
And your voice had a quaver in it,
汝音八分颤入言
Just like a linnet,
恰似红雀
And shook, as the blackbird's throat
然则战栗,如黑鹂喉音
With its last big note;
声嘹而结尾
And your eyes, they were green and grey
啊,你的眼眸,翠中带烟
Like an April day,
像一个四月天
But lit into amethyst
忽转紫晶内含光
When I stooped and kissed;
若我俯身而亲吻
And your mouth, it would never smile
而你的双唇,从不拘言笑
For a long, long while,
时悠久远长
Then it rippled all over with laughter
然漪波涞漾于笑颜
Five minutes after.
忽而绽放
You were always afraid of a shower,
汝惧怕骤雨袭来
Just like a flower:
似一朵娇花
I remember you started and ran
吾犹记汝惊起而疾走
When the rain began.
当雨水初降
I remember I never could catch you,
吾寻思从未将汝擒擭
For no one could match you,
无人可与汝相媲美
You had wonderful, luminous, fleet,
精美而明净,轻盈且飘忽
Little wings to your feet.
你的双足带有小小翅膀
I remember your hair - did I tie it?
吾铭记你的青丝——曾亲自挽起
For it always ran riot -
它们总不羁地乱跑
Like a tangled sunbeam of gold:
如一缕阳光下蓬松的金丝
These things are old.
些许陈年旧事
I remember so well the room,
吾仍记宅宇安好
And the lilac bloom
紫丁香绽满枝头
That beat at the dripping pane
落花掷地有声
In the warm June rain;
在温暖的六月雨中
And the colour of your gown,
你长袍的色彩
It was amber-brown,
是琥珀褐色
And two yellow satin bows
两条明黄缎带
From the shoulders rose.
从肩胛延伸开来
And the handkerchief of French lace
带有法式花边的手帕
Which you held to your face-
——用于擦拭你的面庞
Had a small tear left a stain?
承接了细碎的泪迹
Or was it the rain?
或说那其实是雨痕?
On your hand as it waved adieu
当你手中的帕摆动起来
There were veins of blue;
有着蓝色的纹理
In your voice as it said good-bye
用你的声音说着道别的话语
Was a petulant cry,
易怒地啼哭着
"You have only wasted your life."
“你只许挥霍你的生命。”
(Ah, that was the knife!)
(啊,就是一把利刃!)
When I rushed through the garden gate
当我贸然穿过花园的大门
It was all too late.
为时已晚矣
Could we live it over again,
我们可否再重新来过
Were it worth the pain,
这值得付出痛楚的代价
Could the passionate past that is fled
惛伮的往事就这样消散吧
Call back its dead!
若回来则唯有死路
Well, if my heart must break,
嗟夫,若吾心必碎
Dear love, for your sake,
亲爱之人,仅为汝之缘由
It will break in music, I know,
将会在乐声中碎裂,我明白
Poets' hearts break so.
诗人们的心是这样堕亡的
But strange that I was not told
但奇怪的是我并未被告知
That the brain can hold
头脑可以被禁锢
In a tiny ivory cell
在一个微型的象牙牢笼
God's heaven and hell.
