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罪与罚》想到的......

纪念陀思妥耶夫斯基诞辰2百周年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罪与罚》,主人公是一名被贫困逼得透不过气来的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作者在深度刨析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同时,也描绘了19世纪俄国下层人民的凄苦生活。


《罪与罚》中的插图:拉斯柯尔尼科夫

拉斯柯尔尼科夫穷得被迫停学,又挣不到钱,他患上了抑郁症。他似乎是抱着为民除恶的念头去杀那个开典当、放高利贷、心肠又黑的老太婆。刚杀死了老太婆,老太婆的异母妹妹(平时过着被老太婆虐待的仆人生活)回来了,拉斯柯尔尼科夫把她也杀了。

拉斯柯尔尼科夫是一位有思想、有才华的大学生,他的一篇文章曾发表在俄国期刊上,其中有这样的观点:“人按照天性法则,大致可分成两类:一类是低级人(平凡的人)......他们是一种仅为繁殖同类的材料,而另一类则是这样的一种人,具有天禀和才华的人,在当时的社会里能发表新的见解......第一类人就是一种材料......活着必须服从而且乐意听命于人......第二类人......为着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甚至有必要踏过尸体和血泊......”拉斯柯尔尼科夫在杀人后还多次想到拿破仑:“真正的统治者,他才可以为所欲为,攻破土伦,在巴黎进行大屠杀,忘记在埃及的一支军队,在莫斯科的远征中糟蹋了五十万条人命......他死后,人们还替他塑像——这样看来,他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拉斯柯尔尼科夫把自己杀人的罪行告诉了虔诚的教徒索尼雅,并说:“我想做拿破仑,所以我才杀了......”。在他冗长的叙述中还有这样的话:“谁比所有的人更胆大妄为,谁就比所有的人更正确!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将来也永远如此!只有瞎子才看不清!”

《罪与罚》中的插图:索尼雅

拉斯柯尔尼科夫在索尼雅的劝导下,选择了自首。量刑时考虑到他以前做过的善行以及他贫困的状况和病态的心理,法官对他宽大判决,发配西伯利亚做苦役。与他相爱的索尼雅自愿跟随。

从拉斯柯尔尼科夫身上看到的是:善良与邪恶共同栖居在一个人身上。

从索尼雅身上看到的是自我牺牲,是救赎与自虐(她为了继母一家的生活也曾牺牲自己)。索尼雅的行为,也诠释了东正教以苦难来救赎原罪的观念。

小说中有一个无赖,斯维德里加依洛夫,他害死了妻子,后来自己也选择了自尽。这个无赖在自杀前把自己的钱财去帮助别人,并资助几名孤儿的教育。

《罪与罚》中,善与恶是并存的,因为人性是复杂的。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阅读体验。

拉斯柯尔尼科夫在大学念书时就用自己仅有的钱帮助患病的同学;从着火的房间里救出两名幼儿,自己被烧伤;平时遇到需要帮助的穷人,他会拿出自己仅有的钱。拉斯柯尔尼科夫善良得无以复加,但他却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善良无辜的人。

小说《罪与罚》也让我想起最近的欧金中杀人案。欧金中有建房证,却被邻居阻挠,几年盖不了房子。最终杀害、打伤了邻居一家,其中2人死亡。欧金中在30年前,曾不顾自身安危,救出了落水男孩,为此自己还生了一场病。欧金中对动物也有仁爱之心,曾救助过两只落难的海豚。欧金中身上的善与恶,同小说《罪与罚》中的主人公拉斯柯尔尼科夫相似。不同的是拉斯柯尔尼科夫得到了救赎;欧金中死了。

欧金中、被欧金中救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罪与罚》出版于1866年。那时的俄国已和中国签订了《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侵占了大片中国领土,是世界强国,可是底层的人民却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正如小说中的马尔美拉多夫所说:“假如没有别的人可找,假如没有别的路可走!要知道,得让每个人有条路可走啊,因为往往有这样的时候,你一定得有条路可走!”

《罪与罚》的主人公对丛林世界还发出了这样的呐喊:“许多不能继承权力而自己夺取了权力的人类的恩人们甚至一开始行动,就应该被处死了。可是那些人成功了,所以他们是正义的;可是我失败了......”

小说《罪与罚》的思考深度和批判精神,令读者对社会和人性有了更深的思索。今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诞辰二百周年,致敬伟大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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