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弦阁外,纪寒声音忽起:“大胆!此处乃我魔界魔帝望弦阁,快走!”一一虽有焦急,亦有疑惑,朝纪寒摆了摆手:“是我呀!一一呀...”
凝脂白露般纤长手臂,一伸,推开了望弦阁殿门。里头,东方孤月绯衣席地,大手悠悠放下墨瓷茶杯,眼中些许震惊,片刻也只嘴角含笑,瞥向墨青。
一旁墨青倒颇为诧异,忽然道:“一一姑娘?”虽有疑问,但也肯定。东方孤月瞧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徒儿,果然是让墨青眼前一亮。
一一放慢了步伐,颇为郁闷:“今日魔宫怎么怪怪的...”忽然见到墨青,焦急道:“墨青墨青,快,罗喉受伤了,十分严重!”墨青眸色一寒,放下墨瓷杯,谁料一一身后,罗喉忽然出现,脸色五味杂陈,颇为羞涩朝墨青恭敬道:“不是受伤,是一一姑娘误会了。”一一回头,真是疑惑起来:“若非受伤,脸色怎么这么怪异?”
墨青脸色一顿,凝视一一,替罗喉道:“许是连日追捕凶兽,有些疲劳,罗喉先下去休息一下吧。”罗喉红着脸,刚要开口,又看了墨青脸色,乖乖道:“遵命,罗喉休息会就来。”
东方孤月略有所思,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墨青才注意道:“一一姑娘,这位便是大名鼎鼎,威慑远扬的魔界魔帝。”一一上前,朝师傅拜了拜:“一一见过魔帝了。”东方孤月邪魅一笑,低沉磁性嗓音起:“既是殿下友人,那便也是我魔界友人,不必客气。”绯色衣袖,随意一摆,一一跟前多了一杯墨瓷清茶。一一打量师傅跟墨青一眼,果真一个妖孽无双,一个温润如玉。端起茶杯,坐在墨青一旁,挨的近了些,小声道:“一一会不会打扰你二人聚会了?”
墨青温和道:“无妨,凶兽已除,我二人闲谈而已。”一一忽然一惊:“那墨青就要回天界了?”墨青点头。一一顿了顿,忽然嫣巴下去。墨青疑惑问:“一一姑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一一抬头打量师傅一眼,这任务还没有完成,委屈巴巴:“嗯...一一头还有些痛...一一也舍不得墨青,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墨青了...”东方孤月手中墨瓷茶杯,紧握一顿,不动声色道:“一一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殿下好福气,本帝着实羡慕不已。”
墨青微微一愣,始料未及。东方孤月莞尔一笑又道:“今夜送别殿下夜宴,一一姑娘若是无事,不妨赏脸一起参加。”墨青转头问道一一:“身子可吃得消?”一一忙不迭:“可以可以!”墨青温和一笑。
一一换了身打扮,在魔界引起不少动荡,墨青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罗喉也是脸色整日红红火火。
望弦阁内,东方孤月覆手而站,纪寒恭敬道:“这一棋,是否下到底?”东方孤月有些犹豫,徒儿这一招,究竟用处多大,片刻低沉道:“看她自己意愿吧。”纪寒疑惑又道:“乾坤王给冥帝仲闫,递去了联姻信笺,却被仲闫已已有婚约给驳回,末将发现,仲闫私下与墨青有过书信往来,不知可是有意与天界合谋。”
东方孤月略有所思:“冥帝仲闫为人城府不容小觑,再加上先冥帝之死下落未明,此刻着急出手,也怕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再说了,先冥帝许下他与火凤婚约,公主虽然年幼,他墨青也是重诺之人,不一定就是与天界亲近。”
说到这,纪寒又颇为疑惑:“那,仲闫暗地里,出动大量冥军大面积搜罗一位姑娘,这究竟是何意?”
东方孤月丹凤眼微微一挑,颇有兴趣道:“这怕只有仲闫自己知道了...那个火凤,如今如何了?”
纪寒顿了顿,也不明白东方孤月为何突然问一个傻子:“据探子报,整日在琉璃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东方孤月长眉一挑,有所悟:“这火凤,有蹊跷,传下去,查明虚实。”
纪寒领命下去。东方孤月望着东方初雪遗像,眯上了眼睛,再睁开,有一丝困惑,徒儿,这棋,对墨青真的有用么。
入夜,魔王殿内,一番歌舞升平。一一稍作打扮,已将一众魔女,比成云泥之别。东方孤月依旧绯衣翩翩,墨青依旧一身白衣,一一今日换了一身青衣,颇像天界娇美仙娥,墨青温和不已,不停为一一布菜,叮嘱:“才恢复,多吃清淡些。”
宴席上,魔女所舞,皆成了过眼云烟,唯有一人,惊艳四方。乾坤王幼女青沐,一舞倾城。一一惊讶合不拢嘴,十分震惊:“墨青,墨青,怎么样,一一就说,青沐的舞姿,六界翘楚!”颇为得意,墨青悠悠抬头看了魔帝一眼,回道:“舞姿优美,每个人欣赏点不一样,有人看形,有人看魂...”一一郁结,一个舞蹈,怎么还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魂好不好看不知道,这个青沐的眼神可没离开师...魔帝。”
墨青莞尔一笑,颇为同意:“只可惜,襄王无梦,神女多心了。”一一一愣:“嗯?”墨青若有所思,又摇了摇头:“夜色正浓,明月当空。”一一连着喝了几口酒,颇为痛快,抬头看墨青担忧眼神,忍了下来,改成品菜。东方孤月不时一瞥,这底下没有闲着的徒儿,一会与墨青交头接耳,一会谈笑风生。一旁禅虞道有些释然,为魔帝倒满了青瓷酒杯:“这一一姑娘,手段十分高明,不过两三日,已经与墨青打成一片。”
东方孤月抬头一瞥,不悦提醒:“多嘴!”禅虞连忙小声道:“对不起,禅虞逾矩了。”东方孤月仰头喝下杯中酒,已无心宴会。底下徒儿与墨青,吃饱喝足,赏月去了。
月色朦胧,似银似水。诺大莲花池,数朵莲花含苞待放,这一处莲花池,是魔界为数不多,风景俱佳之地。一一有意将墨青引来此处,借着微风,借着酒气,一一忽然停下,直视墨青,小声试探:“墨青,你走了以后,会不会想一一啊...”墨青脸色一怔,又是始料未及。一一忽然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吧,有缘自会相聚!”
身后罗喉忽然发现,虽然这一一变了装扮,可性子倒一点没变,没规没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