上帝的天堂与地狱并存
奥斯卡·王尔德(OscarWilde,1854年10月16日—1900年11月30日)英国唯美主义艺术运动的倡导者,著名的作家、诗人、戏剧家、艺术家。生于爱尔兰都柏林的一个家世卓越的家庭,是家中的次子,全名为:奥斯卡·芬葛·欧佛雷泰·威尔斯·怀尔德(Oscar Fingal O'Flahertie Wills Wilde)。
1998年11月30日,由麦姬·汉姆林雕塑的王尔德雕像在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附近的阿德莱德街揭幕。雕像的标题为“与奥斯卡·王尔德的对话”,同时刻有王尔德常被引用的语录:“我们都处在沟中,但是其中一些人在仰望着天空中的星星。”(We are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道林·格雷的画像》(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1891年)
童话集
《快乐王子和其他故事》(TheHappyPrinceand Other Tales,1888年)
《石榴屋》(AHouseof Pomegranates,1891年)
诗作
《诗集》(Poems,1881年)
《斯芬克斯》(Sphinx,1894年)
《瑞丁监狱之歌》(The Ballad of Reading Gaol,1898年)
剧本
《薇拉》(Vera,1880年)
《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Lady Windermere`s Fan,1892年。又译《温夫人的扇子》、《少奶奶的扇子》)
《帕都瓦公爵夫人》(The Duchess of Padua,1893年)
《莎乐美》(Salomé,1893年)(原著用法语写成)
《无足轻重的女人》(A Woman of No Importance,1892年)(1893年Theatre Royal Haymarket首演)
《真诚最要紧》(The Importance of BeingEarnest,1895年)
《理想的丈夫》(An Ideal Husband,1895年。又译《好丈夫》)
其他著作
散文集:《社会主义下人的灵魂》(The Soul of Man Under Socialism,1891年。)
书信集:《深渊书简》(De Profundis,1897年。又译《自深深处》、《王尔德狱中记》原本是作者写给道格拉斯的书信集,1905年作者死后出版)
随笔集
《ESSAYS AND LECTURE》
意图集(INTENTIONS):
《笔秆子、画笔和毒药》(Pen、Pencil AndPoison);
《身为艺术家的评论者》(The Critic As Artist);
《谎言的衰朽》(The Decay Of Lying);
《面具下的真实》(The Truth Of Masks)
短篇故事
《坎特维尔之鬼》(The CantervilleGhost)
《模范百万富翁》(The Model Millionaire)
《没有秘密的斯芬克斯》(The Sphinx Without A Secret)
《亚瑟·萨维尔勋爵的罪行》(The Arthur Savile’s Crime)
童话
比起希腊悲剧大气磅礴的因果宿命,莎士比亚戏剧人文主义者孤独的痛苦,海明威笔下永不言败的悲剧英雄精神,他记叙的是生命里的美丽与哀愁—平凡生活里的爱,精神世界中的美,以及这两者的毁灭给人的心灵带来的巨大痛苦,突出了基督神性的救赎与归宿。王尔德不再重复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一百年的陈词滥调,也不表达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美好愿望,只用一种淡然超脱的口吻来讲述悲剧,借助人物交错的视角与眼光让读者听见打鱼人长长的叹息,夜莺最后命若游丝的歌声,小矮人哀哀的哭泣和他的心破裂的声音。
诗歌
唯美主义不仅仅是对浪漫主义诗歌的继承和发展,更重要的是对它的革新。唯美主义运动最著名的思想口号是“为艺术而艺术”,这也是此文学运动能够在封建的温文尔雅的英国维多利亚中晚期发展起来并形成一定规模的原因之一。
小说
王尔德在这部小说中,以丰富的想象,离奇的情节,优美的文笔,富于哲理的语言,揭露了英国上流社会的精神空虚与道德沉沦,交织着善与恶,美与丑,灵魂的堕落到肉体的毁灭的悲剧,形象地表明了作者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和艺术观。这部小说,以独特的艺术构思形象化地阐述了“艺术至上”的理论。
