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不安分的眸子冒着冷冷绿光,高昂的头颅居高临下,盯着圏栏里挤作一团的猎物。在和平南路,也发生着类似的一幕。只不过冷冷绿光换成了幽幽荧光,圏栏换成了大街小巷。但不知道,眸子里是不安分,还是隐约的冷漠。
近些日子,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就跟外出回家般的熟练,丝毫不需要适应,整理下容貌,就这样朴实无华的加入这场 Cosplay。
过了卡口,城管不会来得很快,而是等队友到齐,有时两三个,有时五六个,有时骑电动车,有时开专用的车。总之,不会单独行动,像🐺一样的。
莹莹绿光就这么聚在了一起,一场没有硝烟却饱含生活的烟火的追逐就此拉锯,只不过摊贩们注定是输家(大人,打不过的,大人啊);莹莹绿光是冲锋的号角,可夜晚是如此热闹的安静,街上玩闹的孩子也静诺寒蝉;
在这场 cosplay 里,每个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不厌其烦的一天又一天。但总有不识像的,偏要低吼两句,想要抗争两句。莹莹绿光就从制服蹭到了脸上,嗔怒的大人毫不客气的指手画脚,便灰溜溜的拉着车走了。毕竟,受气挨骂事小,丢了养家的家伙什事大。
夜晚就是夜晚,路灯再多,灯火再亮,也有阴暗难明的角落。他们的追逐,是一场赛跑的游戏,谁先堕入黑暗,进入光追寻不到的地方,谁就赢了。而光明是按部就班的,停在街角,停在显眼的地方,留下了璀璨的一幕。自是收起了莹莹绿光。此刻,灿烂的炫光,弥散在这寻常的南平南路。
上一篇的和平南路,自那之后,每看见一次,我都会留言记上一次。可后面来得太频繁,我便放弃了。除了增加我的苦恼外,什么都没有,明天一切还是照旧。
路口的十字街角,延伸着摆满了摊位,左右两边的一直到了出口和做核酸的地方,前后两边是主车道停了车,只有一个车位的地方,也能摆上两三家。
前段时间买生蚝的老哥,多了两个竞争对手。摊贩的位置,每天看去都是固定的,可能是按先来后到, 便成了固有,还是论资排辈的。来得晚的只能去,冷清的边上,也能喝点汤。像我一样,是个念旧的,很少去新的摊子。
只看到两种摊贩会摆凳子桌子,买生蚝的老哥,炒粉的老板。老板是背靠后面店的走廊,全家老少一起上阵。老哥则直接往身后空余的地方一摆就是了。每天都能看到(除了天气原因),这么接地气的吃宵夜,叫上几个人,拿上几瓶,酒到深处还光了膀子,划起了拳。两条小板凳,一张可收拢的小方桌,从美宜佳那借来的光,在某个角落将就着唱起了歌舞升平。
才有人拨弄的生蚝,正喝着酒,买生蚝的老哥,就跑了。是的,他们来了,他们带着莹莹绿光来了。他们象征城市的光明,他们是和蔼可亲的,没有用暴力驱散文明。只要来了,光明就来了,黑夜里暗藏的污秽自然就消失了。那条矮小的凳子,在光明的斜落下,拉长了身影,一直没落在街角,连上了阴影,看到了离开的摊贩。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了,哪里就干净了,是毋庸置疑的。光明看到这一幕后,像是炫耀和自豪般的,整整齐齐的站在最光明的地方留下了合影,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去照亮下一个黑夜。
那人继续拨弄他的生蚝,依旧喝着他的酒。
和平南路,也依旧将就地唱起了歌舞升平。
——Lvc 22.11.19 于深圳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