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落

       “雨色灰蒙蒙的,乌云黝黑的像一头长发从天上垂下,披在了她的秀肩上。柔风轻拂,惊落了江南的烟雨。我像一个蓑笠翁,站在等待伊人归来的渔舟上,垂钓我们朦朦胧胧的爱情。”这句话是我写给网上认识的她——蒲雨的。

       蒲雨的网名叫“凋落的烟花”,当这个网名第一次进入我的视线之内时,我的眼眸似乎流过了一股弱弱的电流,然后这股电流传遍全身,唤醒了沉睡在我细胞里的情愫。对于这几个带着灰色情调的网名,我曾经问过她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蒲雨并不知道我的真实用意,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从她那寥寥无几的文字中提炼出一些关于她的信息,然后用意识中的抽象的意象为其重塑过往。

       虽然时常与蒲雨在网上相互倾诉自己生活中所遇到种种不快,但我还是未能从敲击键盘的声音中联想到她的声音。当我不开心时,她会在网上搜集搞笑的动态图片给我发过来,每次经过她的安慰,我的心都能沉静下来,心情也畅快了不少。长久如此,老爱怨天尤人、多愁伤感的我也就在精神上对她产生了依赖。我不敢假设如果我的精神世界没有了蒲雨,我精神世界会退化到一个怎样荒芜残败的天地。也许那时,袅袅炊烟不会直上云霄,而是模糊我的整个世界。从此,她就消失在我的眼眸里,成为我眼中的最后一滴情泪。

     长期的倾诉,使我和蒲雨的心靠的更近了,而一厢情愿的我经常会在梦里独自相思,陷入蒲雨为我织的情网里。我被粘在情网上,无法挣脱,我以为她会像一只凶恶的的蜘蛛一样慢慢地靠近我,吐出一根根散发着杀气的情丝将我的身体和灵魂缠绕,直到我与整个世界彻底的隔绝之时,她会将情毒注入我的体内,慢慢地侵蚀我的脑髓,吸干我的血液,吃掉我的心房。可蒲雨没有,她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的心底埋藏着一段无法忘记的往事,这些往事遮盖了我看她的眼,所以她才看不见我深情的眸。

     情商低下的我即说不出黑色的幽默笑话,也编不出温暖的谎言,这使我们的聊天一度陷入无话可说的僵局。蒲雨经常问我:“洪尘,难道你就不能幽默诙谐点。”

     我知道蒲雨已经对我们的聊天产生了厌倦,每次我问她的问题不外乎是“你吃饭了吗?”或者是“现在在干嘛?”而每次对话框里都弹出一只可爱的呆头鹅。这似乎已经成了我们聊天中不可缺少的一段,每次看到那个呆头鹅,我的心就飘飘然起来,隐约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很想对蒲雨说:“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可每次聊天的时间都很快,她说她在一家大型理发店工作,必须早睡早起。我非常理解一个女孩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做,于是我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努力,挣到钱养她。我不敢把这幼稚的想法告诉她,不然她又会说我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每当听到她这样叫我时,我感觉我们的距离遥不可及。毕竟残酷的现实生活中,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怎能爱上一个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女孩。自惭形秽的我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也就慢慢地试着去压抑心中泛滥成灾的情思。

   我想,如果有一天蒲雨的真的愿意将左手放在我的手心,那么我会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疼她爱她。但事与愿违,疯狂迷恋上幻想的我不得不从走出梦里,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的背影划过我的天空,将我送入孤独的黑夜。

   有时会提前半个小时,一个人傻傻的对着电脑,等待蒲雨的上线。每当看到“凋落的烟花”五个字闪着亮光时,我的眼神也恢复了生气。紧接着,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出问候语:“今天过得好吗?”她的回复一定是:“还不错的一天,就是有点累。”

    之后我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咬着尾巴给蒲雨献殷勤,每次几乎都能逗得她笑的花枝乱颤,遗憾的是我不能亲眼看见她经过笑容洗涤后的脸颊。我猜从她脸上升起的那抹红晕就是我一直苦苦追求的颦笑,如果我的这一生没有得到,或许错过了,我会抱憾终生。

     从来没有人为我估量过牵起她的手的几率有多大,也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是无畏无知的继续追求真爱还是潇洒的转身而去。