戏剧
王尔德在戏剧中取得的伟大成就在于戏剧对话中的语言,每个词汇都值得推敲。王尔德是个勇敢的剧作家,他诙谐的语言揭示了上层社会的腐朽与混乱。很多名言警句甚至来自于一些负面角色,这使得对话显得更加有趣,也使得人物塑造更加丰满而真实。王尔德的戏剧中使用了大量的头韵,对照也是王尔德常用的一种技巧。
长子西里尔(Cyril)和康斯坦斯王尔德与妻子康斯坦斯有两个儿子,长子西里尔·王尔德(Cyril Wilde/Holland)和次子维维恩·王尔德(Vyvyan Wilde/Holland)。
他的父亲威廉姆·怀尔德爵士是一个外科医生,他的母亲是一位诗人与作家。
奥斯卡·王尔德和哥哥我用一句短语包含一切体系,用一个警句归纳所有存在。
我迟早要成名的,没有美名也有恶名在外。
美丽的东西有了过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原谅它;丑陋的东西有了过失要不顾天地良心地鄙视它。
我并没有为了钱出卖自己,我不过用重大的代价买到了成功。
现在我很快乐,所以我很肯定,我的人格已荡然无存。
从艺术的观点来看,坏人是非常吸引的研究对象。他们代表了色彩、变化与特异。好人会激怒人的理性,坏人则引发人的想象力。
艺术家没有伦理上的好恶,艺术家如在伦理上有所臧否,那是不可原谅的娇柔造作。
邪恶与美德是艺术家艺术创作的素材。
关心行为的正确与否表明理智的发展已经停滞不前。
大多女人如此虚伪,以至了无艺术感觉,大多男人是如此自然,以至了无美的感觉。
我们爱尔兰人太诗意,以至不能做诗人,我们是才华横溢的失败者的国度,可我们是自希腊人以来最伟大的讲演者。
有些作品很有耐性,长时间以来也没被了解,原因是这些作品为一些还未有人提出的问题给出了答案,这些问题在答案出现了很久以后才出现。
世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更糟糕的了,那就是没有人议论你。
节制是不幸的,适量就像顿普通的饭菜那么糟糕,过度才像一席盛宴那么尽兴。
唯美主义哲学尖锐批判了当时的物质社会和庸人主义。倡导人应该在生活中发现美、鉴别美、享受美,充分地展现个性。王尔德作为唯美主义的倡导者和实践者,无论是他的主张还是他的个性或者作品都是充满魅力的。王尔德醉心于艺术形式美的追寻,其断言只有风格才能使艺术不朽。王尔德不仅在服饰、装饰、语言的表达以及行为举止等人生的各方面创造了炫然多彩的审美形式,并成功折射到他的作品中去。
奥斯卡·王尔德入狱之后,据萧伯纳说,他弟弟威利是这样为老哥辩解的:“奥斯卡并不是个品格败坏的家伙,不管在哪儿你都可以放心地把女人交给他。"考虑到萧伯纳对这位爱尔兰同乡兼戏剧家同行既羡慕又嫉妒,这话说不定是他捏造的,可是捏造得也真漂亮,恰好用了王尔德最拿手的悖论形式:谁不知道王尔德是因为同性恋才给关进监牢里去的呢。
王尔德与中国新文学结缘甚早。在鲁迅眼里,他属于异域“世纪末的果汁”中的一份。1924年洪深改编的《少奶奶的扇子》在上海演出,一时好评如潮。丁西林等剧作家深受他影响,便有了不少君子和淑女在戏台上竞逞其巧舌。如果不限文类,那么这一百年里,中国作家谁最像王尔德呢?也许,林语堂有其幽默,而不免矜持;梁实秋同样尖刻,但失之油滑;钱锺书《围城》的心思之灵慧、口角之波俏,与王尔德真能分庭抗礼,可是钱氏大约不会喜欢这么比照吧。
王尔德富有过人的自信和天赋,虽然他的晚年极为潦倒,但他的艺术成就仍使他成为世界经典的艺术家。他的童话也赢得了广大读者的青睐,王尔德也因此被誉为“童话王子”。
1895年,道格拉斯的父亲昆斯贝理侯爵因儿子与王尔德交往而导致父子不和,并公然斥责王尔德是一个同性恋者。王尔德上诉失败,更被反告曾“与其他男性发生有伤风化的行为”。根据英国1855年苛刻的刑事法修正案第11部分,王尔德被判有罪,在瑞丁和本顿维尔监狱服了2年苦役。
王尔德的审判是英国司法史上最引人注目的案件之一,也是同性恋平权运动史上被引用最多的案件之一。在同性恋不再被视为异端、被普遍接受的20世纪末、21世纪初,他成了同性恋社群的一个文化偶像。
1897年获释后,王尔德立刻动身前往巴黎,他对英国失望透顶,不再有丝毫留恋。其后他为了2个孩子曾尝试与妻子康斯坦斯复合,但阿尔弗莱德亦同时表示想与王尔德重归旧好。最后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王尔德放弃2个孩子而选择了阿尔弗莱德。王尔德在以化名居住法国期间完成并出版了《瑞丁监狱之歌》,之后与阿尔弗莱德同游意大利。然而“有情人未必终成眷属”,到意大利几个月后,两人再次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