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樹在游戲,球果雨一般紛紛落下,
像山一樣朴素、粗野
和富足的伐木者的女兒,聽
如果你從未愛过,如果我從未
愛过(你在分手時
抱怨),聽呵,
球果從松樹上雨一般落下
源源不断,熱情洋溢
在你頭上。
早課抄了北島翻譯的芬蘭詩人帕沃·哈維科的詩歌《松樹在游戲》。這一段時間抄讀得最多的還是北欧詩人的詩歌。不知從什麽時候开始,對北欧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很早以前,對北欧的了解,特别是對北欧文學的了解,不过就是一個安徒生,至多不过還有《尼爾斯騎鵝旅行記》。後來應該是开始订閱《世界知識畫報》後,才有知道北欧五國的种种,并且對北欧五國的文學特别詩歌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喜欢北欧詩人詩歌中的那種冷靜,那種舒緩与細致,那種與自然的無間與親近……在讀這首《松樹在游戲》時,我想:有時在我們對生活悲觀或失望的時候,不妨向自然學习熱情與勇氣。
今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外面天氣如何。四點半鐘,窗外黑魆魆的,根本看不到東方天際有鱼肚白,細看時,启明星也不見踪影,外面竟是陰天!我关心天氣,祇是爲了今天早晨的昇旗儀式,在我的記憶中,東豐二中已經有好多年没有舉行过昇旗儀式了,很多人差不多已經忘記有昇旗儀式這回事儿了。我並不是對所有形式主義的東西都頗有微辭的,比如昇旗儀式。在最近學校發起的一系列活動中,恢复昇旗之舉深得我心。我説过,我是一個重儀式感的人,當然,這裡的儀式感跟形式主義非常相像,但又天差地别。《論語·八佾第三》中“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尔愛其羊,我愛其禮。’”。子貢的“愛其羊”就是形式主義,而孔子的“愛其禮”就是儀式感。
六點五十之前,進入校園。當孩子們在操場排好隊昇旗儀式准傋就緒時,陽光竟穿破厚積的雲層洒满整個操場。我喜歡這樣一種場面,也喜歡這樣一種氣氛,更喜歡這樣一種儀式。我總是覺得這樣的場面、氣氛和儀式真的能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莊嚴、肃穆和崇高來。
周一上午的第二第三節課是語文大組的教研活動,主要還是一課一研活動。這周是宝玉講李白的《將進酒》。三十年前,從我开始走上講臺,开始講課起,我就無缘由地喜歡上了聽課。在我看來聽課是絶佳的學习、提高的機會,無論是本學科的,還是外學科的。我應該感謝三十年前,我在職業高中時的马校长和彭主任,他們带着我一起聽課、評課,讓我懂得並习得了上課的方法與藝術,且受益終身。我當然也希望年輕的一代人亦能如我們當年一樣,常聽常新,常學常新。
下午上課時,一班的孩子講讀《論語》時,説到了“自負”與“自信”。我覺得,“自負”就是自以爲是,自認自己了不起;“自信”就是相信自己通过努力和堅持能够把一件事情做好做成功。一個重感覺,一個重行動。如是而已。
晚飯後,繼續去西城区走步。秋意愈濃了,祇过了两天,街路两侧的杨樹、梧桐的葉子差不多就要落儘了。西城区的街路上行人寥落,秋風無遮拦地吹在臉上,真的感到深秋時分的清寒。空氣中仿佛有一層薄薄的煙霧,很淡很薄,但呼吸時感覺不是很舒服,不知是煙是霾。
全天步行超过一萬六千步。
晚課抄了漢樂府鐃歌十八曲之《芳樹》:芳樹日月,君亂如於風。芳樹不上,無心温而鵠。三而爲行,臨蘭池,心中懷我悵。心不可匡,目不可顧,妒人之子余烬殺人。君有它心,樂不可禁。王將何似,如孫如鱼乎?悲矣!
抄了《論語·子路第十三13·10》: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季武子成寢,杜氏之葬在西階之下,請合葬焉,許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吾許其大而不許其細,何居!”命之哭。