    我所不想看到的终于来了,“凋落的烟花”五个字第一次在夜幕降临后没有闪亮着能刺激我兴奋的神经的灯光了。我若有所失的对着电脑,告诉自己:“蒲雨只是因为临时有急事,所以才没有上线。”我打开千千静听,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雨的点滴》这首能让我静下心来的妙曲,希望她能在我某个思念她的瞬间上线。《雨的点滴》是她推荐给我的,第一次试听便爱上了其动听的旋律。每当聆听这首曲子时,我的心弦能触摸到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它们被我的情丝串成了一幅幅画着她的肖像的画卷。

     我真的想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可每次把字打完后,都不敢敲击回车键,我无法面对她的反应。或许她从此就永远的消失在我的思念中,成为我心中盘根错节的余恨。如果真的把那些肉麻的情话发过去,她也许会笑而不答,或者说我们只是好朋友之类的话。无法控制局面的我不能任性的挑起事端,把我们一起编织了数年的友谊毁之一旦。这种连朋友也做不成的结果不是我所希望的,所以我只能守在一棵枯死的树桩旁,等待她像只兔子一样将我撞入情海。

      蒲雨消失了,我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一连几个晚上,我都坐在电脑旁,傻傻的看着那“凋落的烟花”五个字。我不想看到她就像烟花一样在瞬间的绽放后便化为烟尘,飘落在我的心底。我的心只能装下她的身影,其它人,只能成为她的影子,只能成为她的替身。 即便是替身,我也不愿让别人来做,因为我的心里,只有蒲雨。

      等蒲雨上线,渐渐的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习惯。虽然不会像刚开始那般疯狂——一直等到月落日出之时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在梦乡里,我也没有停下等待的脚步。梦中的我跑遍中国的每一家大型理发店,不停地重复着“请问你们这儿有一位叫蒲雨的女孩吗?”几乎每次的答案都是没有,其实相对于“没有”二字来说,我更喜欢听见“不清楚”三个字。不清楚意味着还有希望,而“没有”二字只会让我的一遍遍的受伤,一次次的失望。

        星期天的旁晚,黄昏雨淅沥沥的下着,路旁枯黄的树叶飘过我的身前,我像头丢失了幸福的猪一样漫着步。没有蒲雨消息的这段日子,我只能靠散步来释放自己积压在心中的烦恼和对她的思念。很多次我都希望她像天女一样伴着落花而降临在我的身旁,然后提起裙子,调皮的冲我一笑。我非常清楚,这是多么的不现实。我感觉我自己快要疯了,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蒲雨能听见我的心声,她应该会很快出现了。

      为蒲雨的突然消失我做出过无数次的猜测,是不是她察觉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所以才故意删掉我的网名,将我推落暗无天日的深渊;是不是她突然遭遇了不幸,车祸让她变成了残疾,或者毁了容,或者香消玉散;是不是她突然染上了恶疾,至今依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不一定能痊愈的治疗;是不是她被男友抛弃,想不开的她就像烟花一样瞬间凋落;这些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只有最后一条才是我所希望的——蒲雨怀上了她男友的骨肉,疼爱的她的男友不允许她接触一切有辐射的电器。

     没有蒲雨的日子过得是那么的漫长,三个月的时间让我苍老了不少。拥有一颗步入暮年的心的我已不再希望她出现在电脑上,而是希望她能拥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和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是蒲雨时常提起的幸福,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温暖。对于一个漂泊太久的人,她的心定然会感到疲惫,所以才想有个能放心的家。在这段日子里,我似乎也明白了,只有家才是心唯一的归宿。

      平淡的日子如水一样,时而静如处子,时而涓涓而流,时而飞流直下。我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念过她的名字无数遍,可她不曾听见。渐渐地,对她的希望变成了一种奢望。有时竟然傻到如果能见上蒲雨一面,就是让我折去五十年阳寿那也在所不惜。

      时常望着窗外陌生的风景,一个人发着呆。偶尔也会故意走进雨中,享受雨温柔的抚摸或倾听有节奏的雨声。

      蒲雨的再次出现改变了我的世界,也改变了我的生活和情感。她竟然主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归属地是成都,我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之后,只听见对方温柔的说道:“洪尘,我是蒲雨,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几个周年纪念日。”听见她的声音后,我握住手机的手颤抖不已,我不敢相信她会主动拨打我留给她的这个号码。各种情感涌上心头,我的眼眸有些湿润了。

      蒲雨似乎听到了我呜咽的抽泣声,她故意放慢音速,以一个姐姐的口吻说道:“傻孩子,怎么哭了,男儿有泪不是不轻弹吗?你可别给姐丢脸,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我现在在成都的那个地方。”听到这句话后,我兴奋不已。

     我故意用小孩的口气回道:“谁稀罕?”

