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凉栀小生
序言
当我准备写下此文的时候,我删掉了这个我挣扎过,犹豫过,大哭过,醉酒过,却唯独没让自己笑过的男孩的微信。
当然,当你决定要看下去的时候,这无疑是一篇长文,我六年卑微的青春生活,我努力的写下来,宣告结束。
很多人都在问:“放弃了一个你喜欢很久的人是什么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偶尔会想起,偶尔会失眠,偶尔会流泪......
这个年代,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城市,一顿酒就可以带一个妹子回家,三言两语就可以沦为挚友,认识两天就能成为男女朋友,辛辛苦苦维几年的关系,一件小事就可以崩塌,这是一个花钱就能买到爱情的年代,暗恋听起来真的可笑,但是这六年,却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我喜欢你,从高中到大学,从2013年8月22日年到2018年12月1日,到此结束。
暗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喜怒哀乐。我一厢情愿,他毫无察觉。
《一》高中
01 那些沉在心底的话
2013年,新生报到会,楼梯间第一次见他,他为我指引新生教室,后来,他成为我的后桌。
就在那个夏天,我16岁喜欢上他。
高中三年,没恋爱。也没学习。
我以一个班花的方式存在,我拒绝了所有的告白,也没等来那声我想要的。
始终是朋友的角色。
为什么不告白,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知道,
在他心中,他可以为我打架,为我抗骂,却是永远把我当兄弟的人。
16岁的我大大咧咧,乐观开朗,却又胆小懦弱。
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三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高考后,纠结了很多天,我决定去表白,为了和青春作别,为了和剩下的执念说再见。
qq上我拧巴了许久,我早已想好被拒绝逃跑的台词,当我打好字准备发送的时候,突发的状况像狗血的偶像剧,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带娘家人见见我的女朋友。”女朋友,短短的三个字像颗定时炸弹心底翻滚了一遍又一遍。
我像个傻子似的把打好的每个字一个一个回车键。
02 回忆是致命的甜蜜假象
高一主持元旦晚会,临时突变,主持人就我一个。
没有台词,没有搭档,我一个人独自发挥,独自宣告节目单。
台下的同学,吃着零食看着表演,拍着照,我躲在角落,背着台词,努力告诉自己我可以的。
演出结束后,同学们相继散场,我找寻还有没有剩下的水,三个多小时,我口干舌燥,滴水未进。
他递给我一个苹果,笑嘻嘻的对我说:“渴坏了吧,吃个苹果。”
那时候同学起哄说:“怪不得不给我吃呢,果然是重色轻友。”
从那以后,总有人背后传言:"(我的名字)xx肯定是你的女朋友。”我总是会很窃喜的说,别瞎说,我们是兄弟。
后来,每遇到女生像我询问他的消息,他是不是单身,我总是说对啊,他单身着呢。
每次说完这些话,我都觉得我需要空气呼吸,我受不了众多女生对他的各种撩,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就因为我们是兄弟。
03 你是我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高二分班,你给了我一个拥抱。它不温暖。
你选了理科,跟着你也选了理科33,即便是我物理化学差的一塌糊涂。
你问我为什么不选择文科,文科是你的强项,我笑着说文科背的东西太多了,我讨厌。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选择文科,我离你的距离就是十万八万里,遥遥不得相见。
你在A班,我在普通班。但是我在你的楼上,我与你,隔了一层楼板。
我的同桌有个小对象,刚好在你班,幸运的是,同桌的对象是你的同桌。每次我可爱的同桌总是给他买早饭,好巧的是,总会多带一份,给了你。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傻傻的给他买了一个学期的早饭,可能他还认为是他蹭他同桌的。
2014年,12月,星期六,深夜12点43分。你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在网吧,缺钱。求送。
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那天夜里,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钱。那天夜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灯光。我目光所在地区都是你,也是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对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走上一条街道,大半夜的,对面遇到一群打架的。我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动。你给我发消息,问我到哪里了。我说,钟馗路口,遇到打架的了。
你说,等着,我马上过去。
你从黑黑的夜里而来,醉着酒。你拉着我走向网吧。那一刻,我觉得真的很温暖。是永远都说不出的暖,钳在心里,永远。
因为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前一秒发生的事。是有几个男生冲着我又吼又叫,又恐吓。为了保全自己,我装梦游,一句话不敢说,腿都软的没有知觉,还要假装看不见他们一步步向前。
但是看见了你,真好,是说不出的好。你让我在网吧待着,你责怪自己不该让我过来,你醉着酒,口中还不停的念叨:“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网吧里,打游戏机撕裂的声音,让我很头疼。但我看着有点醉意的你,我没有走,你把头放我腿上,睡了一宿。
