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八九点钟,出租屋茶余饭后大家都分别呆在各自的房间里。
同性恋的两个小伙子在玩电脑游戏;租次卧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哗啦啦翻找着什么东西,塑料袋不时发出一声声脆响;租主卧的小伙子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笛子,此时正在一板一眼练习吹笛子。
“这些人一个个的还都挺忙。”我在自己屋里边玩儿手机边想。
隔壁那一对男女的打情骂俏的声音,怎么突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一下子变得静谧,就连其他房间的人们,也都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地没有了一丝动静。
当耳边偶尔传来,那个女人异样的声音,我知道他们此刻在做什么,也知道她很快就要冲刺到巅峰时刻,和她那个时刻特有的一种声音。
“咚咚咚”他们的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那两人渐入佳境的声音戛然而止。
“交下季度的卫生管理费了!”原来是二房东收钱来了。
“你俩在干嘛?”门终于打开后,二房东先生,还抛出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你傻呀!”隔壁女人没好气的声音。
他再多说几句,也许那女人就疯癫了。拿到钱后,他又去敲同性恋的房门。
“哎呀,你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怎么专挑这个时候敲门。”
“哈哈哈……”说完,几个男人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你是小雅的朋友小雪吗?”
“对,你是……”
“我是陈曦”
“我听小雅说起过你。”
“你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平时一般都什么时候休息?”他抛出一串问题,似乎非常着急地想了解我。
“一米六二,56kg”面对他连珠炮似的“审问”,我简单地回答着。
“那身材应该不胖,周末我们见面聊聊?”
“可以。”
周末是冬天难得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十二月的大街上,人们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像个层层包裹起来的大粽子,寒冷的空气也没能阻挡人们外出的脚步。
我看到避风塘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可疑”男子,这人应该就是陈曦了。
我没有迎上前去打招呼,而是依旧站在一旁低头玩手机。
我虽然装着玩手机,用余光也能看到,他也不时在往我这边儿看。
看什么看?觉得我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就过来打招呼,磨磨叽叽半天我也还是玩手机。
手机响了,当我接起电话,我看到门口那个男人边放下电话边向我微笑走来。
手里没有拿报纸,也没有对暗号,我们终于接上头了。
我们一起走进避风塘大门,他跟我说:“你刚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两个女人了吗?那两人是我妹妹和我家老太太。”
“啊?我没注意!”
“她俩来替我把把关。”
“哇塞!”
相亲,无非就是互相看上眼,一个看上另一个没感觉,互相看不上眼这三种。
而我和陈曦这第一次见面是相亲结果中最美好的一种,互相看上眼,互相有感觉。
你知道吗?见了陈曦第一面的那个夜晚,34岁的我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想了很多关于我和陈曦将来的日子,把自己变成一张烙饼,翻过来调过去半天睡不着觉。
第二次见面,我和陈曦大冬天去了一趟紫竹院公园,从公园出来,他提议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到了目的地,原来是一家桑拿浴所。我俩刚进来,帅气服务生立刻给我俩递过来两双拖鞋。
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脑海里想起电影电视剧中的画面,阴暗的小屋昏黄的灯光只有一男一女按摩……
“不行,我不要进去,也不要换拖鞋。”这么想着,我立刻站起身,走出了浴所大门。
我又重新回归了从前单身的日子。因同事到处搬家,把不想养的一只猫给了我,还有自己从地下通道买回来的一只小狗,我们三个在出租屋相依为命。
有天我姨路过我租房的地方,我去车站接她,从一下车她就开始问我,你找到对象了吗,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前些年,二十多岁时回老家还总有人问我。现在,也就是我姨还锲而不舍地对我抱有希望。
刚一推开我的屋门,就看到我养的那只猫和狗,两双哀怨的眼睛同时望着她。
她在我租的这间房子环顾了一周,一屁股坐在床上说:“不容易啊……老天爷把你们这几个孤独的家伙,凑在一起,真不容易啊……”
无戒极限挑战训练营写作训练
日更第五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