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惟有兰花香正好
上一章 |脱困
文 |唐妈
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抬手去擦嘴角。
“别擦了,没流口水。”
宋北静吊儿郎当的声音吓我一跳,我活动了一下睡得发僵的脖子,懒得理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到了啊?”
“嗯,早到了,你睡得跟猪一样,我就没叫你。”
“你才是猪!谁用你送我了啊?稀罕啊?”
说完这话我有点儿后悔,毕竟人家几个小时前才刚救过我,我这还真有点儿过河拆桥的不地道啊。
他似乎没放在心上,站在车外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送啊?你们家兰让半道儿就被局里喊回去了,难不成我把你扔半路上啊,多影响市容啊。”
我发现了,跟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不夹枪带棒杀杀他的锐气他都快不知道他姓什么了。
不过,听到兰让没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还是有点儿不舒坦。唉,跟成熟的大叔谈恋爱真累,还得装地特别懂事,不能撒娇,奶奶个腿儿的。努力回忆了一下兰让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咽了咽口水:为了美色,忍了。
宋北静拍了下车门:“哎,饿不饿?要不吃点儿东西去?”
我那不争气的肚子特别配合的叫了一声,我绿着脸看他一眼:“毛血旺?”
我从车上跳下来,叉着腰打量一眼面前的砂锅粥店,回头怒视着刚从驾驶室下来的宋北静:“你们家粥店还卖毛血旺啊?”
他走过来推了我一把:“先进去,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我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冲着他后脑勺挥了挥拳头踢了两下腿,一抬头正看到门口开门那服务员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赶紧低着头跟着宋北静进去了。
这家馆子不大,就摆了五六张桌子,但这个点儿了还挺多人在喝粥。
我跟着宋北静在窗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哎,这地儿看着还不错啊,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天,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正招呼服务员点菜:“虾粥,奶香馒头,西兰花,萝卜干儿,行了。快点儿上啊,饿了。”
点菜的小伙子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往厨房跑了。
我那句“毛血旺”都没来记得喊得出口。
宋北静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毛血旺下次吃呗,这都饿了一天了,你那小胃胃能受得了啊?”
我小口抿着茶,眼皮都懒得抬:“宋北静我告诉你,要不是今儿我饿得眼发绿,才不会跟你出来吃饭呢。请人喝粥,亏你想得出来,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你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我又抿了一口茶,有点惊奇地把茶壶拉了过来,想看一下这什么茶,还挺好喝的,以前没喝过这个味儿。
“别看了,杭菊黑枸杞,加点儿冰糖。败火降血压。”
我瞪他一眼:“你才败火,你全家都败火。”
他嘿嘿笑着没答话,服务员已经端着个硕大的砂锅过来了。
砂锅盖着盖子,一揭开热气就腾了起来,我赶紧擦了擦嘴巴,觉得口水快流出来了。饿死我了嘿。
服务员帮着分了粥,我舀起一勺吹了吹就往嘴里送。
粥滚烫,我被烫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尝出来这粥很好喝,又香又滑。
“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我吹着勺子里的粥,还不忘了跟他顶嘴:“谁说的啊?这不对面儿就坐着个抢食儿的吗?”
他夹着西兰花慢慢儿吃着,碗里的粥一口没动。
我看他一眼:“你不吃?挺好吃的。”
他嗯了一声:“烫,凉会儿再吃。”
我喝了三碗粥才停了下来,靠在椅背儿上摸了摸肚皮,眯起了眼睛:“哎,舒服。”
宋北静就喝了一小碗,倒是吃了不少西兰花:“陆艺,我发现你心可真大。这刚刚死里逃生,你就能吃得下这么些东西。”
我动了动脖子:“感情您老人家是因为吓坏了,吃不下啊?”
“是啊是啊,那一堆……”
我飞快地拿起个馒头塞他嘴里:“闭嘴!不许提!恶心死了。”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儿,使了点儿劲儿,捏着我手把馒头放回了盘子里,“陆艺,就这么着,别改,挺好的。”
他松开了手,我却脸皮有点儿烫:“我没准备改,你操什么心。”
“嗯。走吧。”
这地儿离我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十分钟。他要开车送我,被我拒绝了:“我要溜达回去,撑死了。你快回吧,看见你就烦。”
我把他推上车,关上车门拍了拍前机盖:“快走快走,别再让我看见你。”
直到他开出去老远了,我才蹲在了地上。
我有个毛病,心里一有事儿,话就多,吃得也多。
今天这事儿真有点儿吓着我了,我觉得我估计得缓好多天,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而且,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冯毅甫死了,陈嘉那丫头怎么办?
我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直到腿麻了才站了起来。
原地蹦了两下,脚跟针扎似得,难受地我龇牙咧嘴了半天,缓过来了,我才慢慢朝家溜达。
上楼的时候我发现声控灯又坏了,也不知道这楼里头住了多少个熊孩子,我换灯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这灯坏的速度。
我拿手机照了一下,发现这次不是被敲碎了,灯泡压根儿没在了。我晕,感情不是光有熊孩子,还有熊爸爸熊妈妈吧这是?
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到三楼,我感觉神经比在虫谷里还绷得紧,真是……
开门的时候我朝对门看了一眼,灯还黑着,兰让没回来。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信息,我撇了撇嘴,拿钥匙开了门。
门打开我愣了一下,屋里没开灯,我拍亮了客厅的灯,喊了一声:“陈嘉宝贝儿,我回来啦!”
没人应。
换了鞋我推开了陈嘉的门,屋里没开灯,窗帘也拉着,客厅的灯光照进来,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堆,陈嘉在,但没出声应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冯毅甫已经挂了吧?
我走过去蹲在床边,轻轻掀开了被子。
陈嘉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陆艺,你出差回来了啊。”
我拍了拍胸口:“陈嘉,你吓死姐了。你这什么癖好啊?藏猫猫呢?”
“没,我睡着了,刚听见你喊我了,没来得及出声儿呢,你就摸进来了。”
我站起来开了床头灯,陈嘉偏了下头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捏了捏她肩膀:“怎么了这是?哭了啊?眼肿得跟核桃似得。”
她吸了吸鼻子:“我没事儿,没睡醒。”
“你家没睡醒还能把眼睛睡成这样啊?”
我摸了摸她头发:“怎么了陈嘉?出什么事儿了?”
一直安安静静的陈嘉毫无征兆地哇一声哭了出来,我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她嚎了两嗓子趴了起来,一头扎进了我怀里搂着我接着嚎,一边儿嚎一边儿喊:“陆艺,我他妈又失恋了。冯毅甫不要我了,他跟我分手了……”
陈嘉抽抽噎噎地把冯毅甫跟她分手的事儿说了一遍,大概就是冯毅甫说自己要出国了,问她愿不愿意一起。陈嘉说要考虑一下,冯毅甫就生气了,直接提了分手,说当初跟她在一块儿也就图个新鲜,说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陈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得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我却听得心里面堵得慌。
兰让他们说冯毅甫得了癌症,最后把自己喂了虫子。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可能会回不来吧,怕陈嘉伤心,所以才提的分手吧。
陈嘉的眼泪鼻涕弄得我肩膀上湿湿的,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好男人多得是。你失去了一棵树,却拥有了整座森林,赚了呢。”
我心里却知道,像冯毅甫那样的树,怕是再找不着了。
宋北静:我这是上杆子找cei吗?
陆艺:可不是,您老�可真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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