我站起来的时候,腿是麻木的,附带着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还有重要的是,我对你已经麻木到无可救药了。
你站起身,给我一个拥抱,嘴里附带着:对不起。
我什么都没说,拉着你走出了网吧。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有那样的勇气冒着黑夜一个人走出去,但是我明白,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会牵绊着你。让你着急,让你心烦意乱。
04 我一个人饮酒醉
不记得那本书里说过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这场爱情的游戏你还没经历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输的心甘情愿。
2015年5月20日,你给我发了四个字:好好学习。我没有回复你。你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但我还是没有回复你。
我第一次说谎逃课出去,因为你。我像个病态的小丑,扭扭捏捏,表演着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在那家叫金满的蛋糕店待了一下午,我记不得手被烫红了多少次,我记不得被面包师傅骂了多少次,但不管怎样,我是开心的,我想到你吃起蛋糕的样子,想起你笑的样子,我觉得那是我规规矩矩17年来最疯狂的行为。我为你亲手做了蛋糕。尽管最后你并没有吃。
我像个小丑躲在黑暗的角落,听着你对我的无力吐槽。我亲手给你的蛋糕,你尝都没尝,就给了别人,那一刻我像个冰冻的木头人,也是那一刻,我明白我们这辈子只能做兄弟。
往后的现在,每一次生日我都会想起你,从头凉到脚。
那天,我写进蛋糕的话永恒的成为了秘密。
那天,是我17岁的生日啊,却乌云了我整个雨季。
那天,发生的一切,让我往后的现在再没有了主动去喜欢别人的能力,尽管他们都很优秀。
再见,17岁的自己,我哭着对自己说。
05从前一个人,往后一个人
从此以后,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你,我像个疯子般的努力学习,化学,物理,生物,一切的课程让我暂时忘记了你。
即便我在校园里遇见你,我也会假装看不见,从你的身边走过去。即便你在背后叫我的名字。我害怕我一回头,就像个海绵般任你把弄,我不想,真的不想啊。
其实努力真的很有用,班级倒数后三的我,高三第一次考试,就进了班级第十八名,虽然不够好,但是真的看到了在自己的进步。在与你没有联系的那段时间,学习是我的全部使命,我早起晚睡,和每一个用尽全力拼搏高考的学子一样。半个学期,稳坐班级前五名,班主任都有被我吓到,时常用我激励同班同学。
但是逃避真的是没用的,该来的或早或晚总归会来。
06 日久不见得会忘情
他是我用尽疯狂去爱的那个人,怎末能说忘就忘。
他喜欢我吗?
永远不可能喜欢。
为甚麽?
因为他是男生,而我是他兄弟。
临近高考,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想念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了。那个周六,在xx中学这座不大的水泥操场上,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促膝长谈过,他说他的梦想,我说我的想象。
从打破隔膜,到忠诚想望,仅仅用了三个小时。说好的以后不再见,说好的只做个朋友,到最后,我还是无法挣脱这张网,甘愿自投落网。
高考结束后,他带着他的女朋友到处游玩,时不时的给我发几张照片,“那女生说真的没我好看,哼,我可是校花级别的人。可那又怎样,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二》大学
07 怎么过回忆这道坎
大学四年,走在临近毕业的前端。我用了整个青春爱了一个人,爱的卑微,爱的火热。
2016年,我大一。平静而普通。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任何社团与社交都与我无关。孤独而冷清。国庆放假,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了北京。
到达北京后,乘坐了地铁,出地铁口的那刻,我才意识到,过站了。我不停的百度,搜高德地图,那种身为路痴,买不到票的绝望让我不再冷静。
我发了一条说说,北京的夜,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那年春天注定是段糟糕的日子。连绵的阴雨连续十几天不断。日照开始渐渐变长,天亮的时候听见这个城市开始蠢蠢欲动的各种声音——那时候,生命的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样的:睁眼看见雪白的天花板,知道自己又离死亡近了一天。
厨房里母亲在给我准备早餐,有叮叮当当的声音轻微作响。楼上有人会放帕格尼尼或者柴可夫斯基的弦乐。声音透过墙,变得气若游丝,却格外柔韧。很快我就必须醒来,穿衣洗脸梳头吃饭上学,并且于这机械化的行动中昏昏欲睡。
下楼穿过花园,穿过马路,人行道旁边种着常青灌木,图书馆门前许多老人在打太极。上班族神色慵倦地等公车。有和我一样匆忙的孩子驮着书包,像一匹匹骡子。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意义的。我也记不清楚。我只是不愿意将生命浪费在拷贝一样的日子中。盘古乐队在唱: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你们每天这样工作生活,就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我们在高三。
每天进教室,会看到有人已经捧着一本封面上印着“题网恢恢,疏而不漏”或者“题海无涯何作舟,某某帮你不用愁”之类字样的参考书在啃。教室里格外拥挤,寒冬时节不开窗,空气格外混浊缺氧,让人觉得仿佛身处一座玻璃囚房。我深知自己将有最美丽的年华埋葬在这里。无可选择。悄无声息。
