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弯

青春的颜色似秋的五彩斑斓,短暂却极其脆弱

1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小时候倔强执拗,从不爱哭,是个象风一样的假小子,小学6年因为父母的工作变动,家也跟着搬迁,我换了一共三个学校,平均每个学校呆2年,可以长久记忆的事没有几件,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跟同桌玩闹时,不小心将铅笔尖扎进了我的左脸颊,同桌吓的脸色铁青,赶紧告诉老师,老师把我俩一同叫去办公室,我俩低着头,撅着嘴,老师一番的训斥教育,我俩大气也不敢喘,过一会老师好像注意到了我,“你抬头,我看看”老师说,我红着脸,脸上还顶着一个铅笔铅,抬头让老师看,老师一边看,一边问

“疼不”

“不疼”

“还闹不”

“不闹了”

一会,老师把我领进了卫生所,卫生员用钳子把铅笔尖从脸颊上拔出来,再在伤口处消毒,然后给我包扎上,同桌也全程陪伴着我,有好几回她在掉眼泪,我瞪了她一眼,从始至终没有留一滴眼泪,那天是我9岁的生日。

凭着这股子蛮劲,我在学生时代还颇受大家的喜爱,小学四年级开始学习成绩也突飞猛进,那是我换的第二个小学,成绩好,老师同学都很喜欢我,第二学期,班长改选,我不负众望成功当选。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良好,很开心。开运动会在学生时代那可是一件大事,成绩的好坏是一个班级凝聚力的最好体现,所以绝不能落后,报项的时候,大家都很踊跃的挑着自己擅长地报,可最后还是有谁都不爱的项目,如果空项不仅会被扣不少分,而且肯定拿不到精神文明奖,800米,我不擅长,不喜欢,但我要上项,因为没人喜欢报,我那时就是这样想的,为了班级的荣誉,我都可以,这就是我的存在感,尽管跑完我会吐,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身上有责任,就这样小小的身体里有着忙不完的事要干,我依然是那个象风一样的假小子,不爱哭,但当了班长,想事情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但依然执拗倔强。

2

这样的自己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少年时代,上了高中,我依然大大咧咧,风里来,风里去,假小子的风格依然没变,只是在初三时剪短的头发,又重新留了起来,额头前留起了齐眉的刘海,瘦瘦的脸颊,在左脸颧骨的上方,还有一个象痣一样的阴影,我用两边长长的刘海把她遮起来,那是我独有的,直到找到我可以分享的那个人,我才会告诉她的由来,那个人在高二的时候出现了,我恋爱了,17岁的雨季说来就来,我在雨中等他,在走廊的过道等他,在操场上等他,期待能与他的偶遇,因为他并不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人,他有心仪的女孩,是跟他一个班的,我是一厢情愿,我深深的暗恋着他,他是隔壁班的男生,而我是隔壁班的女生,我们一墙之隔。

        我的骄傲,让我无法跟他表白,我只有远远的喜欢他,这种感觉让我的心有时很痛,另一个男孩,在这个期间悄悄的走进我的世界,他向我表白,喜欢我,我问他喜欢我哪点,他说,喜欢我的大气跟开朗,我被他的回答逗的前仰后合,我接受了他的喜欢,但我告诉他我有心仪的男孩,他说,不介意。

    放学我们会悄悄约会,一起走一段不长不短的路,他不是我喜欢的男孩,可我也并不讨厌他,我把他当做我的男闺蜜无话不谈,他却把我当恋人,对我照顾体贴,我们谈隔壁班的男孩女孩,谈喜欢的歌曲,谈爱吃的东西,谈流星雨。那段时间里,青春的忧伤,家庭的吵闹,我们频繁约会,聊开心的,也聊忧伤的,有的时候只听我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讲,他默默的在听,有时候我会跟他说起他,说我看到他跟他的女友一起在操场上,我会默默的就这样喜欢下去,直到永远,他看着我情痴的样子,问我,那永远的永远呢,你会喜欢我吗?我思索了2秒然后说,“会的。”

        我的学习成绩在高二下半学期开始下降的很厉害,高一的时候还能排在班级的前5名,又是班长,班主任对我非常爱护,可是发现我成绩滑坡之后,跟我长谈了好多回,中心思想就是要以学业为主,其他事情不要胡思乱想,老师当时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但碍于我是班长,给我留了面子,没有捅破我谈恋爱的实情,可我当时无动于衷,恋爱是自己的事,跟他人无关,执拗得我,当时的逆反心理强极了,最终高考失利,我的人生从那时开始反转。

