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从 black pearl 走了出来，寒暄着和大家说再见。

许可说：“我让司机送你吧，天很晚了，不安全。”

“没关系，不用了，吃的很饱我刚好可以散散步，又让许小姐破费了。” 林栀撒娇的开着玩笑说到。

“又乱讲，我明早要飞上海开会就先走了，你注意安全，到家记得报平安。”许可笑着回道，她笑的样子很好看。

与许可道别后，林栀踉跄的走在街道上，不必再佯装镇定站的笔直假意没有喝多。微醺的脸庞红扑扑的。那时候她的脑子里，有无限幻想。她想如果她也和许可一样，能扬眉吐气的从法国出差回来约自己因为没什么闲暇时光见到的老友在米其林餐厅吃饭，再送她一些从国外随手买回来的限量版香水，被司机开车门护着头坐着豪车后座回家的感觉该多好啊。回到家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嘣！呲～”啤酒花沿着啤酒罐的边缘流了下来。林栀舔了一下啤酒罐壁然后瘫在了沙发上，给许可发了到家的消息，打开了一部电影享受着只属于她自己的时光，不拘谨，也不再用装模作样。“可惜这才是我的生活。”她心里喃喃道。

林栀从小在 H 市长大，就连大学都没出自己的城市，不是不想出去读大学，是当年自己的高考线与其去别的城市上三流大学，还不如踏踏实实在自己的城市上二本。她永远喜欢表现出自己很时髦的样子，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普通。她长相不算太出众，总是天马行空。她经常喝酒，她喜欢酒后微醺的感觉。喝完酒的她，情绪可以放大，让她放肆的哭，尽情的笑，不必藏于她塑造的人设中。林栀在一家普通的杂志社做校对工作，不是什么有深度的文学编辑社，更不是什么时尚杂志社，就只是普通的发表些时事论坛，商政专栏的杂志社而已。她一直很厌倦自己的生活，可她也在自己看似毫无缺口的生活中无处下手。她不知道如何打破常规。

许可是林栀的高中同学，在上学的时候同学都是不太在意阶级地位物质差距的，大家靠着一起去看打篮球好的学长打球，一起在讨厌的化学课上传纸条，一起攒钱追星坐着火车去北京看 BIGBANG演唱会而气味相投成为好朋友，这种好朋友的关系无关于我坐 302 路公车回家，而你是有司机接送的。

高中毕业许可去了美国读大学，主攻商科。硕士毕业后回国帮妈妈打理公司。许可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她的妈妈是一位睿智独立的女性，从一个日化厂的销售员出身，经过多年浴战商海拥有了一家还算知名的护肤化妆品公司。因为许可的妈妈一直潜心忙于事业与照顾许可，也并没有再度结婚。林栀所在的杂志社曾出过一篇专栏题为“兰可集团掌门人 — 单身母亲周茉兰的护肤帝国”。当时托了林栀的关系，才采访到了周茉兰，因此主编对林栀在工作上的照顾也还算可以。许可也并不是有公主病的富二代，毕竟她从小看尽了妈妈的辛苦，自己也是有些遗传了妈妈，对于做生意这方面还颇有一些天赋的。

林栀上学的时候不算成绩好的那种，也不算差。但是她从小就不愿意默默无闻，总喜欢搞点儿动静，给隔壁班的男生送巧克力被老师抓包，把头发染成黄色被叫家长，可能是因为性格活泼，她倒是也不令同学们讨厌，觉着有她校园生活还算有趣。要说上帝给人开了门，就会再给他留扇窗，有的人会觉得世界不公平，但却不知万般都是自己的命。许可在高中的时候家里已经渐入佳境，上学放学有司机接送，成绩也是特别好，可能她遗传了妈妈的聪明从小就显露了出来，与林栀唯一不同的是，她很安静，她总是自己孤身一人，不善与别人交谈。有的人觉得她是家里有钱心高气傲，也就鲜有人理睬她。