在数学课最昏昏欲睡的时候,望见窗外的阴霾天色。南方的阴雨天气总是绵延不绝,津台雾锁,目及远处是一排高大乔木在风中微微摇晃。这种时候会想起一些遥远的路,想起你和我。
思绪蚊香一样蜿蜒扩散,触到某个隐忍的伤口,猛地收回来,疼痛不已。四下只剩那满满一黑板的字就让人盯到眼睛发酸。
或许我们的生活中,任何事情都不可知。
你给我发了消息,在哪,我给你发了定位。
08
斩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绪一刀两断
你冒着雨来看我,我望着你,扑进你的怀抱,泪水模糊了双眼,模糊了我精心的妆容。
我兴高采烈、一路小跑到最尽头的站台上,看到他在地铁站边那颗梧桐树下站着,就好像所有等女朋友的男生一样。当然,只是好像
你对我说:“来北京,怎么不和我说”。
“我不知道你在北京”
“你傻啊,我在北京读大学。”
“我怕你没空”。。
我怕你没空,我说的有气无力。你没有说话,你只是紧紧的把我搂住,紧紧的。紧到我听的见你心脏跳动的声音。
国庆七天,你陪了我六天,我很感动。也很难忘。
走的时候,你送我出站。我远远的望着你。我情不自禁的冲向你,拥抱你,离开。
你说到了和我说,我说好。
我说不清和你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无法阻止我自己去靠近你。
2016年,我们变得关系更好,但是仅仅是作为朋友。
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你。我说我想吃糖葫芦,你为我挤破三条街,等了三条街,我感动了。天安门广场挤在人群中看升旗,你总是小心的把手放我身后,怕别人挤到我。
我记得你从来不吃路边摊的,那天为了我,也吃了几口。
和你一起,我很安心。六天,真的太短,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真的只有舍不得。
但是我像你的备胎,你确是我的全世界。
大一的生活,因为有了你的记忆,大一我过得很快乐。
暑假,你约我看电影,真的是你第一次折磨正儿八经的约我。我激动的不行。从来不穿裙子的我,那天穿了一条格子裙,从来不画妆的我,那天画了一个精致的妆,从来都是扎马尾的我,披散了一头乌黑的头发。那一刻,我像个盛装出席活动的公主,等待去和我的王子见面。
你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
电影的剧场看表演,找座位时遇到他的同学。
那几个男生连声惊呼:“原来你是有女朋友的啊!今天终于被我们抓包了!啊,小宝怎么办”
他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们找到位置坐下。那几个男生也跟着过来,坐在我们斜后方。我余光瞥见他们正拿着手机疯狂地抓拍,估计是为了告诉那个叫小宝的女孩。
他大概也看见了,突然把头靠向我这边,胳膊搭在我的椅背上。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靠近过我!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慢慢红了脸。后面传来那几个男生压得低低的嬉笑声。
后来我明白,他是为了摆脱那个麻烦女孩,才特意约我,就是为了被看见,以后好拿我做幌子。我陪他走出电影院,那一刻我才发现,座位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第一次约会竟是为了帮你摆脱麻烦。可我确实如此的心甘情愿。
演出途中,我想起了刚才几个男生的话。
于是凑到他耳边,贼兮兮地问:“哎,追你的妹子那么多,平时没有出来玩过吗?”
他摇头:“没有。”
我:“真的假的?我这么荣幸?”
他沉思了片刻,转过头看着我。
他:“她们一般都知难而退。”
我:“那我呢?”
他:“你啊,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得意地一笑,对他说:“我就是要撞南墙。”
不久后,我真的撞上了南墙。
头破血流。
09
我不想再做备胎
2017年,我大二,宿舍关系矛盾不断,有段时间,心情很是低落。每天晚上那点点的温暖是你带给我的。那一刻,我决定去给你告白。和第一次一样,拒绝的台词我都想好怎么回答了。
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发出去。
但是我真的不想做备胎……
(关于下文这么草率的结尾,是因为有些原因我还没有勇气写下来。突然发现备胎放久了,自己会惹事的,比如我全然忘记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喜欢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奢求你也爱上我。)
那天的夜色是什么样的,我早已记不得了。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不管有没有星星,只要有你在,你就是我的星空。
10
再见亦是路人,六年青春结束奔跑
可我们总说遗忘,可遗忘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遇上那个人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会爱他一辈子,他已经这么好了,我怎可能爱上别人?然而,岁月会让你知道,一辈子的心愿,真的只是一个心愿。
我不想逼着自己去忘记你,我也不想再折磨自己,所以关于你,我选择投降认输,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就这样吧!
再见,我六年的青春!
《原创,维权必究》
如果你坚持看完了,请你努力点个赞,写下自己的建议吧,这段爱情长跑,我真的累了。
谢谢你们的浏览,谢谢每一个看过还愿意留下痕迹的人。
16岁到22岁,我最好的青春,我最好的年纪到此结束了。
谁还没经历过青春呢,你老过吗,真是的!
不过,要是正和青春时的自己渐行渐远的您能从这里看到一点点过去的自己,我倍感欣慰。
我是凉栀小生,感谢你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