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逝水
(故事的整体脉络已设计好,请放心食用)
天空微微放亮,大地已然开始升温,为早起的行路者带去了一丝温暖。一老一少一马,缓缓地沿着大路走来,少年似乎十分开心,时不时跳到高的地方四处张望,偶尔还会取下背后的弓箭摆弄两下,满眼都是新奇和激动之色。这次选王会可是少有的举国上下的大庆典。本来父亲坚决不带他前往,不知为何早上一觉醒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次带你去见见世面,回来给我踏踏实实的回家帮忙,”父亲突然打破了沉默,“你的预备役也服完了,回来后先帮工,过一段时间我再带你去拜师学手艺。”
“我不去!”父亲的话显然使弓不离有些扫兴,“我想去王城,去当游骑兵,去游历四方,我可不想窝在那个小地方摆弄什么工具。”说着,不离跳上了一块大石头,取下了背后的弓,来了个弓拉如满月,头一撇,无声得在向他的父亲炫耀着力量。
“混帐东西。”父亲高声地呵斥道,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劈头就扔了过去,“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爱惜你的弓,不要空放。就你这个样子,还整天吵着要当去当什么游骑兵,真是笑死个人了。”
弓不离一个标准地侧身规避躲过了石头,紧接一个纵身就窜上了道旁的一个土丘,“这充其量就算是个玩具,我在预备队训练的时候,用的弓可比这重的多得多。”
“你懂个屁,你们训练时用的是布阵用的制式长弓,足足有五尺长,”一谈到弓父亲的表情更加严肃了,“长弓虽大却无法在马上使用,精度也不高。我这弓可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尤物。”父亲轻笑着拍了拍马背上的弓匣,脸上洋溢着骄傲之色,“王国的制造办几次请我去传授手艺我都拒绝了,这是多大的面子啊!要我说参军有什么好的,你把我的手艺学到手,保证一辈子吃穿不愁。”
不离虽然有些不服,但自知这样下去辩不过父亲,索性就闭口不言起来。父亲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制弓匠,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把话头扯到他的弓上面,说服他跟着学手艺。我天生就是个好猎手,可不该摆弄工具,弓离心想着。弓匣里是父亲为了进献特意赶制的弓箭,是父亲最得意的作品,决计是不许他触碰的。昨夜本来心痒难耐,想趁着父亲睡着,溜进去一试身手,万没想到吓走了一个溜门撬锁的毛贼,歪打正着的立了功。
这时间,天已大亮,随着靠近王城,路上的行路人也渐渐多了拥挤起来,看架势全是赶往城外的会场,打算去凑凑热闹,一睹两位王子的风采。不离像猴子一样,三步并两步的攀上了道旁的一棵大橡树,一手扶住树干,身体探出去巴望远处的王城。王城,名曰精绝,宛如一把利剑,直插在神圣森林与丰河平原的中间,朴素却又不失威严。
“你给我快点下来,走个路没个人样。”父亲把声音压在嗓子中闷闷地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教训我。”不离一个探身从树上跳了下来,顺带卷起了一大片灰尘。
“咳咳…”父亲皱起了眉头,“我真是瞎了心了,竟然以为你会转了性子,不过你也没两天可闹腾了,我看回去就直接把你送去老葛的铺子,让他好好管管你。”
不离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父亲望去,却始终找不到他的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我妈先让我去参加游骑兵的选拔,预备队长说我十有八九会被选上的,最次也会去王城守卫队。”言罢挺了挺身,高大壮硕的他每天都在成长,一身旧的布衣掩盖不住他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的发色,丝毫没有一点农家小伙该有的样子。
“不会有什么选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娘俩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去军队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就花了三块布鲁,托了那些选拔官,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把你刷下来,你就不用继续服役了。回来到铺子里…”父亲毫不理会他震惊地眼神,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
“你!你怎么能…!”不离如离弦之箭猛得窜了出去,从斜后方猛得撞倒了他父亲,一把从马上拽下了进贡的礼盒,塞腿就跑,一溜烟钻进了人流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撞,让父亲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直觉两眼发蒙,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完了,完了,这小子犯起混来,非给我惹出大祸不可,我得赶紧把他抓回来。父亲挣扎着站了起来,四处望去人头攒动,完全已经找不到不离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