林栀和许可的熟络全都归功于罗星宇。罗星宇是上学时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代表，逃着课出去打篮球，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一米八七的身影每天在操场上出现，白色的 T恤下是被日晒黝黑的皮肤，臂膀上健硕的肌肉，脸上还有一笑就会隐现的酒窝。这样的男生无疑不是女孩子们追捧喜欢的对象，和罗星宇打球的时候，身边一起打球的男同学总是能蹭到水喝。喜欢他的女同学们就像篮球队后勤保障组一样，学校超市的功能饮料都被她们搬空了。只不过迷妹们都入不了罗星宇的眼，却单单喜欢从来一眼都不多看他的许可。

“看来人都喜欢挑战性啊，就喜欢不搭理自己的。”林栀嘲讽罗星宇的同时也在嘲讽着自己。

“栀子，你帮我追到许可我就帮你追申泽。”罗星宇信誓旦旦觉着自己拿捏了林栀的七寸一样和她讲条件。

“我还需要你帮我追申泽吗，你小瞧谁啊。”

“上次是谁的巧克力没送出去在人家班级门口推来搡去还被老师发现后罚写了检讨？”罗星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嘲笑着林栀，看着还有些可爱。

“滚蛋吧你，过段时间那场BIGBANG北京的演唱会门票，不议价，行就成交。”林栀的大眼睛瞪了罗星宇一眼。

“你要帮我追到，火车票也给你出了！”罗星宇露出势在必得的憨笑还和林栀 High Five 了一下。

罗星宇的爸爸和林栀的妈妈是相识几十年的好朋友，小时候两家大人都工作繁忙，因此他俩从小便厮混在一起，穿梭于两家之间吃饭写作业看电视。“幸亏我认识你早，知道你什么德行，要不然我可能也变成你的后勤保障组一员了。”林栀曾对罗星宇这样调侃过。那时的罗星宇说林栀身在福中不知福。

后来罗星宇写了情书给许可要林栀转交给许可。林栀直接了当的给了许可，许可好像没开学生时男女情愫那一窍，要林栀退还回去。林栀心想自己就算是为了权志龙，读也得给许可读出来这封情书，于是趁课间许可不在的时候塞在了她的书包侧兜里。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了那封信，便转头告了老师，后来想想可能是当时看不惯许可觉着她心高气傲凭什么还会有人喜欢的其中一员吧。老师当众读了情书还批评了许可，许可委屈极了，却又百口莫辩。

“情书是给我写的，我不喜欢那个男生，就随手塞到了许可书包里的。”林栀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和老师“自首”到。

许可眼泛泪花错愕的看着林栀。

还好罗星宇写情书时没以”亲爱的许可”之类的酸话开头，林栀心里暗幸的想着。

之后林栀又被罚写检讨还被叫了家长，但因为她的英勇挡枪，许可并不计较是林栀塞到她书包里的情书，还和她成了好朋友。但其实那时的林栀是有私心的，毕竟救了许可才能保住自己的演唱会门票，还能去和罗星宇邀功。

因为林栀与许可成了好朋友的原因，罗星宇自然能和许可有了多接触的机会，但也只限于多接触而已，许可依旧还是对他毫无兴趣的样子。貌似最后林栀才是一举两得的那个，因为林栀也喜欢 BIGBANG，就直接邀请他俩去北京看了演唱会，VIP 是真的 VIP。罗星宇则只花了三张火车票钱。那时的林栀想：有钱真好。

林栀其实也没有很喜欢申泽，只不过是她想让自己在学校里的存在感多一些，总是喜欢调拨一些对她不关注的男生。申泽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林栀隔壁班的班长。不同于罗星宇，他不是个运动系男生，平时严肃极了，个子高挑皮肤白净，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眉眼，总是穿梭于老师的办公室与图书馆之间，更对高中校园男女同学之间的情情爱爱嗤之以鼻，毫不理睬。这点倒是和许可还有点像。林栀圣诞节送他巧克力那次也是因为他拒不收下推诿了一个课间被教务处老师抓个正着，害林栀写了一千字的检讨。林栀却因为这件事激起了自己的胜负欲，想着迟早为自己扳回一局。

可是临近高中毕业，林栀还是没追到申泽。申泽和她说考上大学之后再说吧，当然上了大学后他们便再没有了联系。许可因为要学语言的原因已经不在学校上课了，见林栀与罗星宇的机会也变得越来越少，罗星宇的机会便更是没有了。