     蒲雨在电话那边开玩笑的说道:“那好,既然你不稀罕我就挂了。”听到她这么说,急得我连忙道歉。听到我的语无伦次的道歉声后,乐得她在那头哈哈大笑。之后,我们聊了一些关于各自的生活话题。时间过得真快,表上的分针已转完了一圈,重新回到了起点。心中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我,却一时吐不出一个字来。沉默良久后,她轻轻的告诉我她所在的地址。听到她所说的地址后,我欣喜若狂,像个小孩一样欢呼雀跃——原来蒲雨所在的地方离我工作的地方只相距三里路。我不知道这是她的故意安排,还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说到最后,我们真的再也找不出话来说的时候,我打破了沉默,祝她在我们相识四周年纪念日之际快乐。之后,我用平和的语气对她说,后天去看她,她嗯了一声后,便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一直不敢问及她为何在网上消失三个月的问题,我害怕触动她那根会发出痛苦呻吟声的心弦。

       转眼便到了去看的那天,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幻想着蒲雨的一切,如相貌,身材,头发等。洗漱后,我认真地梳了梳头发,邋遢的我这是第一次为了心爱的女孩打扮自己。走出矮小的出租屋里,我站在马路安旁,随手招了一个的士,向蒲雨所在的理发店奔去。  一会儿的功夫我便到了蒲雨工作的理发店,我踏着欢快的脚步走入了一个名为“烟花落”的理发店。理发店算不上大型,但比一般的小型理发店要好很多。

         我走了进去,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向我走来,并用蒲雨在电话里所说的声音礼貌的问我是理发还是洗头?我怔怔的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言。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泛红的脸蛋上涂抹着一层薄薄的脂粉,看起来白里透红。厚厚的嘴唇涂着血红色的口红,两个耳垂吊着两个粉红的蝴蝶耳环,十根手指甲都涂有闪着荧光的指甲油。身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脚上一双高跟鞋。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孩中的一个被我这傻样引得掩嘴而笑,听见她的笑声,我才发现自己失态。我连忙道歉,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热情的给我倒了一杯开水。

     我轻声对蒲雨说道:“我既要洗头,又要理发。”我说话的语气失了通过文字聊天时的幽默,反而显得有些木讷。

     理发店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其它的几位女孩莫名其妙看着我们。

     蒲雨叫一个林晨的女孩为我洗头,听到她叫其它的人为我洗头时,我有些失望。林晨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长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浓浓的眉毛,长长的头发,和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蛋。比起蒲雨,林晨少了几分女人味,少了几分女人独有的气质。

      林晨一边给我洗头,一边跟我东拉西扯,直到洗完头后,我也没弄清楚我说了什么话?她问了我那些问题?

      蒲雨亲自给我理发,之前她没有给我洗头所留下的失望顿时烟消云散。她在我的脖子上围上了一张面帕,然后以熟练的动作为我修剪。看到镜子中的她,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从理发开始到理发结束,我的眼睛几乎一直在看镜中的她。她是那么的迷人,让我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之倾倒。

      头发理好后,一个不错的发型在她精湛的技艺下变得有了生命。林晨看见我的新发型后,惊呼:“帅哥啊!”我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本以为等林晨给我洗完第二次头后就可以暂时关门休息,可蒲雨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遇到她的冷淡,我不知所措。突然,一个帅气成熟的男孩走进理发店,亲热搂抱着蒲雨。我顿时明白,这是他的男朋友。我灰心丧气的欲走出大门时,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我以为蒲雨会出门来送我。最后是林晨出来亲自送的我,她告诉我,这家“烟花落”理发店是蒲雨那个有钱的男友出钱的开办的。其实从看到“烟花落”三个字时,我就猜测这是蒲雨自己开办的。当我想到这里时,我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林晨继续道:“蒲雨和她男友三个月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好像是因为蒲雨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她男友还发现了蒲雨写的一本关于那个网友的日记。看完后,她男友,大发雷霆,竟动手打了她一顿。蒲雨本来想与男友分手,可她的父母却贪恋她男友的钱财,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分手。”