      高考的失败,将我整个人压的细碎细碎,让我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身边人,我甚至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但阴差阳错的被父母找到发现,看着家人无比焦虑的表情,我恨我自己的任性,决定复课一年,从头再来。

      复读的这一年,彻底的改变了我。

  我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我比别人大一岁,我没有同桌,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班级的每次排榜,我们这些复课生的成绩不能算作是班级的成绩,每次考的不好,班主任都会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你们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你们要上进啊!”我在这个班里是跟空气一样的物质,我失去了任何的存在感。那一年,妈妈跟爸爸在长久的战争中选择和平分手。我变得独来独往,一言不发跟所有人,那一年我的世界里没有色彩,我把自己封闭在黑暗里,我开始在黑暗的角落里哭泣,那一年我失去了整个世界。

3

第二次的高考,让我上了一所本市的二流大学,还要付着高昂的学费,我的骄傲在之前的那一年被打击的片甲不留,我变得爱哭,但从不在人前,只在累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悄悄哭泣,但依然倔强,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每周只管家里要50元的生活费,每周3天家教,补贴自己,还能攒下一点,我依然形单影只,独来独往。我是最不象在大学里生活的大学生,我疲于挣钱,对大学过往的林林总总,没有太多的记忆,我平凡的象一只蚂蚁,一直在觅食,背着重重的吃的,有时下雨了又来不及躲避,就跟着雨季一起落泪。

  大学时也有过男孩向我表白,我低头不语,用逃离选择放弃,我把脸上的疤痕用厚厚的刘海遮起,绝不向任何人说起,我曾经那么骄傲,从来不哭,我曾经是一个象风一样的女子。

  大学毕业,我如愿的逃离了那座曾经给我快乐,又让我痛苦万分的城市,我到现在还觉得,那一年对我的打击有如晴天霹雳,那一年是我的人生分水岭,我的世界从那一年变得暗淡无光,我是一个loser 。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自己,从高考以后我把自己压抑的很深很深,我变得内向了很多,最初的工作总是会做不到几个月就做不下去了,多半是被公司炒掉,工作经验的缺失,人又很木讷,常常被公司的老人当枪使,被炒鱿鱼没有意外。只是会在月底无法交出下一个房租被房主赶出屋子的时候,我会有重重的挫败感,可是没有时间悲伤,我要养活自己。那段日子,有时一天会只吃一个馒头有时就着矿泉水,有时就着闲闲的泪水……晚上去繁华的火车站,困极了就睡一会,又一会,又会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因为年轻可以找一些促销的短工,有时是给手机,有时候给饮料做的促销,在商场或是在步行街,一站就是12个小时,那时每到夜里,我走在灯火辉煌的城市,看着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看路上飞过疾驰的轿车,看行色匆匆的赶路人,我在想,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不要再这样执拗的坚持下去,我的青春为什么一直是雨季,没有晴天。

两年后。

我找到了一份在外企朝九晚五的工作,从一个小职员做起,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从端茶倒水到能独当一面,三年后,我被提拔为公司的企划主管,开始有出国的机会,我在课余时间努力学习外语,抓住每一次的进修机会,三年后,我如愿成为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我依然倔强,但累的时候也想找个宽阔的肩膀依靠一下,可我面对别人抛来的橄榄枝会有意躲闪。一个人在外的这几年,我也会有特别寂寞的时候,特别想哭的时候,我一直在让自己尽量保持平和心态,用自己的努力拼命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可当我生病发着高烧,却又很想身边有一个人可以端来一碗热面时候,我会跟其他女孩一样委屈的大哭一场。

我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在我暂时落脚的这座城市的一个很好的地段付了首付,贷款买了一个小门市,我依然独来独往,除了工作,陪伴我最多的就是书籍跟电脑,我一般什么书籍都会涉猎一些,经济类的,历史类的,电脑类的,医学类的,当然最爱看文学类的,我会在一段时间同时看几本书,看当时的心情而定,所以家里到处都可以找到我正在看到一半的书,我把自己包裹在书籍里,大部分的业余时间我都在给自己充电,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以为常,并享受其中。

我是一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体制,小时候感冒十次有八次会发烧烧到抽搐,小病包的字眼,那时候总挂在家人的嘴边,运动跑步离我很远,跑完会吐,严重的会感冒发烧,所以很少跑步,上学的时候800米达标,快到考试之前的一个礼拜我在去家教的路上就开始练习,可是每次800米达标,还是要补考几次才能及格,跑步对我来说是那时难以逾越的鸿沟。