后来罗星宇上了体育学院，上了体育学院的他每次见林栀都会带着不一样的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在一个篮球俱乐部效力出去打职业比赛时也一样，总是谈恋爱，却没有时间很长久的一个女朋友。

“终于开窍了。”林栀每每见到罗星宇都会这样说他。

大家工作后见面的日子就变得少之又少，林栀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可是到头来还是过着普通通勤，经常加班的日子。她想为什么都是很忙碌，许可的忙碌那么高级那么令人羡慕。不知道是嫉妒心在作祟，还是自己心里的不甘平庸，她总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心里独自较劲，高中那种简单纯粹对许可有司机接送的不在意，早就随着长大开始逐渐介意了起来。

林栀也谈过几个男朋友，有她的大学同学，她曾经的同事，还有罗星宇篮球俱乐部里的队员。最后都因为她觉着他们太“普通”了而分手。那种普通在林栀看来，是平庸，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是从现在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六十岁生活的平庸。“我一定得过得好。”林栀暗暗想，她把这种期望寄予在了找一个好的男朋友身上。她总是花掉全部工资去买一个 Celine，然后剩下的日子靠泡面度日。她喜于包装自己，喜于参加许可的各种聚会结实人脉，每次她都会把自己打造成很高雅的人设，因为喜爱文学所以屈职于杂志社，不是谋生活，而是为梦想。林栀曾仔细想过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好像就是过上与许可比肩的生活。现实，也真实的很。

许可从上海回来约了林栀喝下午茶，还给她带了兰可公司新产品的伴手礼。依旧是如初的交谈，许可好像除了在工作中的雷厉风行，对林栀的友情还是如此简单，什么都没变。林栀逐渐厌烦许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怎么能在林栀面前表现的这么简单生意上却做的风生水起。“她心里一定不屑与我再做朋友了。”林栀心里，有一颗自卑的种子发了芽。

晚上许可带着林栀参加了她要赴约的一个酒会，说是派对，其实就是一帮有钱人借着品酒的名义在酒庄消遣，维系维系关系，认识一些新朋友有利于日后的生意往来的一种社交途径罢了。

“栀子，你先自己随意转转，我去那边打个招呼就回来陪你。”许可忙于与自己的生意伙伴寒暄周旋，安顿好林栀便走开了。

林栀倚在墙边，慵懒的听着民国的留声机放着古典乐，拿着红酒杯看着穿着一袭红色鱼尾裙的许可走远，红裙与红酒衬得许可白里透红，攀谈的样子迷人优雅，像个白雪公主。

“林栀，是你吗？”忽然间一个充满磁性略带沙哑的男声打断了林栀的百无聊赖。她瞬感惊喜，觉得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场合认识她。

“我是，你是...？”她回头一看，只觉得熟悉却记不清是谁，不好意思的问到。

“我是申泽啊，好久不见，都把我忘记了啊。”申泽没有了上学时白净严肃的样子，脸变得黝黑了些，也没有当初那么有棱角，留了胡须，头发打了发胶整齐地梳在两边，西装下面的衬衫开了两道扣子，反倒是锁骨附近的皮肤还是很白净。却看着市侩了不少。

“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太巧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啊。”林栀惊喜的问申泽。

“我开了一家运营公司，做 KOL 之类的工作。你呢？”申泽答道。

“我啊，在一家杂志社，我不是一直喜欢文学嘛。”林栀有些悻悻的回答。

两人叙旧了起来，林栀欣喜于在这个场合遇到了自己相熟的人，就不会显得自己无聊还格格不入，不停地与申泽攀谈着。还打趣当初申泽上学时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不接受林栀的追求像个老夫子一样，申泽也不好意思的告诉她当时自己没开那窍，满心想着学习。申泽告诉她毕业后去上海上了大学，之后去英国读了研究生回来就自己创业了，这些年也忙于学业工作其实一直都没找女朋友。