        听完凌晨说的话后,我的脑袋轰然一声后变成了空白。恍然大悟的我才明白蒲雨为何对我如此冷漠,原来是因为这段名存实亡的感情。我满怀希望的掉头往“烟花落”理发店跑去,正好看见了蒲雨和男友在争吵。我拉着蒲雨就往店外跑去,跑出理发店后,蒲雨挣脱了我的手。我铁青着脸不知说什么?这时,蒲雨的男友已经赶到。他走上来就是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然后狠狠的连踢了几脚。失去理智的我爬起来,和蒲雨的男友厮打在一起,结果,身体瘦弱的我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一直在旁拼命叫她男友别打了的蒲雨的脸上布满痛苦的表情,看见蒲雨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已觉得心满意足。

      我躺在地上,她拽着她男友向理发店走去。这时,娇弱的林晨才从远处走来。看见我躺在地上,她似乎比蒲雨更加担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网络谈过心。

      对于林晨的关心,我渐渐的接受了,我自认为最大的动机是出于报复蒲雨的无情,渐渐地,我和林晨就成了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我会经常当着蒲雨的面在林晨的脸上甜甜的吻一下,偶尔会搂抱着林晨,说些连自己也觉得恶心透顶的情话。但这些似乎都没有对蒲雨起到丝毫的作用。起没起到作用,谁也说不清楚?

      终于到了我和林晨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辞掉了在“烟花落”理发店的工作,我说在我们举办婚礼之前,我要再去“烟花落”理发店让蒲雨为我理最后一次发。那时,我已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蒲雨对我和林晨的结婚消息感到吃惊,我就牵起她的手,奔走他乡,亡命天涯;如果她只是淡淡的说声“知道了”,或者说:“别忘了给我留几颗喜糖哦!”我就死心塌地的和林晨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当我搂着林晨的腰走进“烟花落”时,冷清的店里只有蒲雨一个人。她轻轻地洗着头,一会儿搓,一会儿揉,洗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林晨嘟囔着嘴大发醋意,催促着理发了,自知失态的蒲雨用一张绣着“洪尘”二字的面帕将我的头发擦干。然后轻轻地为我梳着发,两眼无神的看着镜子里的我。片刻之后,她拿起了剪刀,左修右剪。这次理发是我有生以来理得最久的头发,也是蒲雨理得最用心的一次。

      我的心烦乱不已,一边是即将与我结婚的林晨,一边是我心爱的蒲雨,我不知一时该如何选择。从不走险棋的我不知道蒲雨的心意如何,所以只能选择不辜负为我献出了一切的林晨。

     家里还算充裕的林晨央求着父母,要给我俩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结婚那天,我没有通知自己的父母,因为我也不确定这场婚礼是否完整。林晨的亲戚朋友坐满了一座又一座,当那些陌生的面孔向我祝福时,我只是心不在焉的说些客套话,敷衍了事。我一直在人群中扫视众人,希望能发现蒲雨的身影。

     临近婚礼开始之际,我还不见蒲雨,心里有些失望。于是我问林晨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很关心,她的回答令我震惊不已——她说她从与蒲雨的谈心时发现我对蒲雨是那么的痴情,那么的认真,我就是她童话世界里的王子。林晨的话刚说完,蒲雨就拿着一本包装的十分精美的书作为礼物送给我们,我随手放进了衣服里,夹在腋下。看着蒲雨的眼睛,我尴尬的说了声谢谢。之后,蒲雨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不知我和林晨的结婚典礼是怎样开始?怎样结束的?从始至终,我都是精神恍惚,两眼无神。我找了一个上洗手间的理由,躲过了林晨和向我敬酒的众人。走进洗手间后,我就不挺的捧着冷水向脸上浇。冷静下来的我,想起了蒲雨送给我的那本书。我拿出那本书,撕开包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我用力一抖,只见夹在书页里彩色纸飘舞在空中个,像盛开在黑夜中的烟花一样,美极了。我知道这些烟花终究会落到地上,成为我无法愈合的心伤。