不到4年的时间,我买小门市的这条街道,要规划一条步行街,街边的门市租金价格迅速飙高了几倍,于是我将他重新装修,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独立空间,分别出租,这样一个屋子一个月的租金正好可以还我每月的房贷,而另一个除了付我每月的房租还能剩下一半有余。

我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个投资管理公司坐文秘,那时是我第一次接触证券投资,也接触了很多形形色色投资人, 业余时间我看了好多经济股票类的书籍,我在05年的时候,将我积蓄的三分之一买了一部分大盘蓝筹股作为理财投资,大盘从06年的最低1000点开始启动牛市到07年一路飙升到6000多点,我的股票账户也翻了3倍,我设定的价位超预期完成,在当年的8月份我把股票全部变现,静观其变。我是稳妥型的投资者,这个点位,好多人当时都非常的乐观,说可以一路常牛直上10000点,可股市的脸就象六月的天气,说翻就翻,从07年10月的最高点6124点之后,就开始波浪式的下跌,到08年底大盘又重新回到了1800点,股市的漫长寒冬不期而遇。书里给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就是:在别人恐慌的时候你要入市,在别人开怀的时候你要恐慌。我完成我预设的目标,我会离场,所以止损点的设定至关重要,股市是真正考验人心贪婪的最好竞技场。

5

在外面日子时间长了,我发现只有自己才能依靠,身体是一切,没有了健康,一切都无从谈起,我开始去健身房,从最开始的瑜伽,普拉提,到在跑步机上快走,慢跑半个小时,我的身体在悄悄的改变,感冒的次数减少了,人也比以前精装了很多。我租住的房子离单位不远,偶尔赶上天气好,我会选择步行上班,从家到单位的路上有一段是护城河的路面,没有机动车,我有时会快走,有时会慢跑,清晨跑步的人真的挺多,我在其中,享受着清晨的鸟语花香,跑步的感觉棒极了。我从最初的可以慢跑几百米,到1千米,2千米,到5公里,难以想象,但我确实一直在跑,没有间歇,周六周日的早晨,我会绕着护城河跑上一圈,大概有7公里,这种跑步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我从没有想到过我可以跑这么远,年少时连跑800米都会累到吐的人,可以跑的这么远,我对自己的体质有了全新的认识,我想打破在我身上的种种束缚,没有永远的loser,永远的永远是改变!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过我很多温暖;在我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他的时候,他跟我说的永远的永远的那个人,我现在很想他,我想告诉他,我已经过了永远的年龄,我会想他。高考失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封闭了自己,不愿见所有人,后来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听人说他曾找过我很多次,但因为家庭的变故,我换了新的住所跟电话,失去了跟所有人的联系,也包括他。

    坚持跑步快半年了,每周3次的跑步,几乎雷打不动,每周30公里,一个月120公里的跑量,这期间还加入了一个户外跑群,我的跑步有了长足的进步,9月份我鼓足勇气,报名参加了在本市举行的半马拉松,并最终以2小时30分的成绩跑完了21·095公里,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长距离,这一次我没有让自己再次成为loser。

6

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是想了好一段时间了,这家公司到今年为止刚好十年,公司的年轻人来了又走了,总经理也已经换了3个了,我依然在这里没有动,公司中层的待遇不错,我也觉得工资没问题,但公司的平台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多上升的空间了,确切的说我遇到了瓶颈,卡在那里让我也觉得很难受,过了而立之年,我觉得要真的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的打算,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自从爱上跑步以后,我的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我把自己从包裹的蚕茧里慢慢打开,拥抱大自然,拥抱每一个有阳光的清晨。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一看,辞职后,我想给自己放个长假,然后再做决定。

我递交了辞呈,还有一个月的中层交接期,我正好可以处理房产,租我门市的其中的一个商户早就惦记上我的这处房产了,以前就问过我几次,以现在这个地段的门市价格,我很快就会出手,所以我并没有着急,租客没几天找上门来,最后以高出平均地段10%的价格,卖给了他,我们在买卖协议书上签完字,他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这么好的地段,能租上价,能卖上价拿在手里才划算,卖了是有点可惜了奥”我笑不作答,不过我是认可他说的话的,但我不会为了一座房子,而留在一座城,我自由惯了。我还清了全部房款后,还给自己攒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7

我离开了这座南方的城市,此后的一个多月里我背包走过了很多地方,从奇峻秀美的南疆到一望无际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从中俄边境的最北端的满洲里到琴声悠扬的鼓浪屿,每到一处,只要天气允许,我就会用跑步去丈量我经过的每座城市,这样的时光让我一直有阳光陪伴,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有时我会在城市的街角选一家咖啡馆,喝一杯香浓的咖啡,呆上一整天,带上喜欢的书籍,一边看书,一边看窗外的风景;有时会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发呆几个小时,看天空,看飞鸟。我曾经是风一样的假小子,倔强执拗,自信满满,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如果第一次的高考我如愿以偿,没有复课,我现在会怎样,我会在哪里,会做着怎样的工作,又会跟谁过着怎样的生活?

