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猫咪篇(中篇)

Miss Miao

大花在后来的某一日忽然失踪了。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无果。后来我们只是盼望着某一日会看到它在窗前。我们不愿去想不好的事情,只是想着或许它和大象一样,不过是简单的感到自己寿终的自主离开。

大花很厉害,它会上人类的梯子,不止上,下也是。要知道,我常常恐惧于梯子的垂直角度,实在太耸,并且,一格那么大。上的时候还好,下的时候总要慢慢往下试探很长一段距离才踏到,虽然这些都在我长大之后自行破解了。但破解后此时陪伴我们的另一只成年猫咪,却从来不走这梯子。

大花就这么一去不回了。而那时我还是很小,但是,应该是已有七八年了。我感到很失落。

在大花在的时候,还有一只从奶奶家抱来的猫。我向来不喜欢奶奶家的人,但不会牵及这些小动物。只可惜这只猫却有和奶奶家一样的脾气,十分爱叫。并且还有点无脑,也就是不够聪明。它本来叫咪咪,但是大家后来都叫它浪咪了,小浪咪。这是一只黄和白的猫,不同于大花整体的浑然一体柔和的浅黄色,它的是饱和度高的明显的黄和白。并且,是短毛。这是一只很经典的田园橘了。不过我当时“一视同仁”,常常护着它,当它傻乎乎的又惹母亲麻烦了。

而这只猫最后怎么样了,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然后中间我们经历了“许多猫”的日子。大花在的时候,有生过几窝的小猫咪,都和它很像。不过说起这个,我的脑海忽然回忆起一幕—年纪很大的大花,生了它一生中最后一窝黄色小猫咪后,极其羸弱全部夭折,尽管,它十分爱它们。

饭量很小的大花虽然架子大,但很瘦。这使它的美丽与忧郁,更添了一笔浓墨的色彩。据说大花出身不凡,就好像人类的书香门第世家。

大花生过的猫咪,全部送了人,在那个年代,猫是稀有动物,人们都希望自己家也能有只猫,好帮他们照看他们的粮食。

大花的第一次交配,是我们人为的。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只是跟着母亲去了隔壁街的一家,商议然后抱了一只黑白色的公猫回来,把它们关在一个厢房里。

现在想起来这实在惨绝人寰。人类实在太多过多干预。我可怜的花花。

关于花花,是永远的尊敬。你可能会觉得奇怪,对一只猫这不太适合。但是,它在我年幼的心中,是沉稳和高贵的最初认知。

而后来中间的许多猫咪,总是得病,当我亲眼见到一麻袋的姐姐带来的同学家的小狸花猫,最后全部死于眼疾时(眼睛逐渐被全部封住),我蹲在一旁,却无能为力。

这忽然让我想起来一段记忆。

那是大花某一次的一胎。之所以只有一只,是因为它怀着小猫咪的时候吃了鸡骨头。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知道了怀着小猫的猫妈妈不能吃鸡骨肉鸡肉,否则肚子里的小猫就化了。那天我和妈妈姐姐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看到床的一角鼓着,就知道是大花钻进去了。那是冬天,我们猜是怕冷。却没想到,它怀里还有一只三色的小猫咪。欣喜之余,叹还有个独生女,独得大花的宠爱。

而这只独生三色猫,却是我扶去它的双眼,渐渐感受它的体温变凉的。

是我害死的。

那日家中闹起了老鼠。有个外屋,我不知道门后抵了一块大大的擀面木板子。那屋有水源,我忘记了是否因此而前去。所以当我推门时,伴随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而后来,我才得知,伴着那声巨响,大花疼爱的独生女也被拍在了底下。那会它已经足够大了,大概一个多月。大花的孩子从来都很小,唯独这个独生女长得结实。大概是因为仅一只,奶水足够了吧。它生的漂亮,也十分得家里人喜爱。尽管后来父亲和家里一直以为是母亲害死的(因为是母亲放的板子),我在最初时承认过是我害死的。但却从来不敢说其中经过。以至于后来再谈及这件事三四次时,我开始哑口无言。直到我足够大时,母亲一次说起这件事时,我说明了经过。没想到曾经最初的我的“是我害死的”从来没人记住。而那么多年,我一直躲在这背后,是母亲害死的。

那只小猫并没有立刻死,可能因为足够大了,所以承受力也大了些。但是,在第二日中午,当它在沙发上毛发身体逐渐冰凉。我陪在它的身边,只有我们两个。我哭着说着对不起,帮它擦去眼角的污物。它的身上还粘着昨日的血,它自己的。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带它去宠物医院。我只能说,在那个年代,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家里和村子里,也从来没有这个认知。并且,前面也说了,猫还很稀有。但是尽管如此,它们的存在,也只是为了让人类的粮食不被老鼠侵害。而为它们付钱,在我后来长大后的一日,和姐姐为一只生病的小猫奔波于宠物诊所时,花费了高昂的费用,甚至还要动手术时,它还是死了,而母亲只是觉得没必要更惊讶为此花费太多。

那会我便觉得,十分想要与此决裂了。

最后还要说下大花第一次生小猫咪我们的陪产经历。我和二姐十分喜爱猫狗。但大姐一点都不喜爱。甚至,我家一间屋子里橱柜的玻璃的消失,就是因为某晚大花想钻进她的被窝时被发现丢了出来,撞到柜子的玻璃。

玻璃碎了一地,没有一片还存在在上面。

后来大花懂得家里有十分不喜欢甚至还很讨厌它的存在。我想那一晚大花一定是认错人了。毕竟,大姐高中住校,很久才回来一次。

之所以要说这件事,是因为大花赶巧不巧,生小猫咪是一日夜里。那会一位特别喜欢父亲的表叔正在我家,而我们定义为他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说起这个表叔,娘娘的,他很喜欢我父亲,但我父亲不喜欢他,甚至听说他要来还躲着他。我现在想来,难道这就是同性恋…… 不过,从表叔那里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了烫西红柿剥皮的做法。是的,尽管他很娘我也不太喜欢他,但是做事还蛮细心…

大姐似乎也在。

这一切都令猫咪生产难上加难。我们要做好保密和守护工作。大花喵喵叫眼神是在希望我们能陪它。

我忘记了一些细节,但我记得它成功生下第一只小猫的时候,我们开心极了。它是在我们的床下的箱子里诞生的。为了隐秘我们这样为大花准备的。然后也方便我们陪产。然后又一只,最后一只。一共诞下应是四只。大花生的猫咪我记得都是四只一窝。

那种感觉,十分难忘。我记得,还有手电也派上了用场。忘记了那是几点。但是,大花真的生小猫好难。

记忆似乎就到了这里,只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是,没有留存大花的一张照片。而关于它同时期来的一只小狗聪明阿q子,却还是留下了几张分辨率模糊的照片。

而现在,只是已过了十几年,而现今的这一只猫老顽童小白,也已经陪伴了或许已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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