      当我打开第一页时,发现,日记的日期竟然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上面写的全是我们聊天时的趣事。当我快速的把整本日记浏览完后,日记的最后一页里夹着一个用信纸折成的桃心。我展开信纸,上面隽秀的文字是那么的潇洒,像她的性格一样。既然她那么在乎我,可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信上写道:“洪尘,爱上你是我今生的罪。如果我可以选择后悔,我会投入你的怀抱,用眼泪去修补我们缘分的残缺之处。也许我是一个命运诅咒的女人,注定得不到真爱。此生能与你相识于网络,我已心满意足。每当回想起那些与你在网上畅谈心怀的往事,我就会像个小孩一样的傻傻的笑个不停。这些年,经历过几段感情,使我的身心已经疲惫,本来以为遇上了你之后,你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庭。可命运弄人,贪财的父母为我介绍了一个又一个的男友,不能违抗父母的意愿的我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已经麻木了的情感去成全父母所谓的门当户对。每次想起你时,我都很想哭,因为在网络那端的你是我的开心果,是我的快乐之源。如果我的生活失去了你的,就好比天地失去了一个太阳。请原谅我那天的冷漠,本来打算与你相认,可男友突然就来了,他曾经发誓要将网络那端的你砍成肉酱,所以我不得不冷漠的对待你。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辈子。珍重!祝你和晨儿幸福一生!爱你的蒲雨笔。”看完信后,我走出洗手间,挣脱林晨挽上来的手,冲出了人群。

     婚礼现场,除了 嘈杂的喧哗声和酒杯碰撞声外,我隐隐听见了林晨的哭泣声。我直接赶到火车站,我在人群中左冲右撞,跑遍了每一个角落,可都没有发现蒲雨的身影。我十分清楚,这已流逝了的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意味着蒲雨已经乘坐汽车离开了成都。

      可我还是不愿相信,一直等到最后一班车快要出发的二十五分钟前,才死心的买了一张到云南丽江的车票。我已不能再回头,我已无法再去面对林晨了。我不能再欺骗林晨的感情了,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我只能选择远走他乡,逃避这个给我留下了太多伤痛的城市。

      我不知道蒲雨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个缘分的交叉点上邂逅她?这些对于一个心如死水的人似乎毫无意义可言。

      唯一能确定的是,蒲雨一直在我的心中,从未消失。如果真的需要一个漆黑的夜晚来绽放烟花的美时,我愿意将整个世界吞进自己的肚子,让那些烟花在我的心房外绽放,凋落,只为记住蒲雨曾经的美。

      我祈求上天,希望能把我对蒲雨的爱幻化成一朵朵不败的烟花,永远盛开在思念她的每一个日夜里;也希望孟婆不要剥夺了她所有的记忆,让她在来生见到烟花凋落的时候想起深爱她的我——洪尘,便已足够了。

这篇短篇小说花了我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其灵感来自理发店。本来的故事情节并非这样,讲的是我无意间进入一个理发店,与蒲雨认识,然后相爱,但到了结婚的那天,我却与蒲雨的同事林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蒲雨知道后,一场婚姻化为泡影。之后为了报复蒲雨,我故意追求蒲雨的妹妹。当我把蒲雨的妹妹的追到手后,蒲雨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男朋友。正当我与蒲雨的妹妹要结婚时,蒲雨的妹妹被林晨设计毁容,蒲雨的妹妹跳楼自杀。之后,贪恋林晨美色的我又回到了林晨的身边。后来,蒲雨知道她的妹妹是被人设计陷害,于是开始了报复,并且开始主动接近我,无法把持的我再次越轨。在蒲雨的再三挑唆下,我假意回心转意,把林晨骗到蒲雨早就设下的陷阱里,林晨触电身亡。之后,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蒲雨了,可没想到她早就心存必死之心,将我诱上屋顶,趁我不注意之时抱着我一起向楼下跳去。虽然情节有些简单,显得幼稚。可如果真的加以修饰,更改,应该更曲折,更起伏不断。有错别字,漏字,多字,请原谅,因为这是草稿,我也没有回头去修改的习惯。这也许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写的不伦不类,万望见谅!困死了,睡觉!

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四点三十八于成都笔

竹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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