许可应酬完见林栀与别人攀谈向他们走了过来。

“可儿，这是申泽，你记得吗，我高中没追上那个。”林栀打趣的和许可说到。

“记得啊，能不记得吗，还因为没追上他我临出国陪你喝了好几天酒，每天回家都抱着马桶睡觉。”许可笑了笑看了申泽一眼。

申泽看到许可的时候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小时候是我不开窍，但许可现在确实有女企业家的风范了。早有耳闻兰可集团的许可人美能干，真是和高中时大不一样了。”

“可别挖苦我了，能在这儿遇到是真是巧，咱们一会儿夜宵去怎么样？”许可也欣喜于遇到旧识。

“没问题啊。”林栀和申泽两人异口同声。

三个人在酒会结束后去林栀她们总聚的龙虾馆吃了宵夜，还点了一打啤酒，林栀不停地调侃自己曾经的行径，申泽也羞愧的挠着头说都是自己年少无知。不过让林栀略感不适的是申泽与许可一直在聊些做生意上的事情，她难免插不上话，悻悻的剥着小龙虾吃着，时而给自己找一下存在感而提议喝酒举杯。

但最让林栀欣喜的事情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确实从潜力股变成了一支绩优股，且单身。

宵夜过后许可说让司机送他俩回家，申泽说自己找个代驾就好，婉拒了许可。林栀却也拒绝了许可，说：“你还不知道我吗，喝完酒喜欢自己散散步的。”许可自知拗不过林栀，便答应了，叮嘱她一定到家报平安。和他俩道别就先行离开了。

路边的梧桐树叶被夏日街头的晚风吹得沙沙作响，许可黑色的裙摆也被吹的左右拂动，及肩的长发飘舞着遮挡着她微醺的脸庞，林栀在朦胧的路灯下显得有一些迷人。

“还是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这么晚不安全。”申泽对林栀说。

“那好吧。”林栀并没有像之前每次对许可的推诿一样拒绝申泽。

申泽把林栀送回了家，林栀道谢后上了楼，在窗边看着申泽的车渐渐远去她的视线。

她心里对申泽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高中那种感觉不大一样。

罗星宇不再飞来飞去打比赛，做起了篮球教练。有了闲暇的时间会和林栀见面，也因为申泽经常邀约他们的原因，他们四个总会一起吃饭喝酒聚会。罗星宇偶尔也会带着不同的女朋友，但每次见到许可的时候他总是不经意多看许可几眼，导致有几个女朋友当天和他闹脾气，他便和人家分手了。

“你不会还喜欢可儿吧。”一天他们散了聚会坚持要罗星宇陪自己散步的林栀忽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总之找了这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是有对许可那种感觉的，见到许可总想多看她几眼。”罗星宇答。

“人家现在是事业女强人，身家过亿。你甭想了，踏实找个人结婚得了。”林栀给他泼了凉水。

“别说我了，那你呢。谁都看不上，小心变老剩女了。”

“闭嘴吧你，会有白马王子来接我住进城堡的。”

两个人相视的笑了笑。林栀好像只在罗星宇面前才会卸下一切，做最真实的自己。

林栀每次约申泽出来，申泽总会问一句许可最近忙吗，约她一起出来吧。这让林栀心里愈发厌烦许可，林栀心里也清楚得很，申泽是喜欢许可的。许可那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搪塞说她很忙没有空。林栀对申泽的喜欢不同于小时候，上学时是因为存在感与胜负欲，而现在因为他是支绩优股。

不等林栀再与申泽表白，申泽先对许可开了口。

许可拒绝了他。

许可深知林栀对申泽是念念不忘的，不想坏了几个人的感情，还有就是因为许可心里装着罗星宇。许可从未谈及此事，甚至林栀她也不曾与她提及。因为毕业之后再见到罗星宇他每次都会换不同的女朋友见面。许可一直忙于工作，追她的人不少，但每一个都不同于罗星宇。她也不是会主动的人，心里觉得是当初自己错过的人，再没什么缘分了吧，当朋友好像更长久一些，就一直把感情藏在心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罗星宇的，是回国后被林栀拉着去看罗星宇比赛看他酒窝印在脸上对她笑的的时候，还是当罗星宇带着女朋友与她们吃饭的时候，还是高中罗星宇对他穷追不舍的时候，那时的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他了。她不晓得。