8

我被一阵斥耳的闹铃声吵醒,眼睛还在挣扎不想睁开,但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离我很近“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我一下子睁开双眼,怎么回事,是我妈,我不是在旅行吗,我怎么会在家里,我惊愕的看着她,她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我立刻起床去照镜子,那是我高中时的样子,齐眉的刘海,瘦瘦的脸颊……我愕然了……我赶紧问妈,今天是哪一年,“你发烧了,我摸摸你头”,我说,“妈,我没有”“XXXX年6月20日,你忘了,你的生日,快穿衣服,妈一会给你煮长寿面”。我回到了高中时代,真的有时光穿梭机吗,我真的是回到了时光隧道里,我掐了掐我的胳膊,好疼啊!

        到学校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刚刚响起,我慌忙的走进教室,还是倒数第二排,坐下来的时候,心脏狂跳不止,深吸了一口气,又冷静了下来,我确实回到了15年前,我曾经在梦里不知道回到过这里多少次,每次都是梦见临近高考的日子,我还有好多的笔记没有看,我在慌忙中走进考场,结果卷纸一发下来,没有一道会的,整个人瞬间懵了。就是这样的梦,我不知被惊醒过多少次,醒来的时候总是大汗淋漓……

          班主任在喊我的名字,“清丁,这次的作文写得很不错。”我晃了一下脑袋,回到现实中,我跟自己说,这次我不能白回来,我不会再失败,我要我的骄傲,我不要没有存在感。

过了几天,有一天放学晚上我约了名远一起吃饭。我跟他说,我要开始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往后的时间,我们最好还是不见了。

“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没有,我只是想过全新的人生。”我若有所思的说,“你最近好象哪里不对,有什么心事还是因为什么?”名远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我,“我之前做了一场梦,我梦见自己高考哪也没有考上,于是我复读了一年,那一年我痛苦极了,我被大家冷落,我被班里的同学跟老师遗忘,我跟空气一样的物质存在着,不,我好象并不存在,班里的所有人为了高考,都象拼了命的羔羊挣脱狼群的追赶一样,孤注一掷的冷漠,撕心裂肺的逃窜,我被远远的落在所有人的身后,我的腿好象被铁块一样的东西羁绊,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我还是在原地里踏步。我知道,我的前途从此会因为高考的失败暗淡无光!我始终会活在loser的阴影里。”“你的想法好奇怪,不过我想试着去理解,你是觉得高考是我们走向未来成功之路的唯一出口,如果一旦失败,我们以后的路上会布满荆棘到处碰壁,如果走不出这次的阴影,我们将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度过余生,我这么解释对吗?”我知道名远是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他的心灵深处的某个点是跟我的是重叠的,他是懂我的,但他无法体验我当年复读时的心灵感受,我活在深深的孤独中,我在那个年龄太恐惧的东西,会让我之后的很多年都无法感受快乐。“好象是你说的样子,但又不全是,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被大家挤下独木桥,我想看看桥那边的路的样子。”

  9

我如愿的考入了理想大学,没有拖泥带水按我的预期进入新闻专业,我如饥似渴的努力,成为班长、系主席、在学校入党,大四实习的时候,我被系里推荐去当地的市委宣传部,我是全系唯一一个由此殊荣的。到了新单位第一天,办公室的李秘书热情而谦逊的接待了我,鼓励我好好工作,年轻人以后一定会有发展。半年的实习期过完,我全力以赴动用家里可以动用的各种关系,凭借着我在实习单位的工作表现,我如愿的进入了当地的一家电视台工作,三年后我被借调到市委办公室秘书处工作。

我风风火火的存在着,一步一个脚印走得顺风顺水,不过忙碌的工作自然不在话下,我开始有很多的应酬,工作上面的,工作下面的。以前单位的老同事,上学时的老同学,家里的七姑八姨,以前的老邻居,妈妈的好姐妹,爸爸的好战友,都会突然打来电话,问长问短。我被别人深深的刷着存在感,我开始用假面去伪装自己,白天拼命劳累,夜里歌舞升平,应付着各路人等。在大家的心中我是出色主流社会的一员,时时被大家关注赞赏,我是父母眼中的骄傲,是同学心目中的标杆。