但她依旧是不想坏了几个人的感情，什么都没讲过。

林栀知道了申泽对许可表白的事情，激起了上学时那般的胜负欲，不是要赢了申泽，而是要赢了许可。这次，她想一定要把申泽留在自己身边。毕竟申泽喜欢许可也不单单是因为喜欢许可这个人，更多的喜欢是许可的条件与资源。所以林栀提出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便也就答应了。成年人对于在一起，更多的是为了有利可图。林栀为了申泽让自己以后能过上比肩许可的日子，而申泽为了林栀与许可的关系可以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也觉得林栀是个不错的姑娘，两个人“相辅相成”，也算是在一起的恰到好处。

一年后，林栀与申泽结婚了。

婚礼上林栀喝醉了酒，对许可说：“许可，我一定要过得比你好。”

许可笑着答：“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许可心里都明白，她可以感受到林栀对自己生活的不满意，反倒是她一直佯装出的样子，让许可有些心疼。希望申泽是你对的人，她这样想。

许可一直没有恋爱，罗星宇还是不停地换着女朋友。

结婚后，林栀发现申泽并不是她想要的白马王子，她的物质生活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司机接送，但换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跑车，也住到了高档社区，她索性辞了工作，做起了全职太太，与其说是全职，还不如说只是太太，她的生活除了逛街购物喝下午茶参加聚会，也没什么其他内容了。申泽惟利是图，市井商人的样子在婚后完全显露了出来。他利用林栀与许可的关系，通过许可结识了各路商贾达贵，出去喝酒应酬。因为做新媒体行业，总是接触网红大蜜，在外边混了不少不三不四的女人。林栀全都知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俩也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各取所需嘛。

直到申泽拿出离婚协议的那一天。

申泽的公司越做越好，已经用不上当初的那些关系，自己早把各路名流打点的明明白白。他不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多，不单单是混一混那么简单，而是在外边包养的网红小三怀了孕。

林栀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她决定靠攀龙附凤过上好生活的那天起，她就想过一切可能性。

林栀和申泽办理了离婚手续，林栀得到了他们结婚住的房子，车子，还有一些补偿费。

“对不起。”出了民政局申泽对林栀说。

“我没孩子，还不算亏。”她回答。

“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吧。”申泽看了林栀一眼，意味深长。

林栀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讲，开着跑车离开了。

许可听林栀说离了婚，第一次抛下工作订了一张机票立马从日本飞回来看她。

林栀喝了很多酒，抱着许可大哭了一场。

“我一直都以为灰姑娘能嫁给王子是靠自己故意落下了鞋子得来的，后来我才明白，灰姑娘本来就是名门望族，她和王子是门当户对。丑小鸭生来就是白天鹅，不是靠她的努力，是她赢在了天鹅蛋里”林栀对许可说。

“栀子...”许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为林栀破碎的公主梦而感到难过。

“谢谢你，许可。”

许可小时候吃过白雪公主吃的苦，林栀并没有。她忽然明白就算自己过上比肩许可的生活，也不一定会觉得幸福。

之后林栀从新找了一个编辑的工作，巧言令色的她深得主编赏识，她也能采访到一些别人总吃闭门羹的大佬，还是归功于这些年自己跻身上流的资源。工作的也算风生水起，她不必把自己继续藏匿于自己的高端人设中，她逐渐把自己真正的变成了人设中的那个样子，也把之前心中萌发出自卑的种子与对许可莫名的嫉妒掐断了根。

罗星宇要结婚了，是一个小他很多岁的女孩，据说喜欢了他很多年。

他结婚前，罗星宇，林栀和许可三个人去了之前总去的龙虾馆喝了好几打啤酒。

“我好像一直都没忘记过你，许可，这些年我不停换着女朋友想找一个和你给我带来相同感觉的女孩，却一直没找到。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不可能在一起，爱了你这么多年，这次我要把你忘记了。”罗星宇带着醉意说。

“我也是。”许可笑着回答他，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情感，好像也为自己心里无人知晓的喜欢画上了句号。

罗星宇与林栀诧异的看着许可，想要追问些什么却都没有。

许可端起面前的啤酒说“敬我们的友谊。”

“敬我们的友谊。”三个人共同举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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