      我结婚了,是在电视台工作时认识的,没有太多的感情做基础,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所谓的门当户对,顺理成章的结合了,可我不爱他,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也许爱过,不过这段婚姻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多半是我的原因,我承认,男人再大度,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一个总是在外面应酬的女人,争吵会越来多,感情也就越来越淡了,分开对大家都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名远高考考入了M城的一所大学,我们在大一的时候还会时常写信,大二下半学期,他给我写信说要出国了有些忧郁,但家里的安排,又不好说不去,好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人是这么鼓励他的。他在信里跟我说“现在来看,清丁,我暂时不能做自己,现在跟之后我想做的事情父母早已经安排妥当,其实是父母想做的,而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从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因为我从小就听话,顺从,即使现在我已经成年,他们依然把我当作是那个没有思想,只知道一味顺从的孩子。我有时候,也想跟他们谈论一下我的打算,可刚开口,就会被很多的重压从头顶上一泻而下,让我没有办法再张口,他们真的够含辛茹苦的了,原本两个人挣工资养家、养我,在我上小学6年级的时候,母亲为了专心照顾我的学习跟生活,赶上单位有买断工龄的政策,听说这件事之后,大家都人心惶惶,(这是爸后来跟我说的,因为她在办理完所有手续之后才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爸当时也很惊讶。)知道信儿后,她主动找单位领导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找领导要求主动买断的人,我妈当时在一个很不错的银行工作,为了我,她说都直得,我应该是他们的一切,我这样理解,但每当我在想我的一切也应该是他们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曾经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跟空气一样的物质存在着,不,我好象并不存在。’我的一切被他们早就规划的如他们所愿,我的身体属于他们,可我的心灵又想拼命的逃离他们。就先这样吧,我暂时挣脱不了这张网,因为背负着他们太多的付出跟希望,反抗只能是鱼死网破的结果。

我会想你的

                我最爱的人———清丁”

这之后,我们天各一方。

10

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状况,有时候会在单位,有时候会在家里,我常常感觉胸闷,心脏疼的有时候会让我大汗淋漓,我知道是身体发出信号了,可我没有时间去认真的考虑这些,更没有时间去运动健身,我太忙了:领导交办的,朋友交办的,家人交办的,同学交办的,我没有自己的时间,我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被除了我自己的所有人刷着存在感。这就是我要的独木桥那边的被所有人绑架在一个没有健康,没有阳光,没有自由的桥那边的人生……

        “我终于决定回国自己创业了,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店,就在我们上高中时那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永远的永远咖啡。我知道,我是最懂你的,这些年我们都跟空气一样的存在着,我们都太孤独,怕辜负了别人,却辜负了自己!你快些醒来吧,清丁,等你醒来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一边给清丁换点滴一边说,“你真的够痴情的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天天来看她,看着她脸颊越来越红润起来,你的脸却看着要脱相了,等她哪天醒来,别把她吓着啊。” 名远看着躺在她眼前这个人,“他会认识我的,我是名远。”

          小说里面的“我”清丁,在一次车祸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后续:很喜欢《野子》这首歌,用她的歌词来一起缅怀我们逝去的青春,别害怕,坚强的走下去!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幻如一丝尘土

  随风自由的在狂舞

  我要握紧手中坚定

  却又飘散的勇气

  我会变成巨人

  踏着力气 踩着梦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又如一丝消沙

  随风轻飘的在狂舞

  我要深埋心头上秉持

  却又重小的勇气

  一直往大风吹的方向走过去

  吹啊吹啊 我的骄傲放纵

  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任风吹 任它乱

  毁不灭是我 尽头的展望

  吹啊吹啊 我赤脚不害怕

  吹啊吹啊 无所谓 扰乱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挥手啊

  是你吗 会给我一扇心房

  让我勇敢前行

  是你呀 会给我一扇灯窗

  让我让我无所畏惧

  吹啊吹啊 我的骄傲放纵

  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任风吹 任它乱

  毁不灭是我 尽头的展望

  吹啊吹啊 我赤脚不害怕

  吹啊吹啊 无所谓 扰乱我你看我

  在勇敢地微笑你

  看我在勇敢地去挥手啊

  怎么大风越狠 我心越荡

  我会变成巨人

  踏着力气 踩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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